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回到了車里,跟那個灰白頭發的男人問了幾句話,然后折回,說可以,那我們去附近的萬向會所談一下吧。
我和雜小道莫名其妙地折回了車里,跟著日本人的車隊離開野驢島。
路上的時候,老蕭跟我講,估計昨天東西的家伙就是這伙日本人,妥妥的。真神奇啊,一天工夫不到,居然就能查到我們,小日本子這報工作,簡直就跟在自己家門口一樣。我說,聽你這意思說來,日本人已經懷疑我們在中間了一杠子,奪了十年還魂草,以及那不知名的紅果子?
老蕭點頭,說連昨天我們房間被的事,都有可能是這幫孫子干的。
我深有同,心中也有些難過,在我大中國的土地上,這幫孫子如此橫行霸道,就沒人管了麼?
來到一個環境雅致的會所,那個白發中年人早已經在一個房間里等待,陪同的還有那個翻譯,日本小子加藤原二卻沒有在。我和雜小道進來,翻譯向我們隆重介紹了這個白發中年人,說是xx株式會社的駐中國區高級代表加藤一夫先生。加藤一夫坐著,四平八穩,像一個王者,霸氣側。我和蕭克明,在對面坐下,蕭克明讓這翻譯廢話說,為了你的元著想,趕問。
加藤一夫盯著我們,小眼睛有著細碎的芒,他問:“兩位先生是否了我在植園訂購的龍還魂草?如果是,我愿意以同樣的價格,將它買回來。”他一說,那個翻譯立刻將他的意思同步翻譯給我們,讓我有點兒驚奇——真看不出來這猥瑣的翻譯,倒是有這等本事!那他看日劇,豈不是很爽啊?
不過羨慕歸羨慕,我和老蕭還是異口同聲地說:沒有!
我說這怎麼可能?你這是什麼意思?
加藤一夫笑了,說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我們打聽過了,來找胡桑的人里,就陸桑你目的最明確,而且時隔一天,龍斷魂草就失竊了,其實不用想都知道,是你們做的,對不對?
我懶得理他,說你們到底是怎麼樣的思維,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搞盧橋事變那一招?
加藤一夫他開始講起自己在中國投資,幫助了多人就業,促進了江城經濟的騰飛,又講起了他向來對中國都是抱著友好的態度,多麼他工廠里員工的戴。我昂著頭,做認真傾聽狀。確實,大的道理我不會講,那是經濟學家的事,但是我輾轉珠三角地區數年,見過一些日企,也曾經加過一家,總而言,日企的工資和福利待遇相對都會高一些,但是里面的規矩,簡直是嚴苛到讓人崩潰,日籍員工和中國員工的待遇、等級差別,森嚴,簡直讓人有重回80年前日偽的覺——富士康就是沿襲了日企的管理風格,由此可見一斑。
見我們沒什麼反應,加藤一夫開始變得更了,他說他之所以要找龍還魂草(日本人的說法),是因為他有一個十八歲的可兒,因為一場車禍變了植人,在確定醫學上沒有突破后,轉而通過其他路徑來想辦法——龍還魂草據說經過日本神道中的有能力的宗教人士的煉制,能夠找回他兒的魂魄,所以務必請兩位歸還,以讓一個父親,重新見到他那可憐的兒。
他哭得淚眼婆娑,連我都得忍不住流了一公升的眼淚。
我想起了池亞也。
然而當他再次問起時,我仍就是說,沒有。
他的臉開始變了,鐵青,臉僵直,讓我想起了以前就職的那家日企禿頂老課長的形象來。他冷著臉問,你們確信沒有?中國人有句古話,做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是有證據的,兩位是否想讓我送你們進大牢去?
他說的證據,是我們那晚上的麼?
我霍然而起,哈哈大笑,說你們圖窮匕見了吧?在中國人的地盤,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怎麼囂張?我轉兒走,雜小道沒走,厚著臉皮找翻譯要“談話費”。我一出包廂的門口,就被一個瘦小的影攔住了,是加藤原二。他站在我面前,被我影覆蓋,但是就像倔強的草,孤傲。他冷冷地盯著我,臉上有著莫名的憂郁,他問我:“你到底拿沒拿龍還魂草,拿了,趕給我,我給你錢,兩百萬!怎麼樣,中國人?這草,我要來救琴繪姐姐的命的。”
我說滾球去,罵了隔壁的,看你一臉的衰樣,好狗還不擋路呢,知道不?
