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兩句,謝泠嶼又問:“你可有見到兄長和表妹,方才我們一道出來,后來竟走散了,阿鳶也不知上哪兒去了。”
想著概是也不知道,便要往巷子那兒去尋,剛轉就被趙昭兒拉住了:“二表兄,我想起來了,方才好像見到表妹和阿鳶往那邊去了,大表兄應當也在,你去那邊尋吧。”
“兄長在就好。”謝泠嶼放了心,他擔心幾個妹妹走散,“,我也不去找了,和同僚喝酒去,表妹回見!”
趙昭兒松了口氣,近日因家事心煩悶,也無心思看燈,索乘車回了府上,經過書房時,聽到爹娘在爭吵。
趙昭兒皺了皺眉,和母親才離開短短三個月,父親就養了個外室,人還有了子,堅持要將人娶進門做平妻,和母親正因如此才從青州匆匆回京。
不明白,父親一直潔自好,與母親伉儷深,為何忽地大變。
趙國公摔門而出,走到門外怒容驟然變愁容,愴然著夜空。
忽而見到兒站在廊下,眼中涌起深深的不舍和痛楚,但很快冷下來,道:“你若懂事,便勸勸你阿娘。”
趙昭兒不予回應,還父親一記冷笑,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雪漸漸有下大的趨勢,鵝紛紛揚揚,天地間頃刻就白了,寒風呼嘯,將雪從街市吹到深宅大戶里,再吹到江邊。
江上一艘畫舫上,小窗忽地開了,從窗口探出一只細白的手,輕輕接住落下的雪:“好啊,果真不冷。”
從窗口探出另一只手,把那只手輕輕拉了回去,窗再度閉上。
“喜歡麼?”
崔寄夢欣然點頭:“明日是否可以堆個雪人,堆個團哥兒!”
“夜里就可以。”謝泠舟將的手拉過來,放在火爐上烘暖。
這船上很寬敞,若不是畫舫隨水波輕輕搖晃,崔寄夢簡直以為自己是在一間屋子里,給自己倒了杯酒,輕輕呷了一口:“雪日飲酒別有一番風味。”
謝泠舟淡淡掀起眼簾:“我方才只是說笑,你還真給自己補上了。”
崔寄夢放下杯,乜了他一眼。
把的手烘暖后,謝泠舟端起酒杯:“今日除歲,表妹與我共飲一杯,可好?”
崔寄夢自然愿意,拿起另一杯酒,手卻被他按住了。
酒從他口中被渡過來時,才明白他又在“咬文嚼字”了,說共飲一杯竟真的是共飲一杯,簡直有辱斯文!
年后將面對的一切煩惱暫且不提,兩杯酒下肚,彼此目皆是漾,上次吵架后親昵了一回,后來謝泠舟忙了起來,多數時候,崔寄夢也都是赧的,連吻都是十余日前的事了。
區區兩杯酒只是個幌子,有了這個理由,一切放縱便可以順理章。
謝泠舟湊近耳邊,語氣很是正經:“上次的方子,還想試試麼?”
崔寄夢垂眸:“……可方子沒帶。”
謝泠舟遮住的眸子,笑:“不礙事,我記住了,一點點告訴你。”
爐火越燒越旺,艙慢慢燥熱起來了,人上冷汗涔涔。
艙也落了雪,崔寄夢低垂著眼,眼睜睜看著那雙修長白凈的手捧住那抔雪,各種形狀的雪人,隨即任其化在口中,了一灘水。
還是和上次一樣相對而坐,偶爾也敢忍著,悄悄抬眼看他,這回沒有害怕,真真切切地試了一遍。
江波漾,一波波拍擊在船底,鵝似的雪簌簌落在船頂,被艙傳出的熱意融化雪水,順著艙頂留下來,落在外頭船舷上,發出細微而的聲響。
一,二,三……
崔寄夢正數著水滴,耳邊忽然有人啞聲問,嗓音繾綣:“數到哪兒了?”
“嗯?”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發覺自己竟在數別的東西,“我……我又忘了。”
謝泠舟咬牙,雙手掐住了腰肢,“無礙……我陪你一起數。”
他語速和作皆是很慢,往來時循序漸進,不疾不徐,同一道數著:“十,二十,三十……九十,百。”
后來崔寄夢記不得到底數了多遍,雙眼空茫著艙頂。
當年在私塾時,最怕的便是算,好在雖學不好,夫子也從未責備。
可現下這位師父實在盡職盡責,佐以戒尺,寬嚴并濟,用淺顯的話將最深刻的道理道來,正可謂是深淺出。
后來到了子時,岸邊炮竹聲此起彼伏,在腦海里啪啪炸開了。
崔寄夢被這炮竹聲嚇得一陣張,子不由抖了一抖,抱了謝泠舟,頭在他頸窩輕蹭,察覺到他要推開,慌忙纏住了:“別,別走。”
“好。”謝泠舟上如是說,卻毫不留,咬牙將從懷里拉開。
雪夜靜謐,二人一道披著謝泠舟的狐裘相擁了許久,江波漸漸平緩。
崔寄夢出綿綿的手再度推窗,江面飄了不畫舫,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極目去,遠的江岸上,雪白一片宛如一襲狐裘,籠罩住了除夕夜下的京城,萬家燈火一片平和。
微微舒了口氣,關上窗:“年節一過,這一切就要變了。”
“是要變天了。”謝泠舟知道在指趙夫人的事,而他想到的不只此事,還有那日漸明朗的案子。
崔寄夢回他懷中,腦袋倚在他頸窩,復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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