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看著他,那神簡直快哭了:“分明是你……你說要給我解藥……你怎麼能言而無信,你太混蛋了你……”
謝泠舟忍著心疼:“方才是我一時沖,別哭,我會給你別的解藥。”
恰好云鷹在外頭敲門,語氣輕快:“公子!能解百毒的丹藥來啦!”
榻上兩人皆是一怔,謝泠舟無端松了一口氣,而外頭的說話聲也讓崔寄夢腦中的一團麻出些頭緒來。
神智回籠,奔到外間打開門,接過云鷹手中的藥丸便一口吞了下去。
謝泠舟在后拉住的手,本只是想勸等藥效散盡再走,可崔寄夢誤會了,即便是有解藥,也怕他。
更怕自己不堅定。
用力撥開他的手,看也不敢看他,急切道:“表兄,我……我害怕,我和二表兄還有婚約,我不能重蹈阿娘覆轍!”
這話讓謝泠舟微怔,手被趁機開了,崔寄夢趁機松開他,跑了出去。
不知是錯覺還是解毒的丹藥起了效,上的熱意消散了些,沿著來時那條有人經過的近道,一路跑回所住寢殿。
采月正在殿門前焦急張,方才主子說有事出去一會,還不讓跟著去,更未說去找誰,如今快半個時辰天都快黑了還未回來,不免擔心。
正在此時,崔寄夢捂著心口跑回來了,雙頰坨紅,額際更是出了薄汗。
“采月,給我備水……”
采月不知道小姐發生了什麼,但看面頰通紅,聲音亦發,因前些日子查出來夫人當年中了藥,對這些事格外敏些,拉過崔寄夢:“小姐,你可是……中了藥了?是誰要給小姐下藥?”
崔寄夢說不上來,尚有余熱在作祟,只想盡快下去:“是意外,我吃了能解毒的丹藥,已經沒事了,你快給我備水吧,要盡量涼一些的。”
采月一聽吃過藥了,放心了些許,知道遇著此事小姐大概也心,盡管憂心,見無礙,便去備水了。
崔寄夢坐在榻邊,捂著襟的手微,服過藥后,腦子清醒下來,才有余力去思考方才的事,大房送來的湯、以的名義約大表兄相見的宮婢,還有所中藥……
這一切當是沖著大表兄來的,至于,只是個吸引大表兄過去的由頭。
只是對方如何知道大表兄和之間牽扯不清,那人又是誰?
湯是大房送來的,記得大表兄端進來時,用銀針試了試,并無大礙。
可為何自己還會中藥?
額角又是一陣痛,崔寄夢停下了思索,恰好采月備了水,心俱疲,便暫時放下思緒去沐浴了。
而謝泠舟這邊。
崔寄夢掙時,他本想護送回去,但因為那句話,他明白心的恐懼,此時他不宜靠太近,只好放任離去,并命云鷹暗中跟在后保護,囑咐他待安在崔寄夢殿的那名宮婢多加留意。
不久,云鷹回來了:“崔姑娘已平安回去了,但是,公公子、我看到大老爺和趙夫人他們往這邊來了!”
蛇出了。
謝泠舟下眉,心有了思量:“你暗中潛伏,看看發生了什麼,要把他們的話一字不記下來。”
云鷹匆匆去了。
路上,趙夫人正同謝蘊等人有說有笑,原本在大房吃茶,事先買通的那丫鬟送完湯回來,暗示已將謝泠舟引西月閣。
頓時放了心。
只要侄子服了湯,又進了西月閣,有那碗湯,必定能事,且之所以敢毫無顧忌,是因為那補湯里加的東西不是毒,銀針本查不出來。
猜到昭兒定會奉違,為了那點驕傲,讓大房的丫鬟自己去送湯。
所以謝泠舟就算懷疑,也只會懷疑到繼母云氏的頭上。
唯一的紕是昭兒,給昭兒下了藥,屆時昭兒定會猜到是做的,但這孩子再固執,也不會傻到把自家人供出去。
怪只怪昭兒太驕傲,經過前幾次的事,斷定表兄對無意,就不愿再去逢迎討好,所以趙夫人只能一早給下了藥。
同時囑咐那丫鬟,送完湯用蒙騙的方式把昭兒哄到西月閣。
因為那丫鬟是一道隨去送湯的,由來傳話,昭兒定會相信。
接著趙夫人又派一早就托關系安到別宮里的灑掃宮婢,拿著早先弄來的腰牌,偽裝崔寄夢殿里人將謝泠舟引去西月閣。
為免出岔子,讓那宮婢躲在暗中,確認謝泠舟進了西月閣才來回話。
估著時候差不多了,趙夫人拋出先前就準備好的說辭,聲稱相的英親王妃有件私事需謝泠舟幫忙,想讓謝蘊幫牽線。
謝蘊最終答應一道前去,一同前去的還有那位英親王妃及云氏連同兩名侍從。
此時已暮四合,一行人打著燈籠,經過西月閣附近時,忽聞周遭傳來窸窸窣窣的靜,其中有個聲音似曾相識。
謝蘊夫婦及趙夫人皆聽出來是誰,唯獨英親王妃還一頭霧水。
趙夫人當即奪過侍者口中的燈籠,氣沖沖要上前,卻被謝蘊攔住了。
若在從前,得知晚輩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他定會毫不手地揭穿,但自從妹妹當年中藥的事被查清后,他改變了想法。
清芫當年悲劇的源并不是因為中藥,而是因禮教對子太過苛求,導致因被誤會與人無茍合而被母家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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