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孩子,自己還不能置了,這讓某些人心里有些不舒坦。
張了張,想要發表點兒意見,王秀才又念了起來。
“凡丟棄嬰孩,兒,不論男,棄人者皆以棄罪論,杖八十,徒五年。若將孩子丟在荒郊野外,人煙稀之地,至孩子死亡者,以故意殺人罪論,以絞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元子民,乃國之民,子民之子,乃國之子,任何人都不得隨意置國家的孩子。凡天元子民,若發現有人隨意殺害孩子,可向府匿名舉報,若核實屬實,可獲得十兩銀子的賞銀。”
王秀才念完了,他的心很震撼,雖然刑法太重,但是他卻覺得確實應該如此立法。
雖然說發之父母,這一些都是來自于父母的,如何置孩子,他們做得了主。
但是親生父母殺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此等行徑還是太過野蠻殘忍了。
作為一個文明的泱泱大國,確實應該遏止此等野蠻殘忍的事發生。
“我自己生的孩子,怎麼還國家的孩子了?自己還不能做主了?”有人忍不住道。
王秀才看著那人道:“也沒說你做不得孩子的主,只是不可因為是孩子的父母,就可以隨便殺死自己的孩子而已,你會殺死自己的孩子嗎?”
那人眼睛瞪得溜圓,“我自然是不會。”
“你既然不會,那這條律法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呀。”
那人就是覺得不得勁兒。
“我是國家的子民,我的孩子也是國家的孩子,我倒覺得沒啥病。我們本來也就是國家庇護的嗎?若是孩子出了什麼事兒,國家也會保護,這不好的嗎?”
“說得好像有些道理,我是不糾結了,反正我也不會殺自己的孩子。”
心里不得勁兒的人聽見這些話,還是沒開口了。
“這另外一張上寫的是什麼?”有人看著王秀才問。
王秀才把視線落到另一張告示上,臉上浮現出笑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日起,凡天元子民,只要生下一個孩子,無論男,便可開墾一畝荒地,且免稅收三年……”
聞言,眾人的眼睛皆是一亮,生孩子有地了?
在村子里,便是沒有人種的荒地,你想要種地,那也得向家買的。
生孩子就可以開墾一畝荒地,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開墾的荒地,算在孩子的名下,只有使用權,不可隨意買賣,歸國家所有,后代亦不可繼承。人死后,地回過村集,再分配給其他新生兒。”
一聽這地只能種,不能買賣,人死了,這地還就收回村里去了,不人都面失之。
“咋還不能買賣呢?”有人皺著眉道。
有人笑著道:“能買賣還得了,這一畝地侍弄好了,便不是良田,也能賣上六七兩銀子呢。若是能買賣,有的人怕要想著生孩子開荒地賣地了。”
“沒錯,這年頭一尋常家子人,一年的嚼用還沒二兩銀子呢。生個孩子就可以開一畝荒地,轉手再賣給六七兩,這不比做工賺銀子強?”
“還真是,若是人人都為了地生孩子,那這村子里的荒地,夠開墾幾年?”
“我們村的地頂多兩年。”
“皇上這是曉得,咱們這些窮人生一個孩子負擔就重了,所以才出了這政策呢。生個孩子就能多一畝地種,也不錯了,這地里一年到頭的產出,也夠一個孩子一年嚼用了。”
“生孩子也可以開墾一畝荒地,看來皇上也曉得,這好些人生了兒不要,也有因為家里窮,人多地的緣故。出了這政策,日后便是那生了兒不想要的,看在這畝地的份兒上,那也是得養著的,就不會男失衡了。”
“咱們皇上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可不是嗎?”
不人都明白了皇上的良苦用心。
翌日,這新立的幾條律法,和新頒布的政令,便傳遍了整個京都。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但支持的還是大多數。
京都附近各個縣的縣令,在收到抄送的律法和政令后,便又招了個村鎮的村長到衙門,專門讓師爺細細地給他們宣講了其中的容。
這些村長們一個個的走出衙門的時候,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生個孩子村民就能開墾一畝荒地種,這自然是值得高興的喜事。
可是日后村里,若是有村民生了嬰或者男嬰不想要,丟了溺死了,他們若是不管,知不報,那就要論罪了。
這些消息傳到了村里,自然是掀起了軒然大波,但這大多數人還是都不會殺自己的孩子的,所以這村子里沸騰了幾日后,又回歸了正常。
一些家里有孕婦的人家,孩子還沒落地,就在村里看合適的荒地了,就等孩子生下來了就開墾。
周家村
“哇啊哇啊……”產房里一個新生兒呱呱墜地。
屋外的人聽見孩子的哭聲,皆面喜。
不一會兒,產婆就抱著孩子出來了。
“生的啥?”臉上布滿褶子的周老頭連忙問。
產婆臉上出有些牽強的笑,恭喜道:“恭喜是個千金。”
屋外的人臉上的喜皆是是一僵。
周老頭看了一眼大兒手里牽著的大孫兒,皺著眉道:“怎麼又是一個丫頭?”
周家大郎也沉了臉,原本以為這一胎會是個兒子,沒想到又是個兒。
“丫頭怎麼了?”周老太從產房里走出來,從產婆手里接過小孫兒,“我們家這二丫,可是帶著一畝地來的。”
周老太一臉慈地看著懷中的孫兒道:“二丫放心,不會學那些黑心腸的人,把你丟了,不要你的。”
若是這新政沒出,這胎還是個孫兒,心里肯定是會不高興的,當然就算不高興,也不會狠心不要自己的孫兒。
但這新政出了,們二丫生下來就有一畝地,那就沒啥不高興的了。
而且等二丫大了,嫁了人,這地在村里,肯定是不能種,那也只能是們老周家種的。
便是人死了要收回,們老周家也能種上幾十年呢。
產婆一聽笑著拍手,“沒錯,這孩子是帶著一畝地來的。”
看著襁褓中的嬰嘆道:“多新鮮呀,現在的孩兒名下也能有地了。”
只有男子才能立戶,所以這家里的田地房屋都是在男子名下的。
可是現在,這娃娃一出生,名下就能有一畝地了呢!
這讓們這些同為子的長輩,又替這些娃高興,又覺得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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