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斂了斂眸,語氣很心疼,“好可憐哦。”
又是可又是可憐,梁世楨完全不明白自己現在在心目中究竟是怎樣的一副形象。
他完全不在意,揚手自床頭柜張紙巾,懶懶散散將那流出的盡,才看一眼,語氣平淡地問,“既然覺得我可憐,為什麼不住我給你安排的公寓?”
那里的條件一定是頂級的,空間寬敞,視野明亮,不要說兩個人,恐怕邀請同學過來開趴也照樣能夠勝任。
全蓁沒料到他突然聊起這個,垂了下頭回,“不為什麼。”
梁世楨掀眼看向,“我記得我說過——”
“我知道。”全蓁截斷他的話,當然記得,當時他說,留學的費用由他全權負責,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梁世楨問,“你是我的妻子,我應該對你更好才是。”
“不是的。”全蓁搖頭,“原來我們是合作關系,互相陪對方演戲,各取所需,但現在,我們是一段中的雙方,出發點不一樣,我也沒辦法再說服自己心安理得地去接了。”
“更何況,”囁嚅,“我原本就拿得不是很安心。”
梁世楨蹙眉,“我不在意這些。”
“我知道你不在意,”全蓁神認真,“可是我很在意。”
愿意沉淪,但不愿意完全依靠。
可以好如世上最絢爛的一切,卻不應單純將一方變另一方的負累。
他有給不給的自由,也有拿不拿的自由。
全蓁想找到自己存活在這世上的基,這部分,必須靠自己去尋找。
梁世楨聞言,驀地指骨抵額笑出一聲。
全蓁困看他,“你笑什麼?”
梁世楨指腹一下的臉,“我在想,詩潼要是有你這個覺悟就好了。”
全蓁:“?”
梁世楨那笑突然意味深長起來,“要不老婆,你再喊一聲哥哥?”
“……”
-
凌晨兩點,如果有人從樓下經過這間公寓,便會發現二樓燈長明,笑聲夾雜幾道磁沉的男音從窗口清緩地飄出來。
全蓁掏出手機,攔住正準備干活的梁世楨,“誒,你先別修,我拍張照。”
梁世楨瞟,“有什麼好拍?”
全蓁笑著眨眼,“你不懂,這種經歷一輩子可能就一次,等我們以后七老八十,可以當作榮事跡拿出來回憶啊,嗯……還可以篡改一下經過,拿來唬小朋友?”
全蓁說著說著,突然覺得面前的男人看的目變了。
不由吞咽一下,無辜道,“怎麼了,你不喜歡?”
梁世楨嗓音很沉,混著夜聽來幾分啞。
“過來。”他命令。
全蓁好莫名,但還是依言向前走了一小步,“怎……”
話沒說完,手腕直接被扣住,梁世楨用力一扯,全蓁陡然失去平衡,歪了一下,被他趁勢攬到懷里。
兩手下意識撐到他膝上,面前一道影籠下來,梁世楨手抵在腰間,用力吮了下的,“繼續講。”
全蓁捂住漲紅的臉,后知后覺察覺到一些什麼。
圈住他脖頸,稔坐下來,指尖一上下滾的結,輕聲問,“梁世楨,你喜歡男孩還是孩啊?”
“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歡。”梁世楨親親的臉,回答很有求生。
全蓁好奇,“如果非要選一個呢?”
梁世楨:“選不出來。”
全蓁“哼”一聲,神不滿,“一般這麼說的都是喜歡男孩。”
“不是。”梁世楨握住作的手指,低聲解釋,“是真的不好說。”
“孩我大概會多疼一些,但我已經有你,又怕委屈。”
“男孩子是沒那麼氣,不過父子關系倒是門學問,我大概不會很擅長。”
梁世楨從小便在一種極為Push的高環境中,比起父與子,他會更深切的反而是君與臣,這種連他都覺得不適的相模式實在沒必要延續。
所以,梁世楨握了握全蓁的手,很是無所謂,“這種事,隨緣就行。”
-
一周后,全蓁冒好得差不多,梁世楨終于想起來,他這趟過來其實還有工作。
慕尼黑辦事距離較遠,公司派了車過來,誠惶誠恐將突然駕到的老板接走。
梁世楨走后,憋了許久的Maja立刻上門。
沒辦法,人與人之間存在某種磁場。
被人捧慣了,看得出梁世楨并不拿當回事,被他的輕蔑刺痛,單方面決定不與這位好友的男友結。
全蓁側讓Maja進來,沒有去別人房間的好,所以當然不會知道那張床后來也沒修好,還是連夜人重新換了一張。
“Karla,下周要的論文寫了嗎?”Maja有備而來,一在沙發上坐下,便從包包里翻出電腦,求知若盯著全蓁。
全蓁頓了下,老實回,“還沒有寫完。”
Maja驚訝極了,“你沒寫完!真的假的!你以前都會提前完!”
全蓁被講得有點不好意思,捋了下頭發,底氣不足地說,“偶爾……放松一下也沒事吧。我冒了嘛。”
Maja才不信,雙眼直勾勾看過來,“我看你早就好了!分明是樂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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