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想起另一個外孫的婚事還懸著，又問趙夫人：“你該為昭兒考慮考慮了，也都十六了。”

趙夫人心中微，面上卻出憂：“兒正為此事發愁呢，昭兒子斂，喜歡克己復禮的如玉君子，能擔待著點，可是如今門當戶對的京陵子弟大多驕縱，門第太低又怕昭兒委屈。”

老夫人想起長孫倒是個守禮君子，但無奈長孫心里有人，上次試探時他對昭兒也只有兄妹之誼，掩下惋惜沉道：“只要品可貴，對昭兒好、昭兒喜歡，門第低些也無妨，咱們兩家都可以扶持起來。”

趙夫人眸子暗了下去。

雖說此言在理，但當年替說親時，謝老夫人也說過一樣的話。

自知在世家子弟中并不出眾，只當母親是為好，可如今昭兒是京陵世家中有口皆碑的才，母親依舊是那句話。

罷了，母親年老了，該安晚年，不該讓心這些兒孫事。

至于昭兒，做母親的會替鋪路。

黃昏時分，趙夫人帶著兒啟程回府。

趙昭兒沒見到大表兄，心中失落，正巧今日寄夢表姐也出去了好一會。

忍不住胡猜想，難不大表兄是和表姐出去幽會了？

正好，謝泠舟的馬車朝府門駛來，趙昭兒霎時提起神，悄聲問趙夫人：“娘，我釵發有沒有。”

趙夫人溫笑著：“沒。”

趙昭兒放下心來，在謝泠舟下馬車后，福行禮：“大表兄萬福金安。”

“姑母、表妹安好。”謝泠舟亦還以簡單問候，而后淡淡告辭。

趙夫人著侄兒清雋高挑的背影，如崖上青松，克己自持，在一眾縱聲的世家子弟中堪稱清流。

雖說子是冷了些，不會哄人，但只要了婚，就必定會擔起責任。

這樣的人，最合適不過了。

第36章 口誤

◎上次在馬車里◎

和謝泠舟的道觀之行約在三日后, 離中秋只有不到幾日，天高云淡，涼風送爽, 正是出游的好時節。

從琴館回來后，崔寄夢便和院里人打過招呼, 稱不日要和長公主一道出游, 不便帶侍婢, 采月便也不多想。

赴約這日清晨。

梳妝時, 崔寄夢低頭看了看口, 特地囑咐采月取來束的綢布。

采月不解：“小姐是和長公主殿下出游，也要束麼？”

崔寄夢紅了臉：“時下以翩然出塵之態為，我不想顯得太過冶艷。”

采月知道小姐一直偏清冷人, 可臊的模樣實在可，忍不住調笑：“我還以為小姐是要和哪家公子私會呢。”

話說完，見鏡子里的姑娘眼睫撲閃, 真真像心虛了, 采月頓時無奈, 小姐這樣，更會忍不住誤會的。

一切就緒后, 崔寄夢乘馬車到了同謝泠舟約好的一間茶館里。

為防被人認出來, 下馬車后借團扇半遮著面，短短幾步路, 走得提心吊膽, 到了雅間里, 謝泠舟已坐在里頭侯著。

崔寄夢視線照常只敢落在他下以下, 見到他袍的, 團扇更不敢拿下了。

和大表兄, 竟像是約好了一般，都穿了皦玉的裳。

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大表兄似乎不是，因為他今日這錦袍做工妙，烏發用玉冠梳起，另一半垂在后。

比平時還要好看。

謝泠舟掃過玉，眼里蘊著笑，對上團扇后出的那雙眸子，笑意更明顯了：“這茶館是我名下產業，不會有人多，你這樣，倒容易顯得你我不清白。”

經他點醒，崔寄夢才覺著自己的確過于謹慎了，時下京中民風開放，子甚至可單獨會見男客，雖然謝府家風嚴，但出了謝府，還這樣便有些格格不，反倒坐實了做賊心虛這點。

稍稍放松了下來，卻聽到謝泠舟又問：“你沒帶侍婢吧？”

這句話一出，那種背著眾人私會的錯覺又卷土重來，崔寄夢盡量坦然，低聲說沒有，“我同院里人說要和殿下出游。”

“嗯。”謝泠舟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將眼底的笑映茶水中。

雅間里只有他們二人。

崔寄夢如坐針氈，大表兄卻不不慢地喝著茶，怯怯催促：“我出門太久也不妥當，表兄，我們能不能早些出發？”

謝泠舟放下茶杯：“走罷。”

出門時，崔寄夢特地落在他后一段距離，目也刻意放在別，裝作不同路。

好容易上了馬車，一顆心還未放下來，車門打開，大表兄進來了。

崔寄夢面上還算從容，子卻不聽使喚往里了，謝泠舟如此，解釋道：“京里識得我的人太多，騎馬易惹人耳目。”

原是如此。

朝他微微笑了笑，又往里挪了挪，直到把自己嵌馬車最角落里。

對此，謝泠舟頗無奈：“你怎麼總是這麼怕我？我又不會把你吃了。”

話說得很坦，崔寄夢心想大表兄一定是記不得夢里他是如何對說的，可記得清楚，一回想起那些曖昧的話，就很想手攏一攏襟，又怕這個作讓謝泠舟也記起夢里他哄的那些話。

斷不能做這個舉，否則他一眼便知自己在想歪，低頭含l，沉默地坐著。

大概是為掩人耳目，謝泠舟安排的這輛馬車比上回探訪胡商時乘的還要小，這方寸之地，好像回到了在馬車上“報答”他的那個夢里，崔寄夢越發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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