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三月草長鶯飛的季節,新書簽售會用了整整五個小時。
散場后,溫月立馬撤掉發箍,散下來厚重烏黑的頭發,戴上墨鏡。
外套一穿,誰也不認識是誰了。
很快,從人的另一個口開出一輛包的紅跑車。
車里副駕駛位,溫月摘掉墨鏡,用紙干凈上口紅。
喬譚納悶說:“你還要涂其他?”
心里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人是真夠麻煩的。
他見過溫月一個小時,換過三個口紅號。
對男人來說,看著不都是一個樣?換來換去的,折騰什麼呢。
“不涂。”
喬譚,“不涂你掉干嘛?又不去吃飯。”
溫月玩著手機,輕笑著說:“去看兩個小寶寶,太可了,我怕忍不住親他們的小手,小寶寶的皮那麼,沾上口紅了不好。”
喬譚看一眼溫月,完口紅顯得很素,但毫不影響的。
這大概就是天生麗質,胭脂俗只是錦上添花。
溫月說:“改天請你吃大餐,一會兒把我送舒舒那兒。”
喬譚點頭說好,空瞅了一眼溫月的手機,見在搜小孩玩,他記得,溫月托他從國外帶回來的玩就一大堆。
怎麼還在買?
“月,你真就這麼喜歡孩子,就和傅西竹生一個不就得了。”
省的三天兩頭,就往陸凌昭家跑。
知道的,就明白溫月多喜歡陸家新添的兩個小寶寶。
不知道的,還以為溫月想走陸家兩小寶。
溫月撇撇,生什麼生。
一個人,怎麼生。
那個人不在家,一個人要是能懷孕那就好了。
說不定,等傅警回家,還能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陸凌昭不在家,陸家只有舒夏和傭人,舒夏累了在樓上休息,兩個小寶寶剛喝完,躺在小睡床上吃著小手,快樂的蹬玩。
“我來看看寶寶,不用喊舒舒,讓好好休息。”
傭人說好,給溫月倒水。
溫月越看陸家這兩個小團子,就越喜歡,恨不得都抱回家。
傭人笑說:““傅太太,兩位小爺一看你就笑呢。”
誰說不是。
溫月逗著老大玩,老二把小腳過來,笑得咯咯的。
溫月跟兩個力旺盛不瞌睡的小家伙玩了很長時間,等到兩個小家伙折騰不了,先后的呼呼大睡,準備走了。
依舊沒人傭人驚舒夏。
這個時候,陸凌昭回來了。
后面還跟著一個男人,溫月看到傅西竹,驚訝:“你怎麼來了?”
陸凌昭笑說:“我就說他是怎麼回事,今天一下班就往我家跑很反常,原來是他的寶貝跑到我家來了。”
傅西竹看著溫月,“喬譚跟我說了,接你回家。”
兩個人也沒逗留太久,說話都很小聲,怕驚醒了睡著的小家伙。
離開陸凌昭家,坐到車上。
看著傅西竹握著方向盤的手,溫月又想到陸凌昭,忍不住問。
“傅警,你跟陸警比,你們兩個誰大?”
傅西竹一怔,沒回答,倒是笑了笑。
溫月不滿,“欸,你笑什麼。”
傅西竹啟車,車子開出去,他嗓音不急不緩的說:“問這個做什麼。”
溫月:“不告訴你。”
傅西竹豈不知道溫月心里在想什麼,想到接下來一段日子應該不會那麼忙,草長鶯飛的季節也適合養生,“婚禮五月份辦,這段時間我會好好養生,保證不煙不喝酒,盡量保證準時下班回家,晚上的生活也盡量保持穩定。”
聽到最后一句,溫月的臉紅了紅。
小聲的嘟囔一句。
傅西竹出聲:“說大聲點,我沒聽見。”
溫月憋了半天,也沒好意思講出來。
總不能說,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人,是主追的。
孩子要是也是主要求生,那就太憾了。
溫月頭扭向窗外,“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
傅西竹忽然問,“新書預售會辦的怎麼樣了?”
溫月還以為他不知道,沒想到他關注到了,心好那麼許多,“很功啊,畢竟月很多,我在考慮,我要不要轉行當個編劇。”
提到編劇,冷不丁又想起俞傾冉。
溫月立馬改口,“編劇算了,不喜歡。”
傅西竹想問為什麼的,腦子很快的反應過來就沒問,轉移話題,“今晚去傅家吃個飯,不用搭理無關要的人,吃過飯我們就走。”
溫月納悶,“為什麼要去傅家吃飯?”
