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絕倒并不擔心，那樓小姐的死與冷落月有關，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都斷然不會做害人命之事。

“并非如此。”城寒擲地有聲，“當初此案乃朕親自命人調查，樓凌雪確實是自盡，與旁人沒有任何關系。”

當初他也盼著樓凌雪的死與冷落月有關，這樣就有正當的理由立不為后，所以特地命人仔細調查過。

但經過調查，發現此事與冷落月并無干系，反倒還是在儲秀宮幫樓凌雪良多，與關系走得最近的人。

查出樓凌雪因何自盡后，他便下令宮中不準再談論此事，讓樓家人將樓凌雪的尸領了回去。

“不可能。”樓聽風不信，“無緣無故，我妹妹凌雪為何會自盡，而且還是在見過皇后之后沒多久便自盡了。”

若說與皇后無關，誰會信？

“你不信朕？”城寒眸微瞇帶著懾人的寒意和威。

樓聽風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代表著默認。

即便是那個時候，皇上還沒有那麼喜歡皇后，但是冷天明權勢滔天，為了穩住他，基未穩的皇上，怕是會選擇無視一些真相。

“這個樓聽風可真是大膽呢，竟然連皇上的話都不信。”

“就是呢，那可是皇上呀，金口玉言，還能說謊騙他不。”底下的人看著樓聽風議論紛紛。

有的人也表示能夠理解樓聽風的心，“若是我好好的妹妹，進宮之后就突然上吊死了，我也是會有各種懷疑，想要弄清楚真相的。”

“也是這麼個理兒，但皇后娘娘哪里是會害人的人嘛？皇上為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難道還會撒謊騙人不？”

“就是呀，這個樓公子肯定是誤會了。”

“在這樣的場合，向皇后娘娘討公道，直言是皇后娘娘害死了他妹妹，連皇上的話都不信。即便他是今日的慈善大使，同時得罪了皇后娘娘和皇上，他怕是也難有好下場哦。”

“是啊。”

“你想知道你妹妹是因何而死的？”城寒冷聲問道。

樓聽風：“沒錯。”

“要朕當著這麼多人告訴你真相？”城寒再問。

樓聽風沒有毫猶豫，高聲道：“求皇上告知草民真相，還舍妹一個公道。”

城寒長舒一口氣，“好吧，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朕便告訴你，只是希你不要后悔。”

“只要皇上說的是真相，那草民就絕對不后悔。”

城寒嗤笑一聲，這個樓聽風還是覺得他會撒謊呢，當初沒將樓凌雪因何自盡的原因，告訴樓家人，也是為了保全樓凌雪的名聲和樓家的臉面。

但沒想到，這樓聽風卻一直耿耿于懷至今，真是不惜花費五十多萬兩銀子，就為了在這麼多人面前，指出是阿月害死了他的妹妹。

他耿耿于懷這麼多年，認定阿月是害死他妹妹的兇手，這幾年間可有做過什麼呢？

城寒腦子里靈一現，忽然想到了自己還沒有查到的行宮刺殺案的幕后真兇。

他看著樓聽風眸危險地瞇起，會是他嗎？

要請那麼多的頂級殺手，可是要許多許多錢的，要不是極其有錢，可是做不到的。

樓聽風垂下眼瞼，頭頂的目帶著冷冽的寒意，和極強的威，讓他產生了一種，要被對方看穿的覺。

“好，這可是你說的。”城寒看著樓聽風一字一句地說，“樓凌雪死前，已經有了三個月的孕。”

此話一出，四下嘩然，樓聽風更是震驚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著城寒，口而出：“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雪兒是這天底下最純潔善良的姑娘，怎麼可能宮前就懷孕了？

冷落月也驚到了，神復雜地看著樓聽風，這應該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真相吧。

“三個月，當初秀們是進宮學規矩一個月吧，那這樓小姐是進宮之前就有孕了？”

“是啊，這指定不能是在宮里懷上的。”

“嘖嘖嘖，沒想到這碧水山莊的嫡出小姐，竟然還會做出這種未婚有孕之事。”

“還懷著孽種進了宮，這要是被發現了，不但和樓家都沒法做人了，更是犯了欺君之罪，這可是要殺頭的。察覺有孕，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不連累家里，可不得上吊嗎？”

白琉璃皺著眉道：“我約記得，樓凌雪死前，總是在吃飯的時候犯惡心來著，吃得也。那時候容沁蘭們還笑，說飯沒怎麼吃，腰倒是了，是不是背著人吃了呢。”

“原來，竟然是懷孕了。”

陸無雙點著頭道：“我也記得有這麼回事兒。”

曲婉華：“……”

是真不記得。

那會兒正因為和表哥被拆散進了宮，而傷心難過呢，兒就沒心思關注別人。

城寒看著樓聽風道：“你若不信，可以回去開棺驗尸，看看你妹妹死前是不是懷著孩子。”

“你妹妹樓凌雪死前，是見過當時還是秀的皇后，但皇后是見總是犯惡心胃口也不好，給送養胃丸去的。”

“而當時你妹妹，也發現自己懷孕了，擔心事敗沒臉做人，連累家里，所以才上來吊。”

“而朕瞞下了此事，也是憐你妹妹年紀輕，不想死了還被人說三道四，不得安寧，為了保全的名節，才沒有將此事說出來。”

“可是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這個哥哥卻要來向皇后討一個公道，向朕討一個真相。”

“這真相是你求來的，朕若是不說，恐也會讓人對皇后心生猜忌。所以，朕說了，你可滿意？”城寒有些惡劣地看著樓聽風問。

后者像是被去了全的力氣一般，臉煞白，癱坐在地上。

他并沒有在心里質疑皇上所說的話的真實，畢竟，他都說出可以開棺驗尸了。

樓聽風后悔至極，皇上為了保全雪兒的名節，瞞了此事，可是他卻在這麼多年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真相揭開。

讓雪兒名節盡毀，連死都不得安寧，他簡直就是個混蛋。

這是報應吧？

是他當初買兇刺殺冷落月，雖沒有殺死，卻害得許多侍衛殺手因此而死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