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錯了嗎？

    “徐天德，你是在威脅我？”

    聽著徐天德這話，錢鬆猛然站起。

    “我是不希你走錯路。”

    徐天德同樣抬起頭看向錢鬆，眼神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肅穆。

    “對路，錯路？什麽是對路？什麽是錯路？難道他卸磨殺驢就是對了？”

    錢鬆怒嚷。

    “你喝多了。”

    徐天德麵無表的看向錢鬆，但眼神已經漸漸地冷了下來。

    錢鬆一把推開桌上的酒壇。

    劈裏啪啦的碎了一地。

    “什麽喝多了我沒喝多，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就是想卸磨殺驢，就是想斷士族之路。”

    錢鬆依舊怒喝道。

    徐天德沒有說話，隻是蹲下一點點撿起地上碎掉的酒壇。

    啪的一聲。

    錢鬆一腳踹了過去，將徐天德麵前破碎的酒壇再次踹了個稀爛：“撿什麽撿，碎了的東西就是碎了，你撿起來他依舊是碎的。

    你徐天德不敢，我敢，你徐天德不敢說的話，我敢說。”

    錢鬆怒喝。

    “你不要我。”

    徐天德臉沉，看向錢鬆的眼神更是如同看向一個死人。

    “來，殺了我，殺了老子老子就不管了，也不想了，實話告訴你，從周善死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他那把刀遲早要砍在我的頭上。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徐天德骨頭這麽，還沒到你頭上，你就跪下了。

    嗬，可笑。”

    說到這裏，錢鬆嗤笑一聲，醉意朦朧的眼珠子，譏諷的看向徐天德。

    似乎在無聲的嘲諷。

    “好。”

    一聽錢鬆這話，徐天德反而大聲好，著錢鬆問道：“你說我骨頭，沒骨氣，好。

    那我問你，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是和你那幫手下一起，罵天罵地？

    還是和你一起在這裏借著酒勁發瘋？

    世道變了，大乾這艘船該變了，你也該變變了。”

    徐天德怒道，：“當年的你勇氣呢？放著好好的盧國公世子不當，直接跑去軍營裏麵曆練。

    派你去前線當校尉，你直接跑去陷陣營，讓你坐鎮中軍，你不幹非要跑去當先鋒，說什麽世家之人，更不能給大乾士族丟臉，

    一場夷陵之戰，一千多人活下來的就九個，你就是其中之一。

    當年的你何等意氣風發，你再看看現在的你？

    大腹便便，油滿麵，哪裏還有當年衝鋒陷陣之時的死誌？”

    徐天德嗤笑，一點沒有給錢鬆麵子的意思。

    “當年的盧國公一脈，雖是國公之位，但在軍方的影響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是你，是你衝鋒陷陣，說什麽世家沒孬種，把盧國公一脈，推到了現在的高度。

    可結果呢？

    你再看看你現在變什麽樣子了？

    你還是你嗎？

    你還是那個氣得老盧國公要拔劍砍人的盧國公世子嗎？”

    徐天德怒罵，“當年一起臥過冰，一起嚐過雪，當年你敢一個人一把斬馬刀追著對麵三百人跑，把腦袋別在腰帶上。

    可現在的你呢？

    為了你手裏的那點權利，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事都敢做，丟人不丟人啊？”

    “我丟什麽人？”

    錢鬆不忿。

    “好，不丟人。”

    徐天德嗤笑，“你要是不丟人，那你就給老子拍著膛說一聲，你錢鬆拿得起，放得下，你錢鬆能在戰場掙回來的東西，你子孫後代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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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嗎？

    你敢嗎？

    你敢嗎？”

    徐天德一連三問。

    “我...我....我.....”

    錢鬆張了張，但話到了邊，終究還是沒敢說出來。

    “孬種。”

    徐天德大罵，“我今天把話給你放在這裏了，這是甚至，是國策，是關乎我大乾千秋萬代的事，

    你做也是做，不做也是做，

    看在咱兩半輩子的上，我真的不希有一天，是我請手拿下你，到了那時，你丟的不僅僅是你的人，丟的還是整個盧國公一脈的人。

    到了地下，你有臉去見老盧國公嗎？你有臉去見你錢家的曆代先祖嗎？

    你錢氏一門，滿門忠烈，可別到了你這出了個孬種。”

    呼哧~~~

    呼哧~~~

    呼哧~~~

    錢鬆紅著眼，著氣，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更是瞪的滾圓，氣息重的看向徐天德。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怎麽做看你，峽山方向我給你留了一條路，你要是沒種就自己走，我不攔著你，但你要是敢賣國？”

    說到這裏，徐天德話音一頓，寒聲道：“我第一個斬你！”

    話音落下，徐天德看都不看錢鬆一眼，轉就走。

    看著徐天德離去，錢鬆長出一口氣，一屁坐在了諸位上，任憑著桌上酒水肆意的滴下。

    許久都沒有說話。

    ……

    “爹。”

    出了大帳。

    徐若雲便已經迎了上來。

    “好了沒事了。”

    徐天德擺了擺手。

    “要不要？”

    徐若雲意有所指。

    “不用。”

    然而徐天德想都沒想，回頭看了一眼，後錢鬆的大帳：“他自己心底清楚。”

    “可是爹....”

    徐若雲依舊有些不放心，但還未等他說完，便又一次被徐天德抬手打斷：“我說了，不用就不用。”

    “唉。”

    聽著這話，徐若雲長歎一聲。

    “燕王爺到哪了？”

    徐天德開口問道。

    “三日之便會抵達。”

    徐若雲恭敬道。

    “好，那就再給他三天的時間。”

    徐天德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後的大帳，隨後便直接向著自己的大帳走去。

    “唉。”

    看著自己父親如此，徐若雲又是一歎。

    張仕緯走上前勸道：“你放心吧，衛國公心底有數，大是大非上麵，他還是明白的，既然和錢鬆說了，那自然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錢鬆掀不起風浪的。”

    “但願吧。”

    徐若雲無奈的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錢鬆大帳。

    看著徐天德離去的背影。

    錢鬆依舊在嚼著裏咬不爛的牛幹，但臉上的神卻是充斥著複雜，：“錯了嗎？我真的錯了嗎？

    我沒錯！是你錯了！我不可能有錯，自古一來士族與皇族共天下，這是至理。

    而如今是他忘恩負義，薄寡恩，是他卸磨殺驢，狡兔死走狗烹，不是我！

    不是我！”

    想到這裏，錢鬆陡然站起，著帳外喊道：“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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