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觀察的狀態，問：“您有哪兒不舒服嗎？疼痛？”

人搖搖頭。

“四肢無力？沒有麻木？”

人點頭了。

“是不是低糖？您有低糖病史嗎？”

人又繼續點了點頭。

蘇曼把人扶到了外面休息區的椅子上坐下，“您在這兒等等我，我去給您買吃的。”

還好展廳里，有連鎖便利商店，蘇曼買了東西很快返回來，人還在椅子上，看樣子是稍微緩過來了些，但是雙手還在輕微地打。

“吃點這個……慢點，喝口水……我喂您。”

蘇曼照顧人，無微不至。

人幾口食下肚，逐漸恢復了過來。

打量著蘇曼，越看，越喜歡。

“真是太謝謝你了，人，心地又善良，真不知道，如果沒遇到你，我該怎麼辦，估計早暈死在廁所里面了。”

蘇曼淡然笑道：“您如果有低糖，還不輕的話，最好隨備著一點吃的，再不濟，一些巧克力或者糖也行。”

“我今天，是為了給家里長輩準備壽禮，從別的城市匆匆忙忙趕過來的。老人家喜歡云孤鴻大師的畫作，一聽說云孤鴻大師在這兒，早早就來了，連一口飯都沒來得及吃。”

這不趕巧了。

蘇曼也是為了壽禮。

看來云孤鴻的畫作很搶手，蘇曼這是跟人撞了。

蘇曼正出神，對面的人問：“你什麼名字？”

人笑地，著蘇曼，眼底淌出十分滿意的欣賞贊嘆。

蘇曼一愣，人趕解釋：“噢，你別誤會，我就是想知道我的救命恩人什麼，如果你覺冒犯，不說也沒事的，”

“我……”

沒等蘇曼回答，走廊對面，傳來一聲人的呼喚：“阿姨！您怎麼在這兒，我找了您好半天！”

這個聲音太悉了，蘇曼一抬頭，就看到了小跑過來的。

看到蘇曼和陶謹玫在一起，也十分驚訝。陶謹玫熱切地拉著的手，說：“小啊，剛才阿姨在洗手間差點暈倒，多虧了有這個姑娘的幫助。”

“暈倒？阿姨，您哪里不舒服嗎？”

“低糖，不礙事。”陶謹玫看向蘇曼，“就是想好好謝謝這個姑娘。”

的眼風掃了一眼蘇曼，眼底的冷峭和銳利沒讓陶謹玫看到，“阿姨，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跟北聲領了證的人，蘇曼。”

陶謹玫的笑意頓時一僵，角的弧度慢慢收了起來。

看向蘇曼，“蘇曼？你蘇曼？”

陶謹玫震驚又困，像是無法接。

蘇曼點點頭，不卑不：“沒想到這麼巧，今天能在這兒遇到人，我剛剛也是舉手之勞，既然夫人您的家人來了，我就先告辭了。”

起，微微頷首，然后轉離開了。

從看到那一刻，蘇曼就知道事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了，既然是的關系親近的人，那就不會太喜歡蘇曼，也注定了蘇曼跟對方沒什麼緣分。

嘆了一口氣。

看來今天要無功而返了。

就在踏出展館的時候，蘇曼撞見了以前的學生。

學生正跟一個須發灰白的老人一起并肩走著，上喋喋不休地指責老人：“醫生都說了，您不能吃高嘌呤，不能喝酒，油鹽。是您的，您自己不著急，我們這些小輩替您著急有什麼用？全家人陪著您飲食清淡，頓頓吃素，您倒好，自己藏了一碗東坡在房間里，您這是存心氣死我呀！”

“哎呀，我這不是沒吃嗎？你就別說了。這麼多人，給你爺爺我一點面子！”

“您命都不要了，還要面子呀？？！”

學生的挖苦，不讓蘇曼掩笑。

聽到蘇曼輕聲竊笑，對面的祖孫二人紛紛轉過頭來。

其實蘇曼笑得很小聲，不至于會被聽到，但是祖孫二人正好經過蘇曼邊，蘇曼還是那種一眼大人，方圓五里看到，就是錯過了都想回頭細看一眼，所以這才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蘇老師！”學生認出了蘇曼，滿面驚喜。

蘇曼大大方方地跟他打招呼：“丁程宇。”

“蘇老師你不是在海城嗎？怎麼到曲市來了！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怎麼也得好好招待你一下。”丁程宇很熱，還跟蘇曼介紹邊的老人家，“這位是我爺爺，剛才……真是讓你見笑了。”

丁程宇也轉頭跟自己爺爺介紹：“爺爺，這位就是我之前常跟您提起的舞蹈老師，我之前藝考，蘇老師幫了很大的忙。”

“爺爺好。”

蘇曼跟那位老人家打招呼。

老人家一苧麻短衫長，看著落拓狂放，無形之中，卻有藝文人的氣質。

聽說丁程宇出藝之家，看來他爺爺也是同道中人，蘇曼帶了幾分敬意。

老人家看了眼蘇曼，稍稍點了點頭，沒怎麼說話。

只是眼睛有意無意地細細打量蘇曼。

這是文藝工作者獨有的一種傲慢，沒有冒犯，蘇曼很能理解，只當沒有發現。

丁程宇問：“蘇老師，你也是來看畫展的嗎？這次來曲市，打算待幾天，有什麼安排？”

“說起來也有點不好意思，我來曲市不是來玩的，是為了求一副孤鴻大師的作品，可是看來計劃要落空了。”蘇曼苦笑。

丁程宇愣了愣，看看自己的爺爺，又看看蘇曼，“為什麼落空了？”

蘇曼道：“我連孤鴻大師的面都沒見到。”

丁程宇角彎了彎，想笑，但是強忍住了，“怎麼會落空呢！我認識云大師，我帶你去見他！”

“真的？”蘇曼又驚又喜。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讓他實現你的愿。”

丁程宇話剛說完，他一旁的爺爺就一掌打在了他的背上，“臭小子，你什麼時候認識云孤鴻？云孤鴻允許你認識了嗎就睜眼說瞎話！你個不肖子孫……”

丁程宇邊躲邊說：“你再打我我就把你跟隔壁李伯喝酒，還有藏紅燒的事，告訴我爸和！”

老頭子一噎，剛才的氣勢頓時沒了，白胡子下的上著下，無聲囁嚅。

剛才這邊的靜惹來不人側目，丁程宇小聲對蘇曼說：“蘇老師，這邊人多耳雜，我們進去再說。”

他還神地眨了眨眼睛。

蘇曼一時間被說服了，“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老頭子輕哼了一聲。

在丁程宇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展館深 ，乘電梯，上了三樓。

蘇曼看到，三樓那一層標注著“工作人員休息區”。

一出電梯，就能覺到氛圍跟一樓不同，一樣的幽靜雅致，但是三樓明顯更安靜，空曠，多了一種私人領域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