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此護衛舅舅自會置,你且隨你娘回去歇息吧。”謝蘊打斷趙昭兒寬了兩句,云氏也趁機把英王妃帶離。
謝蘊命侍從:“去將大公子請來。”
謝泠舟來了,聽父親說明方才事由,失的目淡淡掃過云飛:“回父親話,是兩刻鐘前有宮婢冒充崔表妹的人來請兒子在此地會面,兒深知崔表妹守禮不會私下約我相見,察覺異常,便派云飛前來查看,后續的事,兒并不清楚。”
他對始作俑者是誰已有了決斷,未提及那碗湯,是因那碗湯里未查出有毒,又被崔寄夢喝了,死無對證,事牽扯到,他不由投鼠忌,只好另從別著手。
本以為謝蘊會指責他下不嚴或別挑刺,但他只擺了擺手:“罷了,你的人你領回去自行盤問吧,至于給昭兒下藥之人,回頭還需問過昭兒才知。”
主仆二人回到殿中,云飛自知有過,跪下請罪:“屬下失職,任公子責罰。”
上方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謝泠舟并未問起今日之事,而是冷聲問:“先前讓你查趙家時,可有瞞?”
云飛未料到是此事,拱手道:“屬下并無瞞,趙夫人的確沒靜。”
“嗯。”謝泠舟神稍緩,看著桌上的筆,“最后問你一遍,今日在閣樓里,趙昭兒都同你說了什麼?”
云飛形凝滯,稍頓了頓:“屬下只是見昭兒小姐中了藥,猜到是遭人陷害,只答應不告訴公子,以免公子誤會品,其余,并無。”
他其實猜到些,趙昭兒既知道那碗湯有問題,估計也會知道下藥之人是誰,但今日的似乎很難過,像遭了邊人的暗算,他既答應了,便不能把牽扯進來。
雖知即便不說,公子后續也能查出,但云飛就是固執地認為,至不能是他,在趙昭兒遭逢危機時推了一把。
謝泠舟看著地上跪著的青年,淡道:“你是個重重義的人,這很好,但一個護衛需要的是忠心。”
他憾然將目移向別:“往后,你不必在我邊做事,但念在你跟我十年,我會將你舉薦到軍中,你好自為之吧。”
云飛低下頭,想說些什麼,末了,只艱道:“多謝公子知遇之恩。”
謝泠舟沉默須臾,又問:“你可后悔?為了個并不把你放眼里的人。”
云飛苦笑了下:“事已至此,何談后悔,全當報恩了。”
他走后,謝泠舟又立了會,忽上微燥,和先前將崔寄夢至榻上時的覺很像,以為自己不過是被邪驅使了。
今日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后續亦有諸多事亟待理,他思緒微,便去凈室用涼水沖了沖。
清醒了些后,他忽地想到一事。
方才他和崔寄夢皆有不同程度的燥,想必只能是那碗湯的問題,喝了大半,舌糾纏時,他也沾染了些。
謝泠舟倏地站起,疾步往外走去,他記起來了,有一種藥是查不出有毒的。
醉春風,是一種酒。
玉朱兒一事后,那胡商曾央求他:“公子,這種酒因無藥可解過于毒,數年前就已絕跡了,我現在金盆洗手了,公子看在我配合的份上,莫把我供到府!”
那麼趙夫人的醉春風是從何而來?
疑點越來越多,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崔寄夢,服的雖是三殿下從南疆帶回號稱可解百毒的丹藥。
但若醉春風不是毒,那麼這丹藥便只能暫時制藥,不能徹底清毒。
若不及時散藥,會傷及。
謝泠舟眉間驟然鎖。
他匆忙走出殿外,云鷹上氣不接下氣地回來:“公子!表姑娘那邊的宮婢說表姑娘好像有些不對勁,還、還有。”
“知道了。”謝泠舟邊往外走,邊囑咐殿外守著的另一名心腹,“任何人不得放殿中,就說我今日了傷歇下了,如有要事,暗中派人傳話。”
他待完,云鷹忙把方才未說完的話補上:“二公子也往表姑娘殿中去了!”
剛說完,就見謝泠舟面容驟冷,前所未有的冷,疾步往外走。
云鷹本想問要不要他跟上,但轉念一想,這樣的場合,公子需要他在,要麼充當打手,要麼幫忙把門,便噌噌跟上。
崔寄夢沐浴后,天已完全黑下來。
反復回想著謝泠舟說的那些話,又開始心了,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因為夢引發念?還是對真有幾分意,抑或是顧及夢境想將錯就錯?
此刻更讓混的是,他一開始只是抓住了的手,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推開,卻偏偏遲疑了。
倏然察覺到一件事,或許,對大表兄也產生了一些愫,
可二表兄怎麼辦?他對那麼好。
崔寄夢站起,看向一片漆黑的窗外,好在最后和大表兄都克制住了,及時服了丹藥,懸崖勒馬。
否則一切就都套了。
想起在大表兄房里發生的一切,又忍不住面紅心,同時心竄起一陣莫大的空虛,和方才藥效發作時很像。
以為自己只是累了,回到榻上躺了稍許,可那躁和空虛越發強烈,子也愈發熱了,折磨得坐立難安。
艱難地撐起子,喚來采月:“采月……備水,要涼一些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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