傅西竹說的是傅家,不是他爸媽家。
傅西竹回答:“今天我媽生日。”
婆婆生日?
他怎麼不早說啊。
溫月輕聲抱怨,“你怎麼不早說,我沒買禮,不能空手過去啊。”
傅西竹平靜說:“不會讓你空手的,我買過了,在后備箱。你挑的禮,我媽一定會喜歡的。”
什麼時候挑禮了,這個男人真是。
溫月:“今天是媽媽生日,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這都大晚上的了,在發消息說生日快樂會不會太遲了點兒。
傅西竹看,“你今天不是要辦新書預售嗎,不能耽誤。”
溫月嘆氣,安靜會兒,扭頭問傅西竹,“你給媽準備的什麼禮?”
傅西竹笑說:“不管什麼禮,媽應該都不會喜歡。”
“為什麼?”
“最想要的禮,只有你能給。”
溫月:……
所以,是什麼?
是所想的那個意思嗎?
見傅西竹往的小腹看兩眼,溫月就明白了。
果然。
就想的那個意思。
——
晚上回到家,溫月洗完澡就準備睡覺。
燈忽然關了,后過來一道滾燙的,溫月拉開他的手,“我累了,睡覺。”
其實倒也不是累了,是心里面不太舒服。
跟傅家人吃飯,是真的累。
一個個看著面上和善,實際上都是披著羊皮的狼,吃個飯都不安生。
其他無關要的人也都算了。
可傅建偉氣人。
飯后他找溫月談話,質問溫月是不是不行,怎麼結婚這麼長時間了,肚子里也沒個靜。隔壁的老王老李老劉老孫家的兒媳婦們,都生過大胖小子了。
溫月忍了很久,沒忍住,一把推開傅西竹。
“你別我,我不要生孩子。”
溫月這激烈氣呼呼的反應,讓傅西竹愣了愣,他頭發,“怎麼了這是?”
“你們家重男輕,還是就你父親只喜歡大胖小子?”
傅西竹明白了。
“他催你生孩子了?”
“嗯,說誰誰誰誰家的兒媳婦生的都是大胖小子。”
不等溫月繼續說,傅西竹先一步打斷,“我以前喜歡大胖小子,現在不喜歡了。我想要個閨,最好是兩個閨。”
溫月納悶,這很不傅西竹啊。
這人是什麼刺激了。
他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之前他就是想要兒子的。
忽然,腦中一閃,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我明白了,傅警,你是看陸凌昭家有兩個男娃娃,想自己生兩個寶寶,將來好不用打架的,一人一個,親上加親?”
傅西竹:“……”
不,他沒這麼想。
溫月又說:“那萬一我生不了兒,生兒子怎麼辦?"
傅西竹沉默下,淡聲,“扔給陸凌昭養。”
反正他不要。
傅建偉要孫子,找別人的孫子玩去吧。
溫月:?????
傅西竹一下子撲倒溫月,“我要兒,月月,給我生兒。”
溫月推開傅西竹的頭,“不行,你先給我說清楚……唔……
傅……唔唔唔……”
江晚檸第一次見到聞紹是在一間寺廟,隔著半開的窗戶,她見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明制道袍坐在案前削沉香。江晚檸色從心頭起,當即一擲千金,捐款給寺廟翻新重建,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后院要一間房讓她小住。不久后,她住進了聞紹隔壁的屋子,裝作對香道很感興趣的樣…
周平桉像一座山,死寂、毫無春意的荒山。可就是這座死寂的荒山,許抒情愛了一年又一年。戰火硝煙的防空洞裏,許抒情渾身發顫,一雙大手攥住了她冰涼的手。“周平桉,我要你平平安安。”霧靄沉沉的青山烈士墓園,許抒情抬手輕挲那張小小方像,微風掠過,滿山的青鬆簌簌作響。“周平桉,殉情這種事我沒法做,但下個百年我還愛你。”西非馬裏加奧戰火紛飛之際,遠在萬裏之外的許抒情隻能守著軍事報紙上豆腐塊大小的版麵度日。忘記從何時起,她把生日願望都許給了一個叫周平桉的男人。“菩薩菩薩,我要周平桉,平平安安。”三十歲後,她許不了這個願望了。她也不再過生日了,隻是每年的二月十八日,北京城的青山烈士墓園都會招待一位身份不明的女人,她總是帶來一束白色洋桔梗,會在一方墓碑前呆很久。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隻曉得有警衛員不遠不近的守著她。本書又名《越山愛你百年》《她的苦月亮》,了無春意的荒山是他,那輪遙掛天邊的苦月亮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