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聽了小明子的開導,楚夕的心境豁然開朗起來。
“我明白了。”
“明公公,謝謝你!”
小明子沖笑了笑:“我不是說了,都是自己人,說這種客套話做什麼?”
“你想出宮去祭奠父母,回頭找個合適的日子,求一求娘娘就好了。”
楚夕“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翌日。
楚夕跪在沈知念面前,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小明子也幫著道:“……娘娘,夕的世委實可憐,小小年紀便被柳貴人害得家破人亡……”
“的爹娘在天有靈,知道柳氏已經伏誅,也會安息的。”
沈知念沒有為難楚夕,點頭道:“芙蕖,拿本宮的腰牌給。”
芙蕖垂首道:“是。”
沈知念又著楚夕,待道:“你一個弱子獨自出宮,要注意安全,在日落之前回來。”
楚夕給沈知念磕了一個頭,激道:“多謝宸貴妃娘娘!”
開心的不僅是楚夕,還有其他人。
同為宮人,他們能同。
放在其它宮里,發生天大的事,宮人也別想出宮去辦自己的私事,伺候好主子才是最要的。
哪個主子能有娘娘這麼好,愿意將自己的腰牌給他們,讓他們出宮去祭奠父母。
娘娘,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啊……
行完禮,楚夕便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小明子著的背影,溫和地笑了笑。
至夕還知道去何祭奠自己的父母,不像他,從有記憶起就是孤兒,連自己的爹娘是誰,是否還活著都不知道……
……
山上的一座孤墳因太久沒有人打掃,已經雜草叢生。
楚夕放下手中的食盒,彎著腰一點點清理雜草。
不知道過去多久,所有雜草終于都被拔完了,出了墓碑本來的樣子。
回想起了那一年的除夕之夜,明明、明明該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啊,可卻在最幸福的時家破人亡,失去了一切……
好在如今,兇手終于伏誅了!
楚夕著冰涼的墓碑,強忍著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爹,娘,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為你們報仇了!”
雖然沒能手刃仇人,但柳氏大勢已去,是因為與宸貴妃娘娘聯手,揭了對方的罪行。
然而回答楚夕的,只有一片寂靜……
的腦海里,不自浮現出了曾經的溫馨時。
——“大丫,這三年都是你在照顧爹和小寶,辛苦你了。說到底,都是爹沒用……”
——“爹,我說了很多遍了,我現在不大丫了。”
——“大丫乖,不哭。”
——“都說了,人家不大丫了……”
明明從前,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無比土氣的名字。
可今日,楚夕拿出了食盒里的梅菜扣,含淚道:“爹,娘,大丫來看你們了……”
“娘,大丫給你帶了你最吃的梅菜扣。”
說到最后,終于繃不住,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
邊境。
如今的柳時章,和那個剛被發配到這里的白面公子哥,簡直判若兩人!
他長高了一些,整個人也壯了不,皮在風吹日曬之下變得黝黑無比。
但柳時章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他怎麼會喜歡日日打扮小白臉,還在上熏香……
那樣弱不風的男人,他現在一個能打十個!
雖然右手的小拇指沒了,可經過這些日子的勤學苦練,他已經練地掌握了用刀,在戰場上勇猛無比!
任誰也無法將這名威武的將士,和最初那個看到匈奴人的彎刀揮過來,就嚇得尿子的廢聯系到一起。
南宮玄羽將柳時章發配邊疆時,封了他做從五品的騎都尉。起初沒有一人服他,哪怕是一個最普通的士兵,也敢當著柳時章的面嘲笑他。
但現在,柳時章已經用行征服了所有人!
一場苦戰結束后,軍營里燃起了篝火。
柳時章坐在椅子上,看著將士們載歌載舞,糙的臉上滿是笑意。
時不時有士兵過來跟他打招呼:“騎都尉大人,屬下敬您一杯!”
“騎都尉大人,這是剛烤好的,您嘗嘗!”
“騎都尉大人,您今天一刀砍下那個匈奴人頭顱的樣子,實在是太男人了!”
“騎都尉大人……”
柳時章端著酒杯,一個個含笑回應他們。
他以前一直覺得,好歹自己小時候也跟在陛下后面表哥,陛下怎麼就這麼狠心,把他發配到邊疆送死……
但從許久之前,柳時章的想法就改變了。
是軍營讓他擁有了第二次人生。
如果陛下沒有下那道旨意,他或許還是京城的紈绔,承蒙祖輩的蔭蔽日醉生夢死……
驅除匈奴,建功立業,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誰知道就在眾人喝酒吃,慶祝今日的勝利,以及又多活了一天時。面復雜的周鈺溪,大步往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他,眾人立即起行禮:“見過周小將軍!”
柳時章也放下了酒杯,拱手行了一禮:“周小將軍!”
“這時候,您怎麼過來了?”
軍營也分為很多區域,周小將軍今晚并不在這塊。
周鈺溪看了柳時章一眼,便揮手道:“將他拿下!”
“是!”
立刻有兩人上前,一左一右鉗制了柳時章。
他抬起頭,錯愕地問道:“周小將軍,您這是做什麼?!”
四周的士兵也都放下手中的和酒,朝這邊圍了過來,臉上滿是不解之:“周小將軍,騎都尉大人犯了什麼錯,您要突然對他手?”
“是啊!周小將軍,有話好好說。”
“周小將軍,您和騎都尉大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大家都是自己人,切莫傷了和氣啊!”
“……”
看到士兵們對柳時章的維護,周鈺溪有種五味雜陳的覺。
他也沒想到昔日那個京城紈绔,能長到如今的地步。
假以時日,柳時章未必不能在軍中闖出一番功績,不墮定國公的威名。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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