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位比自己小了十多歲的妹妹,王貴妃縱溺地笑:“呀從小被寵壞了,野慣了,也沒個正形,只怕是嫁不出去了。”
長公主略一挑眉,想起自己兒子那些事:“其實我倒覺得,飛雁英姿颯爽,定有不小郎君傾心,若能嫁位俊俏的小將軍當位將軍夫人可再好不過了。”
眾人為了迎合長公主,皆順著說笑,隨即笑容變得尷尬,誰人不知王三姑娘心悅于謝家二郎,可謝小將軍自有婚約,礙于謝家人在場,都只是笑笑。
長公主卻不顧忌這些,故作不經意,輕飄飄地嘆息一聲。
下首的王氏聽了,心中意,原來不止一人認為飛雁和阿嶼合適。
殿說笑時,朝華臺下獵已清點完畢,侍拿著單子上來,念完男子這邊的戰果,接著拿出另一張單子,看著最上面一行的名字,愣住了。
皇帝問:“今年是多吶?”
侍確認了一遍,有些不敢置信:“回陛下,是十……十二只。”
皇帝微訝:“往年飛雁只能獵到七八只,看來這丫頭箭大有進益啊。”
侍面尷尬,頭越發低了:“回陛下,王姑娘今年獵得十只,拔得頭籌的,另有他人。”
皇帝一聽不是王飛雁,來了興致,子稍稍前傾,打斷了侍的話:"那是哪家姑娘,從前竟未聽過?"
毫無緣由地,坐在皇帝下首的謝泠舟心中微,又覺得是自己太過惦記崔寄夢了,什麼事都能往上想。
侍略遲疑:“是謝家表姑娘。”
此言一出,朝華臺上眾皇親世族皆是訝異,有的是因不認識謝家表姑娘,而認識的是因不可置信。
那位謝家表姑娘纖纖弱質,瞧著連弓箭都拿不起來,竟還會打獵?
謝泠舟手倏地收,眉間微凝,抬眼向侍,眼底盡是不敢置信。
第39章 心疼
◎把奪過來,妥善呵護◎
謝泠舟手上杯盞微傾, 茶水險些溢出,這一幕被皇帝瞧見了。
自己這外甥在人前素來喜怒不形于,皇帝還是頭回見他當眾出這樣的神, 不僅外甥,連皇妹也是滿臉的詫異。
他不由得來了興致:“謝家表姑娘是哪位, 沒有自己的姓名麼?”
侍被問住了, 下邊人報上來的就是謝家表姑娘, 他也不知那郎姓名。
“那是西南崔氏已故崔將軍的獨, 名崔寄夢, 是個乖巧的好孩子。”
長公主曼聲接過話,余掃過兒子:“真是沒想到,那小姑娘弱弱的, 不僅會奏廣陵散,竟還會騎馬箭。”
侍忙接話:“回殿下,崔姑娘用的不是弓箭, 因為那些獵, 都是活的。”
這話一出, 眾人都來了興致,皇帝下令:“去將那些獵都帶來讓朕瞧瞧, 對了, 那位崔家姑娘也一并傳上來。”
侍剛走到殿外傳完話,又匆匆回來:“陛下, 崔姑娘和王姑娘正在馬場上騎馬呢, 已派人下去傳了。”
“那不必了。”皇帝一擺手, “年輕人玩得正高興, 何必要擾了們興致, 不過朕倒想看看, 們誰的騎更勝一籌!”
殿不人都知道崔寄夢和王飛雁曾因謝家二公子而在辭春宴上有過齟齬,一聽二人在比拼騎,亦是好奇會是怎樣水火不容的場面,皆跟在皇帝后到了殿外。
朝華臺坐落在半山腰,前方是廣闊原野,能將不遠馬場上的形盡收眼底。
正值秋高氣爽時,天藍得像被濯洗的過一樣,天際云卷云舒。
半青不黃的原野上,有兩道紅影在策馬奔騰,騎白馬溫蘊綽約的是崔寄夢,棗紅馬上肆意張揚的則是王飛雁。
兩人騎不分上下,又都是難得一見的人,周遭貴族子弟一陣歡呼。
皇帝負手著下方那兩道火紅的影,不自覺微笑,同側的王貴妃慨:“看著們朝氣蓬的模樣,朕才覺得自己老了啊,二十年前,崔將軍奉詔京,在秋狩時一鳴驚人,英姿發,尚還歷歷在目,果真虎父無犬!”
當年崔將軍乃先太子心腹,與他是對立陣營的,后來皇權更迭波及而隕落戰場,思及此,皇帝一陣唏噓。
但疚和憾也僅僅停留了短暫的一瞬,為了江山永固而犧牲掉的人不勝其數,因而他鮮愧疚,即便有,為九五之尊,也有的是法子去彌補,比如此刻。
皇帝暢然大笑,吩咐宦:“傳朕旨意,西南崔家世代將門,崔將軍更是為護我朝疆土捐軀沙場,乃國之勇士矣,今朕特封其孤為鄉君,以英靈。”
說罷看向王貴妃:“飛雁亦是個超群卓絕的好孩子,趁此良辰一道封了吧,正好湊個南北雙姝,豈不是一樁談?”
雖說王飛雁乃貴妃之妹,又是王氏嫡,鄉君的名號在第一大族跟前不值一提,但這般也不算厚此薄彼。
封的兩位姑娘都不在場,皇帝又不愿打斷們,因而由兩家人代為謝恩,王貴妃代妹妹謝恩,而謝氏這邊在朝華臺的只有王氏和謝泠舟。
若是往常,王氏會覺與有榮焉,但現在因丈夫對小姑子的畸心里有疙瘩,實在做不到誠摯地以崔寄夢家人的份替謝恩,便有些慢吞吞的。
謝泠舟先行朝前邁出一步,恭敬謝恩:“臣替表妹恭謝陛下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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