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口氣險些沒緩過來,哀嘆道:“如今江家的案子還和二娘夫家扯上干系,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我一想起江家那三個孩子就痛心,阿雪和團哥還是先帝賜的婚,當年他們三個都我祖母,我實在無面對他們……”
人老了,那種心痛又無能為力的覺就愈發強烈,謝老夫人說得難,嬤嬤亦是唏噓:“老夫人,這朝堂之事誰能說得明白呢,回頭老奴代您去佛寺給江將軍夫婦及幾個孩子點一盞長明燈吧。”
崔寄夢悄然退了出來,不知不覺走到了湖邊,抱著佛經坐在湖邊的石凳上,回想著外祖母方才那番話。
江夫人曾是爹爹的未婚妻子,而那位江家的阿雪姑娘和大表兄則有先皇賜的婚約……
表兄此前稱阿辭涉及的那樁事有了眉目,他此番出遠門是奉旨去查東西,江家的案子剛被澄清,他正好事畢回京。
想必他和阿辭查的,是江家的案子。
阿辭曾說過扮男裝是因份忌諱,或許,就是江家人。
甚至八九不離十是那位和大表兄訂過親的江家姑娘。
越往下想,崔寄夢腦子越,對阿辭的疚越深,不愿繼續庸人自擾,垂頭看著鞋面發呆。
后傳來一聲稚氣的輕哼,回頭一顧,竟是趙家的小表弟。
雖痛恨趙姨母,卻不忍心對無辜的孩子施加怒氣,打了聲招呼。
趙乾并不應,氣哼哼地走過,想起下人說崔寄夢掐趙夫人的事,又聽說外祖母打算給崔寄夢和謝泠舟定親。
他知道當初自家姐姐曾喜歡大表兄,想起這兩日聽到的事,不服氣地轉:“崔表姐不認得江姐姐吧,我可聽外祖母說過,說當年長公主殿下最喜歡阿雪姐姐了,大表兄也很喜歡,要是那位江姐姐還在就好了!”
其實他才八歲,出生時江家已被定罪,他并不認識江家的孩子,只是想起約聽底下人議論說母親住進別院與崔寄夢有關,以為是這位崔家表姐做了什麼壞事,要替母親抱不平。
崔寄夢怎會看不出來,念他年不予理會,拿起佛經就要離開。
的無視趙乾急了,紅著臉跑到跟前:“你,你這壞人!走了我阿娘!竟還如此厚無恥!”
崔寄夢低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徑直從他側繞了過去。
趙乾急得跳腳,從一側走出來一個人狠狠拽住了他,他還未來得及說話,臉上挨了火辣辣的一掌。
清脆聲響崔寄夢回過頭,見到來人時有些不敢置信。
第61章 迫近
◎本宮要鄉君嫁我(大修)◎
“阿姐!你為何打我……”
趙乾捂著臉, 不解且委屈地指著崔寄夢:“我聽說,掐了阿娘,阿娘一定是被弄傷了才去莊子里養病!”
“住口!”
趙昭兒打斷了弟弟, 失道:“趙乾,你那些圣賢書白念了?旁人說什麼你都信?”
趙乾被一句話訓得氣焰頓失, 覺得阿姐說的在理, 但自小養的勝負他不愿同崔寄夢低頭, 選擇同趙昭兒認錯道:“阿姐, 我錯了。”
趙昭兒嘆氣, 約猜到母親進莊子里住定是咎由自取,不愿弟弟面臨和一樣的掙扎,因而寧可當個頭烏自欺欺人, 但如今趙乾刁難崔寄夢,揭開了心那道丑陋的疤。
趙昭兒一陣無力:“以后別這樣了。”
因父輩恩怨之故,于面對崔寄夢, 可母親的確多次對不起崔姨母和表姐, 又無法視而不見。
趙昭兒來到崔寄夢跟前, 目落在手上佛經避免了對視,輕聲致歉:“阿乾無理取鬧, 冒犯了表姐, 是我沒教好,對不住表姐。”
崔寄夢不想父輩恩怨進一步波及, 只求相安無事:“不礙事。”
二人從前倒是合得來, 如今因趙夫人之故, 只剩尷尬, 正要離去, 又聽趙昭兒在后:“崔表姐……”
崔寄夢聽出話里的猶豫, 訝異回:“怎麼了,表妹還有事麼?”
“無事。”趙昭兒到邊的那句道歉卡了半天,最終沒說,只能換句話含糊道:“阿乾那些話都是道聽途說,表姐和大表兄……其實很般配。”
說罷轉過拉著弟弟匆匆往回走,自認不是品行高尚的圣人,甚至承認,自己不忍作惡并非因為心中全無惡念,而是不愿自己為惡人,因為驕傲,討厭那種作惡后不得不低人一等的疚。
崔寄夢一眼趙昭兒遠去的背影,數月前的趙昭兒雖恬靜但為人開朗明,如今經歷趙府巨變,變得沉默寡言。
或許某種程度上們是一樣的,都要擺父輩,靠自己索出一條路來。
崔寄夢慢慢走回皎梨院,采月見神不守舍的,不由得擔憂:“小姐,是不是不舒服了?”
“我只是月事來了,有些乏。”崔寄夢牽角,出一個勉強算得上笑的笑,回了臥房在妝臺跟前坐下。
鏡中人怔然看著,發間別著那支玉簪,崔寄夢將那玉簪取下,放在掌心細細端凝。
大表兄曾說過真摯純善,和他是一類人。其實他和阿辭更像一類人,一樣的冷靜持重,外表淡漠但重義。
若非江家蒙難,也許他們現早已婚,再晚一點,若沒有共夢,大表兄與自己大概還只是表兄妹關系,他會在查案時與阿辭重逢,會有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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