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景每天的生活就像是複製粘，顧橙橙有想過改變一下哥哥的生活方式，可又不敢有所作，人一旦習慣某些事，是很難做出改變的，怕一旦變，哥哥好不容易恢複的理智瞬間崩塌。

    哥哥除了每天麵對小月兒時會有一些笑，其餘時間全都冷著一張臉。

    將近半年的時間裏，他沒有一天休息時間，周末也都泡在公司。

    老夫人對此也很無奈，男人這個東西，要麽花心要麽癡到了骨子裏，顯然，顧聞景是後者。人死去這件事也許在別人上發生還沒那麽痛苦，可他們之間糾葛太深，從時一直糾纏到現在。

    “人呢，總是失去之後追悔莫及。”老夫人歎了口氣。

    顧橙橙拍了拍老夫人的手：“好了，別說了。”

    老夫人看著顧聞景繼續說道：“聞景，該給自己放個假了，一弦總是繃著總有斷開的時候，別太苛責自己。”

    “知道了。”顧聞景看著碗裏的飯，也沒了食，可還是著頭皮給吃了下去。

    夏末初秋的時節，他給自己放了半個月的年假，將孩子放在顧家，隻一人去了大漠，去看看他們當初約定一起要去的地方。

    飛機從南川啟程直達北疆，坐在頭等艙的顧聞景閉目養神。

    後坐著的是一對小，你一言我一語得在打罵俏。

    孩子因為男生一直在看下載好的電視劇，不陪拍照而生氣：“就知道看漫，到底有什麽好看的？有我好看嗎？”

    男生：“別鬧了，我看完這集陪你。”

    “你在家天天就知道打遊戲，說好了陪我出來旅遊，路上還要一直看漫，煩死了！”

    “好了寶寶，別生氣了。”男生關掉手機哄著孩。

    孩立馬委屈了起來：“你說過休假陪我去北疆，說要好好陪我。”

    “我這不是正陪著你呢。”男生了孩的臉頰。

    孩嫌棄地打開他的手：“我討厭你。”

    “寶寶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的寶寶最可了，一定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

    生這才消了點氣，噘著拿出手機，哢哢拍了兩張。

    “多拍點照片，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可以剪視頻放映。”

    “啊？多社死。”

    生哼了一聲：“這有什麽，這是我們相的證明啊，以後等老了拿出來看一看也很好啊。”

    男生：“那好吧。”

    坐在前排的顧聞景突然想到，他和桐桐之間，除了婚紗照，甚至沒有別的照片，他們之間就隻剩下了回憶。

    孩子和他，是在這個世界的。

    飛機的行程有近四個小時，他在飛機上昏昏沉沉，睡了醒，醒了睡。

    乘務員走來心問道：“先生，需要毯嗎？”

    顧聞景：“謝謝，不用。”

    “顧，顧氏總裁？”乘務員低聲音，驚訝出聲。

    顧聞景皺起眉頭，他並不希被人認出，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隨後將鴨舌帽戴上，回應道：“你認錯人了。”

    “你和他長得好像。”乘務員笑了笑。

    顧聞景沒有回答，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突然想到徐洲的兒要出生了，又間接想到了戚芷若，隨後想到了桐桐。

    他睜開眼眸，看著飛機外的景，高空俯瞰下去，大好河山盡收眼底，可是桐桐再也沒有機會看到這樣的景了。

    桐桐，我想你了，能不能來夢裏看看我，我快撐不住了，我好想你。

    他扶著額頭，眼淚順著眼角落。

    桐桐，我傅霆這輩子隻你一人。

    桐桐，哥錯了，哥真的錯了，別這樣懲罰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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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開手機，看著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才發現之前兩個人到底對彼此有多冷漠。

    他打開蘇桐的朋友圈，的朋友圈空空如也，朋友圈的背景是一幅天的照片。

    他看著背景圖發呆，突然間想起，他們曾經在華都的遊樂場坐過天，在天上他們相擁相吻。

    顧聞景的淚落在手機屏幕上，隨著肩膀跟著聳起來。

    後麵的孩子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異樣，輕聲問道：“您怎麽了？”

    顧聞景回眸看著後的孩，他搖了搖手：“沒事。”

    孩：“哥，你是失了嗎？長這麽帥，好好哄哄那個姐姐，一定會原諒你的。”

    一聲哥，一下將他扯進回憶的怪圈，在那璀璨琉璃的片段裏，他仿佛再次看到了蘇桐，可隻有瞬間，畫麵便在他腦海消散。

    顧聞景看著孩無奈地笑了笑：“好，我會好好哄哄。”

    “其實孩子很好哄的，給買一束好看的鮮花，做一頓食，態度誠懇，說出自己的錯誤在哪，並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一定會回到你邊的。”

    顧聞景點了下頭：“謝謝。”

    他沒有認錯的機會了，已經不在了。

    如果桐桐能回來，他寧願自己下地獄。

    他拿出手機給蘇桐的微信發了一條消息：“我來北疆了，你會在這裏嗎？”

    明知道再也收不到回應，可他還是俯拍了一張北疆的地貌發給了蘇桐。

    又過了一個小時，飛機落地在北疆機場，他拉著一個小的行李箱下了飛機。

    乘坐擺渡車到了出站口。

    走出機場的那一刻，寒風撲麵而來，當地人說著北疆語，他一句也聽不懂。

    據自己之前做的旅遊攻略，他來到了一家酒店住下。

    這次來北疆，他不是顧氏總裁顧聞景，他隻是痛失所的傅霆。

    洗了個澡，靠在床頭，腦海裏卻不停浮現剛才那個孩的言語。

    手機叮叮叮的聲音響起，橙橙的電話打來，顧聞景接通。

    “哥，你到北疆了？”

    “嗯，已經在酒店住了。”

    “小月兒一直喊著要爸爸，哭個不停。”

    顧聞景看著手機屏幕裏的小丫頭笑了笑：“小月兒乖，讓姑姑晚上陪你玩，不用等爸爸了。”

    小月兒一歲半，還不會講話，隻會簡單說幾個字：“爸爸回家，爸爸，嗚嗚嗚，爸爸，要爸爸。”

    顧聞景：“爸爸過幾天就回去了。”

    聊了一會後便掛了電話。他靠在枕頭上了口氣，心裏像了一塊大石頭，得他無法呼吸。

    酒店的服務生敲了敲門：“先生，您的晚餐。”

    顧聞景披上外套，打開房間的門，看著酒店盛的晚餐也沒什麽食。

    服務生離開後，他簡單吃了兩口，拿出手機看了看工作消息。

    然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都說人死之後會到黃泉，黃泉路上喝了孟婆湯就會忘掉前塵往事，桐桐應該早就喝下了孟婆湯把他給忘了。

    說恨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與他相見。

    好不容易睡，可夢裏全是直升機炸的畫麵，夢醒後渾冒著冷汗，他打開床頭的燈，拿起瓶裝水喝了幾口。

    夜裏，輾轉反側難以安眠。

    桐桐，我想你了！我想見你，哪怕隻有一麵。

    我錯了桐桐，能給我個機會原諒我嗎，哥真的錯了。

    男人關掉床頭的燈，抱著被子痛苦地嗚咽。

    他放不過自己，放不過那顆心，心裏裝的滿滿的全是。

    他真得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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