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又有外人在場,見趙夫人如此氣憤,謝蘊擔心把事鬧大,對外甥不利,暗示先把英親王妃引走:“可能是哪個宮的丫鬟,我們先同王妃去找大哥兒。”
但趙夫人怎麼肯?
之所以要拉上王妃,就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雖說謝蘊剛正不阿,大概會主張讓侄兒娶昭兒,侄兒也是個守禮之人。
但總覺看不謝泠舟。
而英親王妃是的好友,為人重義、明事理甚至頗急公好義,更重要的是,英親王妃與長公主私頗深,在貴妃和陛下跟前也是說得上話的。
有這位王妃作證,定能萬無一失。
趙夫人故作氣急敗壞狀舉著燈籠上前,謝蘊和云氏攔都攔不住,已沖到昏暗的樹后,舉起燈籠照了過去。
礙于禮節,謝蘊背過了,云氏及英親王妃卻看得一清二楚。
昏暗的樹影后,一面對著眾人,正將一個形高挑的男子推到樹干上,抓住他的手試圖往自己前放!
這一幕實在過于荒唐,更人震驚的是趙夫人接下來的話:“昭兒你怎會在此?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男子是誰,竟敢如此欺負你!”
云氏和英親王妃面面相覷,皆是有些愣了,一為那舉止放浪的竟是一向端莊的淑趙昭兒,二為趙夫人的話。
們雖看不清被推倒的男子面容,但都瞧得真切,分明是趙昭兒主的。
但想著趙夫人可能是為了兒名節才如此說,也就未多想。
趙昭兒見是母親來了,神更加迷離了,出一怪異的笑來,松開了男子的手,背過去不說話。
趙夫人顧不上是誰欺負誰,知道和兒在一起的人是謝泠舟,只想趁著謝蘊夫婦和王妃都在時抓個正著。
遂提著燈籠疾步走過去,待瞧清樹后的男子面容時,驚得連連后退,手中的燈籠掉落在地:“這、這……”
這怎會是謝泠舟的護衛云飛!明明那宮婢親眼看見是謝泠舟本人往西月閣走去,難道是當時天暗看走眼了?
趙夫人只覺急火攻心,腦袋一陣眩暈,顧不上別的,先上前將趙昭兒護在懷里,隨即冷聲呵斥云飛:“你何人指使!竟敢對我兒手腳!”
云飛還未反應過來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但他心知趙昭兒是高門貴,名節損不得,只能單膝跪下請罪:“回夫人話,我同昭兒小姐一清二白,只是昭兒小姐遭人陷害中了藥才如此。”
“便是昭兒中了藥,也不到你一區區護衛來管!”素來和善的趙夫人怒極,不顧外人在側,朝跪在地上的云飛踹了一腳。
云飛咬著牙,生生了這一腳,不為別的,就當為他方才的妄念贖罪。
方才他回到閣中,要護送趙昭兒離開此地,剛扶著到了外面,趙昭兒忽而拉住他,直勾勾地盯向他:“你后悔麼?一會回去表兄可要責罰你了。”
云飛低下頭,沉聲道:“姑娘對我有恩,云飛自當回報姑娘恩。”
趙昭兒咯咯笑了,笑聲里有些散漫:“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不過是給了你一瓶治傷的藥,就跟天大的恩一樣,真是可笑……你怕是不知道吧,當年我救你不過是因為你是表兄的護衛,其實我不喜歡你,對你和善也是因為阿娘要我通達理、一視同仁、讓我不要瞧不起下人,要廣結善緣,尤其對表兄的護衛好一些。”
趙昭兒子已然無力,虛弱地扶著樹,眼神卻格外瘋狂:“其實我本來就是個善妒的、尖酸刻薄的人……那些都是裝出來的哈哈……”
云飛咬下顎:“我自知卑賤,不敢肖想姑娘,一切皆是我自愿。”
用看傻子一樣的目看著他,大概是中了藥,說話亦沒頭沒尾:“誰能想到……教我不要善妒、要修養的人,自己卻善妒、作惡多端,我還能信誰?”
云飛約察覺到緒失常,勸道:“姑娘子不適,快回去休息吧。”
“回去?”趙昭兒面茫然,腳下一,險些摔倒,好在云飛迅速扶住了。
趙昭兒忽然看向他,面頰緋紅,目亦是迷離:“我想起來了……你幫我,是因為想要我用意回報,是吧?”
云飛不敢看如今模樣:“我不要姑娘的回報,姑娘快回去吧。”
然而趙昭兒卻趁他不備,一把將他推到后的樹干上,步子搖搖晃晃地靠近他,語氣也像是喝醉了:“是麼?我不信……難不你們都不會有邪念?”
苦地笑笑,好像故意試探他心般,竟拉住他的手往口按,云飛愕然抬頭看,手僵住了,忘了收回。
他不知道趙昭兒為何大變,大概是中了藥,神志被l支配,但他是清醒的,本可以推開,卻因為那點私心,沒有推開,也沒有迎合。
但他的份,對實在不敬。
云飛的神思停留在方才的一切,聽不進趙夫人都在訓斥些什麼。
而趙夫人訓斥完他,將兒從中摘干凈,抱趙昭兒,心疼道:“好昭兒……好在你沒事,否則阿娘要殺了這護衛!”
說著攬過趙昭兒往回走,經過謝蘊側時,凄聲道:“兄長,定是這護衛覬覦昭兒,給昭兒下了藥,這是泠舟的人,我不好越俎代庖,但求兄長為昭兒做主!”
話剛說完,趙昭兒掙開母親,低頭對謝蘊道:“舅舅,下藥的人不是他,此事也與大表兄無關,是我自己輕信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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