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財這個人,打小就膽小,見到什麼奇怪的事,就害怕。
這種人,其實最敬神。
當然,由于心志不堅定,疑神疑鬼的,也最容易被外魔所迷,做出許多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來。反而是我小叔那樣堅定的愣子,就不信,反而不容易被矮騾子所欺騙。李德財那日與我小叔一起守夜,等待天明,便被那頭矮騾子所迷,揭開網兜束縛,跟著跑到了青山界的深山里。他說他到了地仙界,那是一座仙家府,石桌石椅石床、有姿婀娜、長相嫵的仙伴床侍寢,食佳釀,酒池林,景不勝收。他在那里盤桓一周,后來被山神爺爺趕回了人間。
他說這人間太氣悶,狹窄,讓人憋屈。
說完這些,他又如夢初醒,恐懼了,說他的記憶混淆了,被我點醒之后,發現自己本沒有去過什麼仙家府,而是跑到了深山老林子的大樹下面,里面有個窩子,熏臭,他在里面待了好幾天,不斷見到許多大老鼠、矮騾子的生來來往往,蟲子遍地爬,白蛆蠕,他沒得東西吃,每天就嚼樹,當作味,有時也吃一些腐爛的尸。整日迷糊,還被那些矮騾子抵住太,然后有母的就來勾引他……
然后啪啪啪……
說著說著他就哭了,眼淚鼻涕糊滿了臉,又吐,剛剛吃下的紅燒,黏糊糊的噴出來,濺了一地,里面有酸臭的胃和食殘渣,很難聞,一餿臭味。我沒了金蠶蠱,不確定他是否中了毒,等了門開,好幾個人過來幫忙收拾完畢后,按照十二法門上的“巫醫”、“育蠱”兩章上的容,給他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中蠱毒的跡象。
想來應該是神上一下子重合,了刺激。
把李德財送回去,我、馬海波和楊宇在走廊盡頭的門口站著,天氣冷,也有呼呼刮的寒風,但是這風,卻把剛才那惡心的場面給吹淡了。馬海波和楊宇都是老煙槍,他們點著煙,在我的下風口吸,不住地吐煙氣。我吸了吸鼻子,覺嚨有些發干,苦。
馬海波吸掉最后一口煙,把煙屁丟地上,狠狠的碾。他抬頭看我,說這樣子下去,不行啊。先是王寶松,又是李德財,一連死了三個人,還不知道要不要再死下去,抓了他們,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啊。整個案件的告破,唯有把那個所謂的千年古樹下面那一窩矮騾子給端了,這樣才能保這一方的平安啊!
我不說話,抿了抿。
楊宇問要不要請示州里面尋求支援?
馬海波說這件事,確實要走正常程序,上報到局里、州里面,最好能夠調派武警過來,把這些鬼東西給一下子清剿干凈,要不然……嘿嘿,要不然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時不時來一次殺人案,他這新升的領導不要幾個月就要被擼了。他讓楊宇招呼我,他去跟他領導請示一下,把況匯報,忙完之后到杉江大酒店一起吃晚飯。
我說不要每次都去飯店吃,一點意思都沒有。
馬海波笑,說也好,讓他老婆去買菜,今天到家里面嘗嘗他老婆我嫂子的手藝。我說這最好,親切。一起回到局里面,馬海波離開,而楊宇也有事,要忙完,我空去了趟我小叔家。小叔正好休,在家的小院子里跟人下象棋。我來了,他起招呼我,我說不用,看看你們下棋也好,他對面的那個男人把棋盤一,說老陸你來客人了,你們聊,我就不跟你下了。
小叔大罵他耍賴,都快要輸了,這時候跑掉。那人嘻嘻地笑,跟我點了頭,離開。
小叔我嬸子(也作叔媽)去泡壺茶來,小嬸子當作沒聽見,他很尷尬,站起來說要去倒水,我攔住了他,說不用了,我過來看看你而已。這時候我才想起來,自己上門沒帶禮,有些失禮了。我看著小叔臉上的疤痕,還有四道暗黑的痕跡,他看我,問我怎麼臉上也有疤?我說一言難盡。
說起家里面的事,小叔有些開心。
他講小華(他大兒子、我堂弟)考上了大學,材了,再過幾天才回家,小婧也高二了,學習績還可以,班主任說很有希上重點。不過要是兩個娃都上學,花銷都很大,特別是小華這個娃崽,一個月一千多都不夠花,又要買手機又要買電腦,上個月還打電話過來說要搞音樂,要買個好點的電吉他……
他說這些,一臉的幸福。我說小婧要能考上大學,要是周轉不過來,可以申請助學貸款,然后還可以跟我借一些,都沒事,不過小華的花費有些大手大腳了些,需要控制點。小叔搖頭,說這個崽要有你這麼懂事就好咯,為那個電吉他的事,現在還在跟家里面賭氣呢。
又講到了李德財,小叔說自從出現這件事,林業局就放棄了那個守林屋了,沒有再派駐人手。這事真可怕,跟李德財同事十幾年,這小子居然能干出這麼變態的事,真讓人想象不到,回想起來還心寒。我說這不是李德財愿意做的,是矮騾子!
