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金妹暫時在侯府住下了。
原先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原先計劃著拜見太夫人后就在京城里賃個小屋, 沒想到太夫人直接人收拾了院落,留耿金妹和兒子陳實住在了侯府里。
太夫人話說得好聽,說陳實和府里三爺都要參加明年三月的會試, 本就是親戚, 又都是年輕舉人,住得近些方便流學問。
耿金妹自然激不盡。
萬家的族人們倒是沒多留。
他們這次進京, 說是給萬商送些土特產,順帶著送陳實進京,其實真相是以前一直沒借口進京, 這次正好拿了陳實當借口。
他們畢竟有個十年沒見萬商了,見面才有三分,見萬商還如以前一樣, 就放心地回老家去了。
等這次回了老家, 萬家族人肯定會死抓族里小孩的學習。
一方面呢,萬商給族里的回禮中有很多科舉參考書。
這本來就有督促后輩上進的意思。
另一方面, 萬家族人盼著下次進京時最好是自家出了一個舉人, 而不是像這次似的沾親戚的。
一個家族能不能長長久久地安穩富貴, 還是要看后輩出不出息。
在侯府長住的便只剩下耿金妹和陳實母子。
白日里,陳實要做學問。
而做學問最忌閉門造車,他偶爾會被詹木舒帶出去參加一些文會。
耿金妹留在府里無事可做, 許是怕寂寞, 萬商時不時找過去聊天。
并非是聊些家長里短的東西。
萬商主要問朝廷的一系列惠民政策在鄉間推行得如何了,老家現在是個什麼況,附近的其他村落又是什麼況, 價是怎樣的, 婚姻嫁娶方面又有什麼說頭,鄉親們閑暇時做些什麼, 縣城里經濟如何,從老家到京城的這一路上有什麼見聞…… 放在半個月前,耿金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在太夫人面前侃侃而談。
那會兒還絞盡腦想了很多道聽途說的“禮”,比如坐時不能坐滿一整張椅子,得有半個屁是懸空的,雖然這樣確實是累了一點,但好歹太夫人知道耿金妹是個識禮數的人。
結果這些所謂的“禮”通通沒有用上。
耿金妹住得很自在。
因為太夫人和耿金妹聊得好,見說話不急不緩、有理有據,對民間之事知曉頗多,太夫人還問耿金妹能不能給家學里的姑娘們上一堂課。
耿金妹一開始嚇得連連擺手,雖說確實認得幾個字,年時也讀過兩本圣賢書,但哪敢給人當先生去啊! 太夫人卻說:“世事皆學問,您和們講講這一路的見聞,便是們的福氣了。”
早先只約約知道侯府里有個只招收孩的家學,等被迎進家學里給孩們上了兩堂實踐課,耿金妹才知道家學里的助教竟然是萬茍兒和詹花花的兒萬喜樂。
萬茍和詹花花住在京郊的金泉村。
耿金妹母子是跟著萬家族人一塊兒進京的,進侯府之前,他們先去金泉村見了萬茍,又休整了一日,之后才見得萬商。
因為只知道萬茍住金泉村,不知道他住在哪一間屋子里,到了金泉村,他們就舉著萬茍寄回老家的信,在村頭找了人問路。
村頭大樹下坐了一位腳不便的老人,聽說是萬茍的親戚,熱心地指點說你們進了村子先朝北走,然后再往西拐……這話里的東南西北萬家族人聽得暈頭轉向。
老人也急了,正巧有一群小頑跑過去,老人喊道:“孩兒們快領他們去村長家里!” 村長?哎呀,沒想到萬茍兒竟然當上村長了。
結果到了萬茍家里一看,村長本不是他,而是他婆娘詹花花! 萬家族人都覺得不可置信。
雖說朝廷里早兩年就有了,但他們自認為朝廷大事離著他們很遠。
在他們小小的生活圈里,村長也好、族長也好,都得是有威的人才能當,就沒出過的。
萬茍很是驕傲地說:“老村長去世了。
花花是上個月被推舉村長的。
我特意寫信寄回老家,族老千萬記得在族譜上添一筆。
正趕上你們出門,估計是錯開了。”
詹花花能當上村長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金泉村本來就是一個混居的村子,村里的大多數住戶都是前朝末年各逃難來的。
村里姓氏龐雜。
