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寧抬眸撞上了一雙琥珀眼眸,登時愣在那里。
那人高鼻深目,五立獷,不似中原男子,形很高像是一座山堵住了的去路。
榕寧心頭咯噔一下,怎麼會在后宮里遇到外男?而此人瞧著穿著打扮,竟像是北狄皇族。
便是上一世,榕寧都沒見到過這個人。
一顆心頓時沉到了底,臉一變,狠狠一掌便要扇到面前之人的臉上。
“好大的膽子!你到底是誰,竟然敢沖撞本宮?”
榕寧只想盡快呵退他,如今火燒眉,每耽擱一刻面臨的便是滅頂之災。
拓跋韜抓住榕寧的手,看向的眼神多了幾分深邃,還有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驚訝掛懷。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子,心頭暗道實在是太像了。
宛若那個溫的子再一次重生而來,可惜第一眼他就知道,不是。
那個誤闖進他親王營帳,攪了一池春水的明姑娘,再也活不過來了。
榕寧快氣死了,偏偏了這麼個不知道份的混賬東西擋路。
此人當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闖蕭澤的后宮。
雖然這個地方距離接見外國使節的歸化殿很近,但是也不至于這般胡闖,甚至還手腳。
事關弟弟的命,榕寧拼命掙,左手被死死擒住本掙不開。
榕寧右手拔下頭上的簪子朝著拓拔韜的眼睛刺下去。
拓拔韜這下子倒是頗意外,居然想殺他,不就是擋了的路,竟然想弄死他?
他下意識松開了榕寧的手,向后退開,袖子還是被劃破了。
拓拔韜冷笑道:“呵!脾氣當真是暴躁!也不曉得蕭澤究竟看上一個什麼玩意兒?比起當年的邵郡主,當真是差遠了!”
榕寧登時愣在了那里,能直呼蕭澤名諱的,只記得有一個人,那便是曾經蕭澤的故好友,北狄二皇子拓拔韜。
當初蕭澤勢單力薄,奪取皇位的路上這個人曾經出過力,后來竟是因為邵郡主反目仇。
榕寧當真不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奇子,引得兩國皇族子弟傾心。
可眼下顧不得這些,這種瘋子避開便是。
榕寧轉要走,后拓拔韜淡淡笑道:“你就是蕭澤最近寵在心尖子上的人,什麼榕寧的?”
榕寧腳下的步子停了停,不做理會,不想剛走出幾步后那個邪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寧嬪娘娘這麼著急,是不是在找什麼人?不巧剛到幾個鬼鬼祟祟的太監抬著一只很大的藤木箱子朝東面去了。”
榕寧猛的轉過,疾步走到拓拔韜面前:“你看到他們了?”
拓拔韜眉頭微挑,笑了出來:“當然看到了,箱子里怕是藏著人吧?抬到王皇后的溫泉池子里了,呵呵,刺激!”
“大齊后宮的戲碼當真是彩!”
榕寧整個都抖了起來,遲了,還是遲了一步!
如果現在弟弟已經被送進了溫泉池子里,怕是王皇后現在就去了那里。
怎麼辦?這個如何是好?
拓拔韜凝神看著面前的人,似乎看到了另一個姑娘,被困在他設在郊外的捕坑里,抬眸眼看著他。
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犯賤,突然看向榕寧口而出:“本王可以幫你,不過……”
拓拔韜上前一步,拽住榕寧的手臂,凝神笑看著道:“你怎麼謝我?”
養心殿外,幾個使節和六七個青年才俊局促不安的站在殿外的小廣場上,低著頭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北狄的使節怎麼會找不到呢?”
“呵呵,二皇子一向事不按照常理出牌,在大齊后宮搗也是經常干得事!”
“這還不是有原因的,當年聽聞邵郡主差一點兒就嫁給北狄二皇子了,還不是大齊皇帝闖進人家后宮,將邵郡主強行帶了出來,路上才出了那麼大的事兒……”
“噓!不要命了!這個話題據說是大齊皇宮上下都不能提及的區!”
另一波人神明顯多了幾分慌,如今世家當道,權貴把持朝政。
好不容易皇帝借著沈家人造勢,想要給他們這些寒門子弟多一些扶持。
沒想到他們的領頭羊沈凌風竟是被人告到了養心殿,說是酒后失德,到現在還在后宮里轉悠,朝著皇后娘娘住著的儀宮去了。
若是沈凌風真的喝醉了,闖進了皇后娘娘的寢宮,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連帶他們這些寒門子弟的名聲也會被毀,顯得他們都是些端不上臺面的烏合之眾。
養心殿蕭貴妃帶著玉貴人跪在了蕭澤的面前。
玉貴人穿著一件藕荷衫,此番跪在地板上,眼角都哭紅了。
用帕子捂著鼻子,聲音帶著哭腔。
“皇上,臣妾方才在梅園外看得真真切切,沈公子跌跌撞撞朝著梅園行去。”
“臣妾當時在梅園里剪了幾支剛盛開的春梅,準備帶回去做盆景用。”
“不想竟是撞見外男,瞧著那影像極了今日進宮的沈公子!”
玉貴人趴在地上誠惶誠恐道:“臣妾瞧著后宮竟是闖進來外面的男子,實在是不敢瞞著,便回去稟告了貴妃娘娘!”
“還請皇上查證此事,還臣妾們一個清白!”
“若真的是沈公子仰仗著寵妃弟弟的份,到闖,那可如何是好?我皇家面往哪里擱?”
蕭貴妃上前一步看向了蕭澤:“皇上,穢后宮那可是死罪。”
“不過涉及到皇家威嚴,還是查清楚的好。”
“不然到時候那些瞧見的奴婢胡嚼舌子,壞了我大齊皇族的名聲便不好了。”
蕭澤眉頭蹙了起來,他沒想到沈家這小子竟是這般混賬。
看起來還是很沉穩的一個人,沒想到喝了些酒,竟然發了瘋。
現在在他的后宮闖,甚至朝著儀宮走去,他到底有幾個膽子,幾顆腦袋?
“來人!擺駕儀宮!”
蕭澤聲音冷酷無,此時只想求個清楚明白。
蕭澤帶著一行人朝著梅園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一行人停在了儀宮門口,守著門的侍太監看著眼前黑的人群,登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