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茵不答,直直朝太子府大門沖。府門有侍衛值守,將攔下了:“夏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夏如茵跑得累了,呼哧氣。蘭青便在旁道:“我家小姐說要回夏府……”十分尷尬,小聲解釋道:“現下腦子有點問題。”
侍衛正要將人請回去,忽然抬頭看向不遠,竟然就放了行。夏如茵回頭去看,見到肖乾立在不遠,金面在樹冠影中,神看不真切。
夏如茵與他對,片刻扭頭收回目,拎著擺過門檻。在街道上沒走兩步,便有馬車在停在旁。趙老大夫掀開車簾,笑呵呵道:“茵茵,去哪啊?上車吧,趙伯跟你一道去。”
夏如茵正愁要怎麼回夏府,聽言一喜,立時爬上了馬車。順遂回到了夏府,又在自己的小院住下了。秋夜寒涼,夏如茵裹著披風坐在院中小榻上,還覺得有些冷。有人敲門,夏如茵看去,意外道:“芳雪姐姐?你怎麼在這里?”
芳雪笑著朝一禮:“夏姑娘,九爺說我與你有緣,把我安排來這里做個管事的。”手中捧著氈毯,為夏如茵鋪在小榻上,夏如茵躺上去,果然覺暖和了許多。夏如茵忍不住稱贊道:“還是芳雪姐姐周道。”
芳雪連忙道:“夏姑娘快別這麼喚了,折煞我了。這氈毯其實是九爺帶來的,他吩咐我送來給你。”
夏如茵怔了怔:“九爺也來了嗎?”
芳雪應是。夏如茵垂下了頭:“現下夏府里,都是九爺安排的人嗎?”
芳雪理所應當道:“夏姑娘的宅子,自然都是九爺親自挑選的人。”
夏如茵便不說話了。無怪肖乾這般放心讓過來,原來他自己也跟來了,還早就將這夏府仆役換了他放心的人。九哥和殿下似乎總是這樣,在毫無所知時,便為安排好一切。解毒是這樣,揭穿李瑾蓉真面目是這樣,為實現“愿”也是這樣……
氈毯的又又多,夏如茵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忽然便心氣平和了。肖乾在雙重份這件事上,的確是對有所瞞,可他瞞的并不只這一件事。他對的種種呵護與付出,也是瞞著的。九哥和殿下似乎習慣將所有問題都解決了,等到一切盡在掌握時,再將事呈現給看。可顯然,雙重份這件事,他遲遲沒有等到這個“盡在掌握”的時機……
弦月彎彎,好像兩人曬月亮的那晚。夏如茵忽然便想肖乾了。雖然九哥總欺負逗弄,但也是真對很好。夏如茵想,這些日也折騰夠了,還是與他和好吧。
站起,想要出門去找肖乾,卻聽見院墻上一陣響。悉的方式,讓夏如茵頓住腳步,心中浮起期冀。行到院墻下,等著那個人出現。可沒有人出現,只有一只胖兔子巍巍爬上了墻。
胖兔子在院墻上蹦了兩下,依稀出了底下那只托著它的手。肖乾的聲音得尖尖的:“哥哥,哥哥,快來!”
伴著這呼喚,院墻上又冒出了一只胖兔子:“妹妹,我來啦!什麼事?”
兔子妹妹蹬著:“哥哥,娘親被白胡子老妖抓走啦!”
兔子哥哥抖了抖耳朵:“怎會這樣?!爹爹沒看護好娘親嗎?他干什麼去了!”
兔子妹妹掙了下,差點從院墻上摔下來,又被那只手及時抓住了:“這事不能怪爹爹,起因還是我們倆!娘親不是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生兩只兔子嗎?今天終于發現了,原來咱們的爹爹,口中的仙君,其實是只兔子飛升!”
兔子哥哥蹣跚行了兩步,又被拉了回來:“天啊,娘親終于發現這了!是不是很生氣?”
兔子妹妹聲音變回了肖乾的原聲,大約是嗓子不下去了:“娘親可太生氣了!一直以為仙君該是個天生地養的仙草玉石,再不濟也該是個老虎獅子啥的,哪知道爹爹竟然是只除了好吃,其余地方一無是的兔子!覺得爹爹故意騙,生氣跑出了府!”
肖乾的聲音低沉舒緩,配上胖兔子,便莫名有了幾分可的溫。兔子哥哥挪了挪:“然后娘親就被白胡子老妖抓去了?”
兔子妹妹繪聲繪:“白胡子老妖今日帶著妖和寶來的!那妖生得通棕灰,四蹄釘鐵,跑起來生風。那寶是個方方正正的大盒,足有兩人高,底下有四,一面拿簾遮住,白胡子老妖就坐在里面。他看見娘親,掀開那簾,娘親就被抓了進去!爹爹看見了,連忙沖過去搶,不料那老妖早有準備,使出了一招暴雨梨花針,將爹爹退!”
兔子哥哥:“可惡!那是我們的娘親!”
兔子妹妹安道:“沒關系,爹爹現下已經將白胡子老妖制服,就準備去接娘親呢!”
兩只胖兔子終于完了表演任務,掙扎著逃下了院墻。不過片刻,一個戴著兔子面的人出了腦袋。月之下,悉的綠大兔子看著,輕聲喚:“茵茵。”
夏如茵眉眼中的笑,便漸漸泛了開來。秋夜依舊寒涼,心中卻開出了漫山的花:“九哥。”
兔子面下,肖乾角也翹了起來。他從院墻上消失:“等我。”
夏如茵期盼等待,便聽見院門一陣響,肖乾撈著兩只胖兔子行了進來。他上竟然披著白裘,那裘也不知是什麼制,短短的,上去十分。肖乾將兩只胖兔子丟在腳邊:“茵茵,還生九哥的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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