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融了許久，那激不停的心才得到了短暫的平靜。

喬如意真真切切地抱著他十幾分鐘，到他上的香氣，他的氣息，他皮的溫度，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才終于確信，的凌澈回來了。

他終于回來了。

喬如意忽然松開他的懷抱，微微撤開一點距離，抬頭打量他。

剛剛沒有來記得及細看，這會兒才看出，他清瘦了好多。

借著路邊昏黃的燈，喬如意拿起他的手臂，短袖下下來的一截手臂迸著青筋，但似乎比以前更白了。

這三年，他究竟去哪兒了？

為什麼明明活著卻沒有回去找？

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為什麼他能忍著三年不見？

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疑問，太多的想念，恨不得把這顆裝滿不安的心都掏出來給他看。

但到此刻，什麼都沒有問，只想好好看看他。

好好看看他失而復得的人。

看著又紅了的眼眶聚集了淚水，凌澈抬手將重新擁進懷里，大手溫地著的后腦，吻了吻的額頭。

“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凌澈聲音低啞，輕輕磨著的耳朵，“等我找時間慢慢告訴你。”

“現在我想問問你，怎麼把自己弄這樣了？”

他握在細腰上的手了，不起一點。

抱在懷里的人也是瘦瘦的一團，肩膀的骨頭都硌得人發疼。

的頭發剪短了，以前齊腰的長卷發，現在只堪堪到了后背。那本就不大的臉更小了，臉上一點都沒了，清瘦得很。

“這麼瘦，這幾年沒吃飯嗎？”凌澈蹙著眉問，“我凌家破產了嗎？”

懷里的人沒有說話，滾燙的熱水沾了他的T恤布料，燙得他膛的一。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將抱得更。

“他們都說你死了......”

懷里的人哽咽，又開始微微抖，“他們說，如果你還活著，不可能消失三年......”

凌澈的眸微微一，深邃的神有些黯淡下去。

他也沒想過他會活下來。

他以為他早就死了。

“如果這次不是我來米國偶遇你......”喬如意從他懷里抬起頭，臉上沾滿晶瑩的淚水，眼神破碎極了，“我是不是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你還活著......”

“不是。”凌澈回答得篤定，眸幽深而真摯，“哪怕你這次沒來，我也會回去找你，只不過......還要過幾天。”

喬如意剛想問他，為什麼還要過幾天？

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凌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按下了接聽，打開了揚聲。

喬如意立馬發現，他換了手機。

“CHE,去哪兒了？把人家漂亮孩拐走了？”

手機那邊傳來外國男人調侃的笑聲，隨即又說，“今天訓練還不夠時間，快來打球了。”

“知道了。”

凌澈用流利的外語回了電話，就掛斷了。

轉眼對上喬如意疑的眼神，他抬手開臉上的淚痕，牽起的手，“走，陪我打球去。”

喬如意被他牽著往前走，想不明白，他們三年沒見......

凌澈還有心打籃球？

這個時候不應該找個地方把這三年間的事都說明白嗎？

喬如意的手被他牽在手心里，跟著他到了籃球場。

見到二人牽手回來，那群外國男生都吹起了口哨。

“CHE，進度這麼快？”

凌澈勾起角輕笑一聲，“當然，已經是我太太了。”

那群男生又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嘆聲，以及一句一句的玩笑聲。

喬如意聽著凌澈跟他們開玩笑，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坐這。”

凌澈將帶到休息椅作息，把他之前下的外套搭在雙上，又給開了一瓶水放在手里。

“等我一會兒。”他蹲在面前，抬眼笑著看，“打完了我們就走。”

喬如意對上他好看的眸子，點了點頭。

然后立馬看見他好看的眉眼輕輕蹙了起來，似乎不滿意的回應。

喬如意想了一下，開口說，“好，我等你。”

聽到這句話，凌澈這才笑了，起去打球。

喬如意坐在角落的休息椅上，可以看見凌澈運著籃球在球場上肆意奔跑的樣子，他的作和速度還像以前一樣敏捷，運球投籃對他來說都游刃有余。

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凌澈打球的樣子，倒是只見過他打人。

忽然想起，三年前問凌澈，如果當個普通人會過什麼樣的生活。

現在好像看見了。

如果凌澈只是個普通人，應該就會像這樣，跟一群朋友打打球，肆意玩鬧吧。

也不知道是看得迷了，還是時間過得太快了。

沒多久，他們的球賽就結束了。

他走過來時，滿頭大汗。

喬如意連忙起來，將手里的水拿給他，又從包里拿出巾，踮起腳給他汗。

“CHE，今天的康復訓練結束了。”

那個外國男生走過來，看了一眼手上的時間，“兩個小時，剛剛好。”

凌澈仰頭灌了一口水，“謝了。”

“康復訓練？”喬如意從他們的對話抓住了重點，看向凌澈，“做什麼康復訓練？”

凌澈喝著水，挑了挑眉，才想到一向都很會抓重點。

喬如意不打算問他，轉頭用流利的外語問那位外國男生，“他在做什麼康復訓練？打籃球是為了康復嗎？”

“沒錯。”外國男生笑著說，“醫生說打籃球能幫助他快速調全的，每天兩個小時，今天——”

“差不多了。”凌澈打斷他的話，睨了他一眼，“跟我太太講這麼多話，我會生氣的。”

聽著他吃醋的話，男生笑著跑開了。

凌澈一轉頭，就對上了喬如意那滿是疑的眼神，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凌澈將椅子上的外套拿起來，牽起的手，佯裝活了一下全的筋骨，“年紀大了，需要多活活。”

手心里的手忽然掙開，凌澈看見那雙執拗的眼睛，就了然不知道個答案是不會愿意的。

“好吧，我實話實說。”他垂眸看著喬如意，“我之前了點傷，沒回去找你就是被傷拖住了腳步，最近傷好了，在做康復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