我走,他拉著我的袖,大罵,說你這個魯的男人,該死魂淡(此應該是格牙魯),我一掙扎,沒想到重心一偏,天旋地轉,居然被這小個子一下子給摔了出去,屁著地,生疼,覺盆腔骨都要裂開似的。被這一摔,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比他足足高出了十來公分,塊頭也比他大可一圈,居然一下子就被摔了個狗吃屎,這太他瑪傷自尊了。
我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發瘋似的沖過去,跟他扭打。
沒想這個家伙是個煉家子,好像是道,右手接住我的拳頭,左一扭,三下兩下,就把我按在地上制住,我酸疼,關節都用不了力,怎麼掙扎都不行。我這時才發現,我居然用不了金蠶蠱的力量了,這小東西陷了沉眠,而我,則變了以前的那個廢材,雖然多了一把子力氣,卻也上不得臺面了,打得了群架王八拳,但是跟這種專業訓練過的人一比,就滿眼抓瞎。
沒有技巧啊!
我臉著地,彈不得,憋屈得想發瘋。
十秒鐘之后,加藤原二放開了我,淡淡地看著我,眉上揚,說或許吧,這麼弱的家伙,怎麼可能為我想象中的對手呢?我高看你了,草者,或許應該是另有其人吧。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了……他正趾高氣揚地說著,突然被人從后面一把掐住脖子,轟的一下,大力就把他死死按在了潔的地板磚上,然后我聽到了一個男人的咆哮聲:“罵了隔壁的,你這個小日本子敢打我家兄弟!不想活了?”
我爬起來,正好看見蕭克明死死住加藤原二,使勁掐,這會兒該他彈不得了。
我想起老蕭吹噓過自己有一牛之力,此次看來,果然不假。
看著他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我心中不由得一陣。
都說吃虧是福,我被這雜小道吃了這麼多虧,果然沒有白吃。
保鏢們本來就一直關注著這邊,一看到自己人都吃了虧,立刻圍了上來,沖突一即發。
十幾個人,一下子就圍住了我和蕭克明。
聽到這邊熱鬧,里面的加藤一夫和翻譯都走了出來,加藤一夫看見這個景象,冷冷地盯著雜小道,說都別鬧了,需要我報警麼?我老蕭住手,他放開了加藤原二,然后站起來,拍拍手,說:“加藤先生,你倒是個闊綽的主顧,但是你的兒子,卻是個沖的家伙。話不投機,我們就此別過吧。”
雜小道和我一起離開,旁邊的保鏢想圍上來,但是那個白發的家伙嘆了一口氣,說不用了。
我們兩個回到車上,驅車離開這個會所。
老蕭見我脖子上有勒痕,問沒事吧?我說沒事,就被狗咬了一下,他哈哈大笑,說你怎麼一下子就了?這可不像你。我愁眉苦臉,說我的金蠶蠱休眠了,我借助不到它的力量,那小子又會兩手,所以一下子就跪了。他很驚奇,說你的蟲子怎麼會出現這種現象,不會是吃了那果子,掛球了吧?
我啐他一臉唾沫,說怎麼可能?我跟它在意識上一直有一聯系,吃撐了倒是真的。
老蕭哈哈笑,說你這個家伙也是,金蠶蠱自從跟了你,就沒過一個好日子——金蠶蠱的食不是帶毒的生麼?你天天給它喂什麼,喂豬牛臟拌二鍋頭!我的天啊,這麼奇葩的食,虧你想得出來。這一次見了好東西,它自然是先吃為妙啦。得,把我的份額也吃了,不行,你得賠我。
我嘆氣,說這次的聊天費,我就不跟你分了。
雜小道見我轉脖子,問很疼麼?我說是。他問要不要找個機會弄一下那個小子,他昨天凌晨算是殺人了吧?要不然我們給警察舉報?我說要人家問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怎麼回答?他又出主意,說要不我們找個機會把他打一頓?話說出口,又覺得不對,人家那麼多保鏢呢?他嘆氣,說你殺王和的時候那麼牛b,現在怎麼這樣了,干嘛不放蠱?
我開著車,沒好氣地說金蠶蠱已睡,我下個的蠱啊?
上這麼罵,心里不由得懷念起了這個蟲子,覺得它有的時候有點像權利,是毒藥的滋味,一旦沒有了,心里面驟然失落,覺自己就像一個從高位上退下來的離休老干部。又想起了那個日本年,這個人格怪異、建議果決,連殺人都不眨眼,簡直是個狠角,而且我覺他有些不凡,對周圍事有些排斥力,想必上佩戴著什麼東西,即使有金蠶蠱在,我也不一定有把握把他給滅了。
好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