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莞爾。
溫辭平時的穿風格就比較素雅清新,隨便哪件連長都與海灘適配。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白,海風把擺和頭發撥起來,飄搖在被天染的海面。
周霧雙手抄兜,看了一會兒,舉起手機。
他們去了一家清吧式餐廳,船屋裝潢,二樓駕駛艙坐了一位正在彈吉他的船長。因為是飯點,餐廳坐滿了人,只剩最角落的位置。
這位置像是餐廳出來的,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長木凳,幾塊木板隔著,看不見外面的人,只能聽到歌聲,服務員進來都得拐個彎,唯一優點是有一扇獨屬的小窗戶。
說好聽點是小包廂,說難聽點是改雜間。
好在兩人都不在意。
半碗意面腹,溫辭便飽了。服務員見他們進餐結束,端了兩瓶酒進來,是安排的座位不好而給的補償:“是我們餐廳特調的椰子尾酒,只有我們店的調酒師才調得出來這個味道,很多客人都是沖著這款酒來的,兩位要試試嗎?”
周霧剛要拒絕,覺到邊人好奇的目,他撇過眼:“想喝?”
溫辭眼里寫滿“好想試試”,慢吞吞地搖頭:“不了。”
周霧覺得好笑,手指點了點木桌,對服務員道:“放這,謝謝。”
服務員走后,他把其中一杯推過去:“想喝就嘗嘗。”
“算了。”有前車之鑒,溫辭猶豫道,“我酒量不好,又喝醉怎麼辦?”
“醉了我帶你回去,還能怎麼辦。”周霧哂笑,“而且度數沒那麼高。”
“……”
椰子酒看起來和椰子水差不多,清香甜,唯一的區別是酒會冒氣,杯沿還放了一個迷你椰子殼。
在周霧面前,溫辭的自制力自降低。
雙手起其中一杯:“那,那我嘗一口。”
小心地抿了一下,周霧垂眼看著:“怎麼樣。”
溫辭皺起臉:“好喝。”
這副表讓周霧想起上次喝酒時,也是皺著臉,一副不了的模樣,然后一口接一口地繼續喝。
明明酒量奇差。
又菜又。
回憶起喝醉后的表現,周霧微妙地揚了一下眉,縱容道:“這家店還有幾款出名的酒,度數都低,不傷胃。要不要試?”
溫辭:“不了吧……”
十分鐘后,一杯椰子酒全進了溫辭的胃里,桌上又多了幾杯各異的尾酒。
“平時經常喝酒?”周霧懶聲問。
溫辭放下酒杯:“沒有,之前那次是第一次喝。”
“哪次?”周霧隨口問,“婚禮那次?”
“不……”溫辭一頓,瞬間改口,“對。就……包括今天,只喝過三次。”
喝了酒,溫辭話變得多了一點:“以前我媽不讓喝,但我一直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周霧點頭表示理解。
人就是這樣,越說不能做什麼就越想做什麼。
“還有什麼你媽不讓你做,但你自己想做的?”
昏暗燈下,周霧眼睛很深,他也喝了幾口酒,嗓音低低沉沉,“我帶你去。”
溫辭一愣,怔怔地抬頭看他。
周霧笑起來:“違法犯罪除外。”
不知是酒作用,還是周霧的話,溫辭心臟怦怦跳,側目,朝周霧手邊的小盒子看去。
周霧隨著的目低頭,看到了自己的煙盒。
周霧拿起來,放到看不見的角落:“這個也別想——怎麼回事,溫老師?”
他失笑,“長這麼乖,怎麼又想煙又想喝酒的。”
不是你說的嗎?煙能忘記煩惱。
溫辭看著他,恍惚中,仿佛回到那天的高中天臺樓梯間。
高挑修長的影坐在樓下一層,夾著煙仰頭,語調輕慢:“上面是哪位同學?別哭了,哭得我很煩。下來我給你一,完就沒煩惱了。”
當時的吸了吸鼻子,哽咽地問:“真的嗎?”
像是意識到是生,周霧頓了一下,“靠”一聲,起離開,留下一句:“假的。你哭吧。”
又過了十分鐘,影去而復返。一個塑料袋從樓梯欄桿的隙遞到邊,里面裝了紙巾、水和糖果。
周霧什麼也沒說,甚至沒有抬頭看,放完東西便離開了。
清吧里換了一首歌。
溫辭眨眼,回神:“好的。”
擱在桌上的手機振了一聲,溫辭剛想去看,周霧忽然輕飄飄地問:“真想試試?”
溫辭倏地抬眼。
像是做壞事前的生理反應,呼吸加快,手指微,心跳不斷敲打著的鼓。
溫辭點頭。
周霧單手敲出一支煙——送到了自己里。
他點燃,吸了一口,抓住溫辭的后脖頸,讓向前——
煙草味隨著周霧的漫進來,溫辭很快被松開,陌生刺鼻的味道嗆得偏過臉咳嗽。
周霧滅掉煙,低沉散漫地笑起來:“我說了……”
后面的話被堵了回去。
溫辭回,細瘦的手指很輕地捧著他的臉,給了他一個熱烈的回吻。
第31章
那天的樓梯間,周霧顯然沒有認出。
后來偶爾在班里經過,周霧一同往常,連視線都不會在上停留一刻。
只有溫辭記得,并抱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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