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聲暴喝,將兩鬼一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膽大妄為!青天白日也敢出現!”
隔著薄薄雨霧,一道影大步走來,灰道服被風吹起,指向前面帶路的鬼,那張因沉而近乎扭曲的臉逐漸顯在他們的眼前。
漁看清了來人,眉頭微皺。
一眼就能看出來,眼前的灰袍道士所學的玄法門和完全不是一個路子,應當是更正統一些的路子。
即便不開天眼,也能看見魂所在。
只是,漁從他里約看到一詭異的氣。
不等細想,灰袍道士跑來,就要出手將鬼打得魂飛魄散。
漁沒有猶豫,丟出一張符箓,直接將鬼收其中。
灰袍道士還在掐訣,攻擊落空,那張形似老鼠的臉被怒意充斥,眼神狠毒地瞪了漁一眼,冷嗤。
“找死!”
漁年紀太輕,他瞧不起也正常。
但。
皺眉問:“你們正統道士,不是以超度為主嗎?”
這是告訴的,從小到大也一直教導。
人死鬼,或因執念,或因怨氣,只要消除執念和怨氣,就可助其重回,投胎轉世。
畢竟鬼一旦魂飛魄散,就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灰袍道士嘲笑太,抬手打算從手中搶奪符箓,解決掉鬼。
他認出了那就是這些日子頻頻阻擾自己的鬼。
如今警方查到學校,他也是要趕離開這里,回到首都的,自然不想留下麻煩。
要不是附近裝了監控,灰袍道士都打算在此地殺死漁,永絕后患。
知到殺意的封戈瞳眸泛冷,似山巔寒雪令人不寒而栗。
只聽耳畔一聲金屬鏘鏘嗡鳴。
通漆黑的長槍刺破天際,截斷雨幕,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
眼看槍頭尖端就要刺穿灰袍道士的頭顱,漁連忙出聲制止。
“別殺他!”
長槍猝然停在半空,離灰袍道士眼球只差毫厘,他雙目圓睜,眼球幾乎暴出,盡是驚懼與后怕,整個人不控地跌坐在地上,嚇暈了過去。
封戈冷冷睨了一眼地上的人,左手微抬,長槍立于側,鐫刻著‘碎魂’二字的長柄泛著詭譎幽。
“他想殺你。”
漁意外于他對殺意如此敏銳,不過想起他生前是將軍,敏銳也正常。只是到疑的是,那人只是了一下想要殺的念頭,他便這麼憤怒做什麼?
漁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這麼擔心我的安危?”
對于他來說,應該只是一個為了活命不得已與他結婚的倒霉蛋吧?即便現在死了,對他也沒有什麼壞。
畢竟那份婚契書,只對漁有效而已。
封戈逐漸冷靜下來,單單是知到灰袍道士對的一殺意,他便失了理智,怒不可遏。
縱使生前在戰場上,聽到敵人囂,或是回王城,到一批又一批殺手的圍攻,也沒有如此憤怒。
他深吸了口氣,明知不是人類,本不需要呼吸,但此刻還是不以人類方式平靜下來。
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躲避清澈明亮的目,含糊不清地解釋。
“我說了會保護你。”
漁聞言瞇起了眼,追不舍問:“只是這樣?”
封戈面已然恢復正常,只是依然避著的視線,頷首應是。
漁沒得到想要聽見的答案,癟了癟。
“下次不要這樣,在這里殺人是要坐牢的。”
方才都沒來得及反應,他擱置在家中的長槍就出現,差點殺人。
要知道這是法治社會,即便殺人的不是漁,但這里到是攝像頭,監控里可看不到封戈的影子,只有,憑空出現一柄長槍,殺了人,肯定要坐牢的。
封戈嗯了聲。
他握著長槍的修長手指略微收,指腹莫名有些發麻。
在察覺到殺意的剎那,心底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封戈沒有告訴。
他不想看見凡人妻子死去,哪怕人終有一死,他也不愿親眼看見老死在面前,為鬼魂投胎轉世,之后他們之間的聯系將煙消云散。
但他無法改變天地法則。
該怎麼將永遠留在邊呢?
封戈眼皮微覆,眸底劃過一抹晦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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