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靈雲用又好氣又好笑的眼神,瞪了兒子一眼,靠在椅子上,忍不住笑出了聲。
「爸爸,你能不能分點經驗?」
浦應辛了自己的耳朵,對著父母一臉壞笑。
「我的訣是與其反抗不如。」
浦逸低著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父子倆一唱一和的開玩笑,把林筱帆調侃得滿面通紅,害不已。
「寶貝~你下手太輕了,是捨不得嗎?」
「以後跟我媽多學學,我媽一出手,滿屋子都是我爸的慘。」
浦應辛出雙臂,一發力將笑趴在桌子上的林筱帆拎到了自己上,摟在自己前。
「你放我下去~」
林筱帆邊笑邊掙扎著想爬回自己的椅子上去。
當著浦逸和莊靈雲的面,被浦應辛這樣抱在上,還是會覺得很害。
「不放~」
浦應辛一臉壞笑,夾住了林筱帆,給了一個眼神。
林筱帆努力了好一會兒也掙不,放棄了抵抗,順從的靠在了浦應辛懷裡。
「臭丫頭~」
浦應辛見林筱帆乖乖不了,便溫地把下擱在頭頂蹭了兩下,出了得意的笑容。
「叔叔阿姨!這家裡就沒一個人能治得了浦應辛嗎?」
林筱帆被浦應辛夾得彈不得,開始向浦逸和莊靈雲求助。
已經懂了浦應辛的暗示,要把話題引過去。
「以前有一個,現在沒有了。」
莊靈雲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眼神也變得悵然若失。
「辛兒一直很聽外公的話。」
浦逸低聲回復了一句,便馬上挪了一下椅子,挨著莊靈雲,輕輕的後背。
「寶貝~我們家所有人都聽我外公的話。」
浦應辛先是看了一眼父母,然後又低下頭對著林筱帆輕聲細語。
「嗯!」
林筱帆點了點頭,靜靜凝著浦應辛。
浦逸和莊靈雲相互對視了一眼,默默無言。
「外公允許我們這些孩子調皮搗蛋,但是有些事他堅決不允許。」
浦應辛神嚴肅,邊說邊輕輕撥弄林筱帆的頭髮。
「哪些事呢?」
林筱帆用好奇的眼神看著浦應辛。
「隨地吐痰、隨地大小便,說話髒話、欺負弱小……」
「我小時候的理解是這是一個素質教育,為了讓我們懂廉恥講文明,做一個有教養的人。」
「學醫后我才知道排泄其實是人最基礎的慾之一,是會給人帶來刺激和快的。」
「一個人不習得、不懂得約束自己的生理慾,就很難真正自律。」
「人的放縱是本能,剋制和自律才是修行,是違背天的。所以這也是人特有的,可以與相區分的能力。」
「外公的教育,我始終沒有忘。我可以很自豪地告訴外公,我都做到了,並且未來還將繼續努力。」
浦應辛意味深長地說完這一大段話后,抬起頭靜靜注視著浦逸和莊靈雲。
莊靈雲神嚴肅,沒有正視兒子,看著桌子上的水杯若有所思。
浦逸則繼續輕輕著莊靈雲的後背,一臉溫。
正在這關鍵時刻,該死的電話又來了。
浦應辛拿起手機一看是呂蓁蓁的視頻電話,再一次選擇不接,直接把手機反扣在了餐桌上。
林筱帆見狀馬上猜到肯定又是呂蓁蓁,但是當著浦逸和莊靈雲的面,不方便問。
「辛兒,明天你和筱帆是什麼安排?」
浦逸見浦應辛沒有接電話,鬆開了莊靈雲,靠在了椅背上。
「我們聽你安排。」
浦應辛微微一笑,平靜地看著父親。
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創造出來的通機會,因為這個電話消失了。
「好,明天下午我找你們聊一聊。」
「老婆,我現在出去散個步,你去嗎?」
浦逸先是給了浦應辛明確的回答,接著又笑瞇瞇地詢問莊靈雲的想法。
「好,走吧~」
莊靈雲笑盈盈地起挽住了浦逸的胳膊。
隨後浦逸和莊靈雲各自套了件風,出了門。
兩人沿著湖邊小路閑庭信步,很快就消失在了夜中。
林筱帆鬱悶地皺著眉頭,一臉無奈。
心裡膈應得要命,浦應辛費了這麼大勁,才好不容易創造出一個可以和父母進行深通的機會,現在這個機會卻被呂蓁蓁一個電話給打沒了。
「真是討厭!」
林筱帆嘟著嘆道。
「寶貝,慢慢來,我爸媽都聽進去了。」
「你猜他們倆出去散步會聊什麼?」
浦應辛溫地將林筱帆公主抱了起來,向著自己臥室走去。
「會繼續聊剛才的話題嗎?」
林筱帆把臉在浦應辛口,輕輕蹭了幾下。
「明天我們和我爸爸談話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浦應辛對著林筱帆深一笑,目平和又從容。
他們倆在杭州尋求突破的時候,林國興也在尋求著突破。
周六晚上,他親自上陣,跑到了麗園弄居委會,告訴居委會自己的老母親重病纏,想見見孫林筱帆。
他跟居委會說他不想要林筱帆付出什麼金錢,他只想完老母親的心愿。
而郭麗平和林筱帆都避而不見,毫無人可言。
如果實在找不到郭麗平和林筱帆,他就只能把老母親拖到小區樓下來等著了。
居委會的值班人員被這大晚上突發的況,搞得不知如何應對,又怎麼都打不通林筱帆和郭麗平的電話,只能向領導彙報。
居委會領導一聽頭都暈了,上次郭麗平和老太太鬧得警察出的事還歷歷在目,心有餘悸。
這要大晚上的把老太太再拖到小區里來,出了事可怎麼辦。
無可奈何之下,只能通過私人關係,在小區老住戶里打聽郭麗平娘家的聯繫方式。
這一下子就問到了林筱帆的舅舅和阿姨的電話。
「麗平,你還在療養院嗎?」
「剛才麗園弄居委會打電話給我說林國興要把他老娘拖到你樓下去等死,你知道嗎?」
林筱帆的阿姨語氣急切,在電話里顯得很擔憂。
「知道了!哥哥剛給我打電話,林國興這畜生就是想要筱帆的命。」
「我早晚要弄死他!」
郭麗平在電話里大聲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