他想了一下,點頭說是,這樣說倒還是真的。
他以前不信這些,現在信了。我也是。
天已晚,他留飯,我說已經跟人約好了,下次吧。我起離開,這時我嬸才出了房子,過來跟我打招呼告別。離開后,我跟楊宇打電話,由他接我到馬海波家。沒想到同他一車過來的還有黃菲,說要一起去。馬海波家不遠,一單位分配的三室一廳。我們到的時候他還沒到,他老婆是個賢惠的小人,在縣二中當老師,有個8歲大的兒,漂亮,但有點兒害。
黃菲挽著袖子下廚房幫忙,我坐了一會兒,接到阿打來的電話。
阿問我在家里面過得怎麼樣,我說還行,他說他要去南方市進貨,我記起車子還停在機場,讓他幫我開回去,反正車鑰匙他也有一份。他說好,嘿嘿笑,我問他心不錯哦,為什麼?他沒有所說,只是笑,說到時候就知道了。我說聽著語氣,好像是拍拖了,孩子是誰?他承認了,說孩子我也認識,不過一時半會講不清楚,回來再說。
聽他這麼說,我心中莫名其妙一沉。
馬海波回來了,找我談了一下,說領導看過新的審訊記錄之后,上報了,很快就決定對青山界后亭崖子下的矮騾子進行清剿,領導得知了我的況,提出一個要求,就是讓我作為隨行顧問,一同前往。我笑著說沒什麼好麼?他說有,局里面專門撥了一筆錢給你當顧問費,五千塊,不多,但是我們都欠你一份人。
我說錢不錢的倒是其次,你說這人,我倒是認了。李德財之事多也與我有一些關系,UU看書 www.uukanshu.com直希到時候審理的時候,你們多給他開一點。馬海波說李德財問題不大,看最后況怎麼樣,要麼無罪釋放,要麼過失殺人。
我嘆氣,人倒霉,禍就從天降。
吃過晚飯,已是晚間8點。出了馬海波家,楊宇問我今晚住哪兒,要不要去他家?他家大門大戶,我懶得去,說沒事,去旅社開個房就好。黃菲說就去家附近的林業局招待所吧,干凈方便,我說好。這時楊宇有電話進來,講了兩句掛掉,我見他有事,讓他先走,這里到招待所不遠,抬腳就到。看了果真有急事,楊宇也不推辭,上了車走了。
我和黃菲肩并肩往回走,問我大伯最近經常拉肚子,是不是還有蠱毒在?我說他年紀本來就大了,又經過那一場大病,子不好,腸胃壞了本來也是可能的,這些東西,去醫院最合適,問我倒有些奇怪了。不過我還是給背了一個調理腸胃的方子。
默記著,記不住,還讓我發短信給。
我前的牌子在,是朵朵,好像對黃菲很有好,是天的自然親近。算起來,黃菲應該是朵朵的堂姐吧。們一家子人,男的不怎麼樣,的倒是都很麗可,這很奇怪,有些不符合傳規律。
天上有半月,清冷,大冷天街道上的人也不多,連不店子都關張了。我和黃菲慢慢走著,聞著上飄來的香氣,我覺得這樣走著其實也真不錯。突然停住了,視線看向前方。我抬頭去,有一個人站在我們前面,冷冷地看著我倆。
這個人,是張海洋。
五十年前,一羣長沙土夫子(盜墓賊)挖到了一部戰國帛書,殘篇中記載了一座奇特的戰國古墓的位置,但那羣土夫子在地下碰上了詭異事件,幾乎全部身亡. 五十年後,其中一個土夫子的孫子在先人筆記中發現了這個秘密,他糾集了一批經驗豐富的盜墓高手前去尋寶.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古墓中竟然有著這麼多詭異的事物:七星疑棺、青眼狐屍、九頭蛇柏… 這神秘的墓主人到底是誰,他們到底能不能找到真正的棺槨?爲什麼墓中還有那麼多謎團無法破解? 後來發現的海底詭異船墓、秦嶺上的萬年神木以及崇山峻嶺中的天宮雪墓與這座古墓又有著怎樣的關係?它們背後究竟隱藏著哪些千古之謎? 謎底到底是什麼?
「聽眾朋友們,歡迎收聽【恐怖廣播】,希望您能夠好好享受我們節目陪伴你的時光,好了,下面,請您轉過頭,看一看您的身後,是不是有一張人臉正在微笑著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