譚凜川的手那麼長,干涉到他廠里的事務來,連他最親近的兄弟和財務都向著他。
他這一吼,幾人都沉默著不說話,許月輝的電話又打來,問他到哪里了?
“開門,送我過去,否則你們以后都給我滾出廠子。”他臉由紅到白,厲聲命令。
家潤見勸不他,畢竟他是大當家的,不敢違抗,便開了門,讓司機送他們去往另外一個會場。
家炳怕他們中途又變卦,自己親自開著車,一路飆得飛快,副駕的家潤不死心,繼續說著:“即便簽約了又能怎麼樣?譚凜川在海港市的勢力,他若得不到我們廠,我們沒有生存空間,看看海港其它的廠。”
家炳鐵青著臉,直視著前方開車,一聲不吭,此時的大腦除了嗡嗡作響之外,開始痛著,但他強撐著,今天必須簽約,絕不讓小人得逞。
然而因為他走錯了會場,又遲到了一個多小時,軍工的代表已十分不耐,見到他來便發難:“廠長好大的面子。”
第一次遇到簽約敢遲到這麼久的。
家炳急忙道歉,只說從海港市過來遇到堵車,不敢說自己走錯場。
軍工代表不再看他,轉對許月輝道:“廠長的誠意,我們需好好再考量考量。”
說完起就走。
許月輝急忙攔著道歉:“廠長今天特殊況被耽誤了,怪我沒有把地址說清楚。”
見軍工代表真要離開,便說:“這樣,也快中午了,我們先吃個飯,聊聊天,下午再進行簽約。”
許月輝為了拖延時間,也為了讓家炳好好表現。
家炳:“對對,先吃飯,我做東。”
只能說是好事多磨,只要今天能簽約,早點,晚點都無所謂。
軍工代表這才松了口,家炳忍著的不適,就近選了一家高檔酒樓。
席間,許月輝見家炳要了一瓶好酒,便說道:“廠長,咱們就別客氣了,下午還有簽約儀式,這酒等到以后慶功宴再喝不遲。”
今天許月輝是中間人,必須保證雙方簽約順利,這酒不喝為妙,清醒才能辦事。
然而,家炳為了表示歉意和自己的誠意,只說:“那我敬各位一杯,剩下的酒等慶功宴再好好慶祝。”
家炳平日酒量不錯,這小酒杯也就二兩,放在平時跟喝水似的,但今天他本就不舒服,這一杯下去,痛加劇。
這一餐,大約吃了一個多小時,家炳額頭冒著細微的汗,許月輝先發現了他的異樣,便問:“廠長不舒服嗎?”
家炳:“有一點,不礙事,我們先回會場簽約。”
而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二弟家瑞接了一個電話之后,忽然跪在家炳的面前:“大哥,你救救我。”
所有人都愣住。
家炳踢了他一腳,臉更加鐵青:“什麼事回家再說。”
家瑞抱著他的,痛哭:“回家我就沒活路了,我欠了的賭債,今天不還的話,譚凜川的人要砍了我。”
他是真走投無路,但說話不分場合,連家潤都看不下去,想把他拽開。
軍工代表皺眉看了看這三兄弟,又看了看許月輝:“他是工廠的東之一,東是個賭徒,你們明禾在報告里只字未提,這約還怎麼簽?”
許月輝也被這戲劇化的一幕鬧暈了,事已至此,至今天肯定是無法簽約,正準備對家炳說先回去理家事吧,就見家炳被氣暈了過去,臉灰白,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大哥!”
“廠長!”
場面瞬間混起來,打了急救急把他送往醫院,因為他的況嚴重,隔壁市的小醫院無法手,只能做了簡單的急救理之后,送到海港市最大的醫院。
此時的搶救室門口,一片死寂,中間的各種緣由,沒人敢跟煙說,在煙的步步追問之下,他們只能異口同聲:“譚凜川想要我們廠,阻止這次簽約,他神通廣大,我們就是螻蟻,能做什麼反抗?”
煙全都冰涼徹骨,再次盯著手室的門,搖搖墜,譚凜川從頭到尾對工廠勢在必得,一直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會步步至此,不給他們留活路。
王姨過來扶著:“小煙,你別難,你爸那麼好的人,不會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三個小時過去之后,手室的門終于打開了,醫生疲憊地出來,煙踉蹌著跑過去,那瞬間,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只怕是最壞的消息,無法接。
爸爸是這世間最親的人,如果失去他,無法想象自己怎麼獨活。
醫生面容嚴峻過來:“病人出量太大,目前只是暫時離危險,需要觀察24小時,如果沒有再出的況才真正離險境,但即便如此,預后不理想。”
煙的心一直揪著,聽醫生說完,稍松了一下,瞬間又提起:“醫生,預后不理想是什麼意思?”
“癱瘓,長期昏迷不醒,或者只能存活6個月,他的況嚴重,這些都可能出現。”
煙的眼淚瞬間又冒出來,“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吧。”
哭得不能自己,任何一種況,都不能接。
醫生已經習以為常,不給任何承諾:“當下,先保住他的命。”
家炳被送到icu觀察,煙一個人守在外面,其他幾人先回工廠理工作。
“王姨。”煙紅腫著眼睛忽然住。
“怎麼了?”
煙道:“你在這幫我看著我爸爸,我回工廠一趟馬上回來。”
強忍著悲痛必須回去一趟,剛才兩位叔叔和財務總的態度,讓心有疑,今天的況,沒有一個人告訴實,現在不能做什麼,唯一能做的便是護住爸爸最在意的工廠。
所以需要先回廠里,把重要的印章都收好。
“行,你去,放心,這里有我。醫生和護士也都看著呢。”
“好。”
煙看了眼icu躺著像是沒有任何生命的爸爸,眼淚止不住又流,一邊哭,一邊開車回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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