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白芷緩緩起對著慕容星霜彎腰行了一禮，隨后轉離開了房間。

面對白芷的行為，慕容星霜既沒有阻攔，也沒有挽留，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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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第一縷撒在了大地上。

白芷一僧袍靜靜的坐在一僻靜之地打坐。

清晨的灑滿了整個城，但卻照不到躲在角落的白芷。

“嘖嘖嘖！”

“大名鼎鼎的佛子白芷怎麼躲在這了。”

“連一個小小的花魁都度不了，你如何去度這天下蕓蕓眾生。”

王昊的聲音響起，白芷抬頭看向王昊說道。

“施主也覺得小僧錯了嗎？”

“是的！”

“那施主有什麼高見？”

面對白芷的詢問，王昊直接坐在白芷旁說道：“小頭，你和那個老頭一直都想度化我們師徒兩人。”

“說的再直白一點，我們就是你們的另一面。”

“有些時候你看不清楚自，那是因為你沒有照鏡子。”

“佛門也好，道門也罷，你們這些所謂的正派，都是在教人向善。”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善’本就是一種不存在的東西。”

“同樣的事，在不同的環境下，可以是善，也可以是惡。”

“執著的去追求善惡，到頭來只會誤歧途。”

“在我看來，想讓眾生離苦海，唯有追尋‘本我’這一條道路。”

聽著王昊的話，白芷想了想說道：“敢問施主，什麼是‘本我’？”

“‘本我’其實很簡單，就是所有生靈心深最原始的需求。”

“了吃飯，困了睡覺，了喝水，這就是‘本我’。”

“‘本我’的一切想法，都是生靈與生俱來的，你們這些正道人士制‘本我’，所以你們的人生從來都不快樂。”

面對王昊的話，白芷想了想說道：“如果世上都是施主這樣的人，那這人間豈不了煉獄？”

“人間本就是煉獄！”

王昊反駁了白芷的話，認真說道：“你們所謂的教條禮數束縛住了所有人。”

“慕容星霜就是你們規則下最大的害者。”

“不要功名利祿，不要榮華富貴，更不要什麼長生不老。”

“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全心全意的人罷了。”

“這些東西你原本可以給，但你卻被世俗的教條所束縛，這就是你度不了的原因。”

“另外追尋‘本我’這條路，我確實走的太過極端，可這不代表所有人都要和我一樣。”

“七六本來就是人的本，你們為什麼總要制它。”

“制所謂的七六，你們除了能得到痛苦，還能得到什麼？”

聽著王昊的長篇大論，白芷只是默默念誦佛經。

只不過他撥念珠的手已經出現了輕微的抖。

見狀，王昊輕嘆一聲說道：“人心中的見是一座大山，我說的再多也改變不了你對我的看法。”

“我可能會騙人，但事實不會。”

“慕容星霜在不遠，城在你腳下，人間在你面前。”

“度不了慕容星霜，你自然也度不了天下蒼生。”

“有些時候我真想不明白，你們到底是為了度人，還是為了讓天下人都變頭。”

話音落，王昊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老僧也出現在了白芷面前。

看著面前的老僧，白芷輕聲說道：“老師，弟子不明白。”

“什麼地方不明白？”

“佛門弟子普度天下世人，我們到底是為了弘揚佛法，還是導人向善。”

“為佛門弟子，我們當以度世救人為己任，弘揚佛法，是為了讓更多人離苦海。”

“既然是度世救人，那我們可以不用佛法嗎？”

“不可以！”

“為什麼？”

白芷眼中充滿了不解，而老僧只是淡淡說道：“因為你是佛門弟子。”

“可佛法真的能解決一切問題嗎？”

“佛法自然可度化一切，你度化不了，是因為你沒有領會佛法的真諦。”

“白芷，你要記住，佛法非一人之佛法。”

“真正能普度世人的大乘佛法，是由無數活佛悟出來的。”

“如果沒有這麼多佛門弟子的努力，那就不會有今天的佛國。”

“你是后來者，也是別人眼中的后來者。”

“倘若你在此時此刻放棄，那世人何時才能到達彼岸。”

聽完老僧的話，白芷微微點頭道：“老師的教誨，弟子明白了。”

見狀，老僧微微點頭，隨后緩慢消失。

等到老僧消失之后，白芷又開始繼續靜坐。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也終于照到了白芷的上。

與此同時，一只大手也按在了白芷的頭上。

“好久沒有頭了，手還是這麼好。”

陳長生的聲音響起，白芷雙手合十道：“長生施主，別人的頭，非常不合禮數。”

“我知道，隨便一下，別這麼小氣。”

“剛剛我有點事，所以來晚了一點。”

“他們兩個的話，沒讓你道心崩潰吧。”

聞言，白芷抬頭看向陳長生說道：“施主是在用我們這些人打賭嗎？”

“是的！”

“我們這群老家伙都有各自的道，而且曾經也斗了一段時間。”

“不過很可惜，我們并沒有分出真正的勝負。”

“如今蒼生大劫將臨，很多事也會發生改變。”

“為了能一決雌雄，我們就只好用你們這群小娃娃當棋子了。”

得到這個回答，白芷微微低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地豈不是輸定了。”

“不一定！”

“這世上很多東西都可以被關起來，但唯獨人心關不住。”

“因為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那顆不甘的心總會蹦出來。”

“從目前的局面來看，地的贏面要大一點。”

聞言，白芷不解道：“為什麼？”

“因為你們走的路，其實和地是一樣的。”

“王昊讓你追尋‘本我’，你師父讓你追尋‘自我’。”

“雖然你們的路看起來和地不太一樣，但從本質上來說，地同樣也在追尋‘自我’。”

“所以地始終滅不了，因為你們就是未來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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