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窈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中被困在莫名的結界中,恍惚間,似乎應到了他的氣息。
猛地從床上坐起,還未穿鞋便赤著腳驚慌失措的四尋找。
“硯書……硯書,是你嗎?”明知不可能,卻依舊控製不住那一不該有的期待。
屋中空落落的,哪有陸硯書的影子。
似是回過神來,自嘲的笑笑,無力的靠在門後。
地上有些許涼意,冷的蜷起腳趾。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夫人?夫人,您在屋裏嗎夫人?奴婢失禮,奴婢要破門而了。”丫鬟聲音急切,正要踹門,便見大門從打開。
周舒窈臉有些許蒼白,眼眶微紅。
丫鬟瞧見的剎那,眼淚便洶湧而出:“夫人,您可嚇死奴婢了!明明方才還在前麵走著,一眨眼的功夫,竟尋不到人了。”
夫人是寡婦,也不敢擅自聲張,深怕影響夫人清譽。
“夫人,您怎麽赤腳站在地上?這地上涼,您快回去坐著,奴婢給您穿鞋。”
周舒窈被人探過識海,即便有陸硯書,也頗有些疲倦。
坐在桌邊著額頭,隻腦海裏有些疑。
“夫人,您方才去哪裏了啊?奴婢在這院中到找您,都沒看到您的蹤跡。這院門口有人守著,您怎麽回來的?”
丫鬟嘟囔著,周舒窈緩緩握袖,心中卻升起一不該有的妄念。
是他嗎?
記得,自己似乎被困在結界,恍惚間,仿佛看到有角劃過。
腦子裏有些疼,越是回憶,臉越白。
“您快別想了,奴婢不問。隻要夫人安全回來就,您臉這般差,快含一片靈參。”丫鬟取了靈參來,放在夫人舌下含著。
沒一會兒,臉才漸漸好看些許。
“您吩咐下去的事,奴婢已經命人辦妥帖,您不必擔憂。”丫鬟原想讓直接歇息,可夫人這子也明白,幹脆不勸,隻帶著出去親眼看一看。
萬事親力親為,但凡經夫人的手,皆是辦得妥妥帖帖,絕對不出任何岔子。
“我隻看看便回來歇息。”
“明日各府上門吊唁,才是最累的呢。”
周舒窈點了點頭,便讓丫鬟扶著出去查看。抿了抿,掩下眼底的急切。
主要……是想回到結界的位置,看一看。
靈堂。
許家各兒媳都是能幹媳婦,又有周舒窈幫忙,很快便將一切布置妥當。
此刻,靈堂白茫茫一片,隻剩漆黑的棺材靜靜的擱在堂前。
“你們下去吧。”老太傅站在棺前,語氣平靜。
大兒媳福了福子:“爹,明日各府還要前來吊唁,不如父親早些回去歇息?這裏有我們守靈……”
給許意霆使了個眼,許意霆便上前扶著老太傅。
老太傅卻是擺了擺手:“你們退下吧。我想……與你們娘,再坐坐。”
許意霆心中擔憂,母親十六歲嫁給父親,兩人琴瑟和鳴幾十年,從未鬧過口角。府中更無姨娘外室,兩人極好。
可今日母親離世,父親從未掉淚,像是接了,又像是沒接。
這讓他心中不安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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