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摟住,笑得眼睛瞇一條:“外祖母怎舍得催你早早出閣,只是想著先讓你認識些年紀相仿的孩子,不過你這孩子這些日子倒是活泛了不,還學會撒起了,先前總是拘著,外祖母還擔心讓你了委屈呢!”
崔寄夢微愣,這些日子沒了婚約,不必因為那些僭禮背l德的夢境對二表兄心生疚,心的確松快了不。
不過撒……
外祖母的意思是剛剛是在撒?可崔寄夢印象中,自己是個木楞的人,祖母和阿辭哥哥也都調笑過,說總一板一眼的一點也不像個。
從外祖母屋里出來后,扯了扯采月:“采月,我這陣子有沒有什麼變化?相較于從前,我是指,去別宮前。”
采月看了看小姐艷若桃李的面頰,笑道:“有啊,變得更好看了,也沒有之前那般拘束了,笑容都也比以前開懷。”
也納悶,從前小姐和為武將、不拘小節的二公子有婚約時,日日謹小慎微,連走路都要小心端出閨秀風范。
反倒和那位正經斯文的大公子在一塊沒多久,人雖依舊端莊但輕快不,像回到了當年老夫人還在時。
而崔寄夢聽著采月的話,不懷疑,莫非真是被大表兄寵壞了?
大表兄是對很好,可現下欺負最多的人也是他。
從前一直覺得他是清正君子,他每說一句意有所指的話,都會自責,以為是自己心思不端想歪了。
現在看來,是被他哄住了。
崔寄夢深深吸了一口氣,襟到一個的東西,是大表兄贈的玉。
旋即想起當初贈玉時,大表兄曾說這玉能辟邪,且喜,見不得。
然而自打佩上這玉墜后,該做的、不該做的夢一次也沒,甚至當夜還夢到他給戴上玉后,在后欺負,玉墜和一道前后搖。
當初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是因以為大表兄是表里如一的端肅君子。
可如今悉了,開始懷疑,會不會贈玉是幌子,那句讓穿領子不要開的太大的話才是他目的所在?
崔寄夢原本剛回到皎梨院,想到這,氣上心頭,囑咐采月:“采月,你幫我把玉墜取下來可好?”
采月取下玉佩:“小姐,大公子不是囑咐過,說這玉摘下來就沒用了麼?”
剛說完這話,采月想起先前曾留意到這玉上有磨痕,但一直覺得大公子守禮,定不會把自己戴過的玉送給未來弟妻,便下疑。
但后來守禮君子不僅和未來弟妻有了夫妻之實,還解了小姐的婚約,要把人娶到自己房里。
采月看著玉上的磨痕,心頭一驚,莫非上次在佛堂小姐和大公子就好上了?
崔寄夢從手中接過玉,說要去找謝迎雪,便只出了門。
剛走出不遠,正好見到樹影后謝泠舟和一名護衛一道朝這邊走來,他應當是剛下朝,還穿著那一袍,正和底下人囑咐著什麼,并未留意到。
崔寄夢在樹后瞧著,大表兄說話時神冷峻,正冷聲吩咐下屬:“查查近日在京中活的那人同江左的可是同一撥,另外,先前抓到的那人若是再問不出什麼,便除了吧。”
那句“除了吧”崔寄夢心一驚,雖不懂這些朝堂紛爭、權斗爭,只覺得這時候的大表兄分外陌生。
是初識時,那位神淡漠,嚴懲了婢的青年,而不是昨日在馬車摟著,在手下失控的青年。
忽然疑,為何大表兄厭惡被人,卻愿意和親昵?
莫非是那些夢境影響?
倘若沒有這些夢,若主接近,他會不會也把視為和那爬床婢一樣的子而心生厭惡?
越想越覺,甚至忘了自己本來是想去找他的,轉要悄悄離去。
“在想什麼呢?”
心正時,那方才還冰冷無的聲音靠近而后,變得繾綣,崔寄夢慌忙回過:“大表兄。”
謝泠舟眉頭輕,二人絡后,多數時候都他表兄,只有初識時,才會客氣地區分大表兄、二表兄,如今驟然這般,竟有些生分。
他當即猜到這膽小的姑娘怕不是聽了他方才的話,被嚇到了。
謝泠舟了臉頰:“傻孩子,朝堂上和家中哪能一樣,別怕我。”
被他穿了,崔寄夢反覺疚:“表兄才下朝?真巧,我剛要去找你。”
“找我?”謝泠舟語氣上挑,昨夜在夢里那樣捉弄他,竟還敢來找他?
想都不必想,當是記不清夢里的事了,謝泠舟輕抿角,拉過的手:“在外頭不便說話,我們回佛堂。”
回到佛堂,一進到書房,崔寄夢就想起來送白玉糕那夜,他說的那些奇怪的話,什麼“窗臺上不能坐人”、“昨夜夢里已吃過了”、“還是不夠像”。
想必那是有意逗弄的話。
霎時剛消下去的惱意又死灰復燃,掩下憤懣,攤開手心出那塊玉,輕聲問:“表兄,今日我不慎摘下了這玉,是不是就不靈了?”
謝泠舟對上無措的眼,心頭一,接過玉要給重新戴上:“不會。”
崔寄夢略有遲疑:“可先前表兄贈玉時說過不能摘,莫非是騙我的?”
他微微怔了一息,莞爾輕笑:“先前送你玉是因為你為夢境困擾,如今你我兩相悅,那些夢就不算噩夢,所謂辟邪之說便也無需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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