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直接沖進了養心殿,門口的李公公和雙喜兩個人都沒有攔住。
養心殿里,蕭澤此時正在看手里的奏折,一邊站著的榕寧細心研墨。
最近蕭澤心不怎麼好,幾乎很來后宮,前朝的事讓他心煩意,只留距養心殿最近的榕寧近前侍奉。
此時榕寧和蕭澤便是什麼也不說,站在那里就是一幅郎才貌的靜謐畫卷。
盡管心頭捉急萬分,溫清看到眼前的一幕還是愣怔了一下。
撲通一聲跪在蕭澤的面前,抬眸早已經淚流滿面。
“皇上!臣妾懇請皇上開恩饒臣妾父親一命,他是冤枉的啊!”
“冤枉的?”蕭澤這幾天真的是被氣著了,抬起手抓起手邊的折子狠狠砸在了溫清的腦袋上。
“你可仔細看清楚了,他哪里冤枉?”
蕭澤站起來來回回踱步,隨即站定在狼狽不堪的溫清面前。
“之前他借助你的勢頭一路高升坐到了兩江總督封疆大吏的位置。”
“這一次朕還真的以為他終于不再是一個熬資歷的庸臣,短短時間便是將江南水患治理好,哪里想到他竟然做下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你說他冤枉,你倒是瞧瞧他將朕的江山折騰了什麼樣子,狗!”
蕭澤怒極,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不捂住了的口。
“皇上!”榕寧忙扶住了蕭澤,“皇上息怒,沒得氣壞了子可怎麼好?”
榕寧輕著蕭澤的口,一下下幫他順氣。
蕭澤擺了擺手,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死死盯著溫清那張驚慌失措的臉,滿心的嫌棄。
“之前你設局巫蠱之,陷害寧兒的時候,朕是不相信你能干得出這種事,如今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
“朕……”蕭澤手指發,點著地上跪著的溫清咬著牙道:“朕若是你,還怎麼有臉求到朕的面前?”
溫清看出來了,蕭澤這是真的怒了。
心不一陣陣的絕襲來,隨即起自己的肚子哭道:“皇上,求皇上看在臣妾肚子里孩子的份兒上,饒過臣妾父親一次,只這一次!臣妾求求皇上了!”
溫清不得不搬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一邊站著的榕寧不笑了出來,沒想到溫清真的是急病投醫,蠢得要死。
肚子里懷的可是皇嗣,別說是區區一個地方,便是他們溫家全家的分量都比不上皇嗣的一手指頭。
溫清是真的瘋了,才會用自己的孩子做籌碼。
蕭澤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溫清,眼底滿是失。
他突然低下頭笑了出來,笑容冷得要命。
蕭澤一步步走到了溫清面前,抬起手便是一掌狠狠扇在了溫清的臉上。
溫清登時嚇懵了,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蕭澤。
可是懷著孕呢!
蕭澤看著冷冷笑道:“你只需要記得一點,你如今是蕭家皇族的兒媳婦,你懷的可能還是皇長子,溫家不管怎樣都和你沒關系了。
溫清此時眼前一陣陣發黑,不是因為蕭澤無至極的那一掌,而是因為蕭澤這個話剛說出口,自己的父親絕對再無生還的可能。
溫家也會被抄家滅族,那怎麼辦?
好不容易用了十年壯大了溫家家族,如今一朝被打回原形。
“皇上!皇上開恩!”溫清什麼都顧不得了,跪行到蕭澤的面前。
在帝王震怒下,所有的辯解都是死路一條。
“來人!拖出去!”
雙喜和李公公忙帶著人一擁而上,直接將溫清從養心殿里拖了出去。
“放開本宮,你們放開本宮!”
“你們敢?”
“本宮懷得可是皇嗣!”
溫清的聲音在雨中顯得發悶,很快被越下越大的雨水埋沒。
榕寧扶著蕭澤坐了下來,隨即端來一杯茶水送到了蕭澤的面前。
對上榕寧那張溫恭順的臉,氣頭上的蕭澤倒是松了口氣。
榕寧勸道:“皇上,偌大的天下,那麼多龐雜事務,也不是一朝一夕間就能理好的,還皇上保重龍。”
蕭澤接過茶盞,捧在掌心,茶水的溫度控制得剛剛好,榕寧總是能將人服侍的很好,隨即嘆了口氣:“若是這宮中的子有你三分聽話就好了。”
榕寧心思一,緩緩道:“溫姐姐肚子里懷著孩子,難免脾氣急躁一些。外面雨下的這麼大,臣妾去瞧一瞧。”
榕寧不提還好,如此一提,蕭澤又想到了剛才溫清竟是用皇家脈迫他讓步,蕭澤越想越氣:“你理做什麼?拎不清的東西!”
“那幫混賬東西,枉費朕的一片苦心。竟是將朕的江山攪和的人仰馬翻,如今邊地形勢不穩,部黨爭頻繁,先皇是開疆拓土的明君,朕卻連守都很難。”
榕寧輕輕著蕭澤的肩膀:“皇上太過勞累,還是好好歇一歇,臣妾幫皇上按按。”
蕭澤閉上眼睛,可哪里能睡得著,世家大族已經了他的心腹大患。
榕寧按的力道很是舒服,蕭澤還真的睡著了。
這些日子江南的丑聞尚未清除,北方還有一個強大的北狄,對他虎視眈眈。
至今北狄二皇子都沒有回去,依然逗留在宮城,也不曉得這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蕭澤竟是靠在椅子上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榕寧沖門口守著的雙喜招了招手,雙喜幫榕寧將蕭澤扶到龍榻上。
榕寧幫蕭澤整理好被子,心平靜后才緩緩起,走出了養心殿。
門口的李公公瞧著榕寧走了出來,忙躬行禮。
這些日子李公公算是看出來了,這位主子絕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
榕寧淡淡看著李公公緩緩道:“皇上已經歇下了,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有什麼事,明天再回稟。”
“是!”李公公小心翼翼道。
榕寧不再理他,帶著蘭蕊撐著傘朝著自己的聽雪軒走去。
雨幕很大,約約間看到溫清竟然跪在養心殿外面。
雨水澆灌在溫清的臉上,搖搖墜,還是不肯離開。
榕寧走了幾步,雨傘遮擋在溫清的頭頂,溫清死死盯著面前的人。
“你看到本宮如今這個樣子,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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