如果是那種單一姓氏的村子,那在推舉村長時,大家肯定都幫親不幫理,只會推舉自己族里的人,哪怕這個族人并不一定比外姓人有能力。
二是因為詹花花確實憑著自己的本事掙下了諾大的威。
并不完全是因為他們是安信侯府的親戚,如果只考慮這點,那完全可以選萬茍當村長啊,干嘛選詹花花。
詹花花天生力氣大,早年逃災時,因為這份力氣,幫大家躲過了很多危難,全家人得以保全。
住到金泉村之后,本來村里人和他們很有距離,結果村里組織上山打獵時——每年都要組織這麼一場,一來村里人有吃,二也是山里的畜生不敢輕易下山害人——詹花花配合著村里的青壯直接把兩大三小的野豬一窩兒端了。
詹花花上還有些俠義之氣。
村里有了不平事,好比有浪子懶耍不贍養父母的,詹花花實在看不過去了,就出手管一下;再有村里的外嫁被婆家欺負,婆家人知道娘家這邊是逃難來的,本湊不出十幾二十個族兄弟幫撐腰,越發待不好。
詹花花有一次撞見這個姑娘哭著躲回娘家,偏還不敢在娘家多留,怕婆家那邊帶著一群人把娘家砸了,又哭哭啼啼地要回去。
詹花花就忍不住出手管了這個事。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夜里,詹花花和萬茍夫妻夜話時就說:“若妹妹不是太夫人,我是不敢這麼行俠仗義的,畢竟我也只是個普通人,做不到斷草除。
一旦遭了別人的恨,回頭咱家的平安喜樂被人盯著報復,那可怎麼好?但現在咱們既然有妹妹撐腰,那遇到真正的不平事,能管還是要管一下的。”
至這方圓十里,詹花花見不得有人恃強凌弱。
萬茍自然舉雙手雙腳地支持詹花花。
這麼著的,詹花花就在過去幾年中攢下了不小的威。
等到平安和蒼大夫婚后,家里有了大夫,雖然蒼大夫忙得不行,又要寫書、又要授課,自己還要進醫,但蒼大夫的養父被萬茍和詹花花接到金泉村來住了。
村里人有個頭疼腦熱的,老大夫都免費給人看。
久而久之,一家子的名聲越發好了。
此時的村莊多由各個宗族組,而宗族是有一定自治權的,所以朝廷一般不干涉族長、村長的接替,都由著百姓自己選。
村長也算不得是真正的朝廷員。
等到金泉村老村長去世,需要推舉新村長時,不知道是誰在人群里喊了詹花花的名字。
起先村民們都還有些遲疑,但轉念一想朝廷里都有了,他們選個村長又怎麼了? 詹花花就這樣為了眾所歸的新村長。
“你們來得不巧,花花領著村老去隔壁村商量藥材種植的事了。”
萬茍對著老家來的族人驕傲地說,“我們打算湊一筆錢,去衙門里把附近的幾座山全都包下來……” 耿金妹收回思緒,一想到萬喜樂有那樣一位能干爽利的母親——治理一幫目不識丁的村人可比治理一幫讀書人難多了——知道是家學的助教,便覺得不奇怪了。
家學里的姑娘們年紀都沒有很大。
耿金妹講述自己一路的見聞時,姑娘們聽得很認真,還追問了不細節,原以為們只是聽個新奇,沒想到等耿金妹講完了,們竟然說出了好多頗有見地的話。
比如耿金妹說他們進京時,被迫在某一段水路上多停留了兩日,原因是附近一條大船上有個什麼世子,世子丟了重要的東西,懷疑那賊躲去了其他船上,就扣下了附近所有的船。
便有一個小姑娘咦了一聲,然后仔細問清楚了當日的時間,又問了是哪一段水路。
最后慨說:“那個什麼世子當真是個蠢貨,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耿金妹忍不住想,那什麼世子確實有些囂張,但從哪里看出來他被利用了? 一群姑娘討論起來,按照規定在一定時限的糧食才是新糧,過了那個時限就是陳糧。
而新糧的價格高于陳糧。
那麼,如果有一批糧食,過了那個時限剛剛一天,從規定上來說已經是陳糧了,但把它們倒騰給商販時依然可以按照新糧的價格賣,這其中的差價……如果只有一斤糧食,那其實沒多差價。
但如果是一整船的糧食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糧食庫只會記錄到底是新糧還是陳糧,不會記錄這個陳糧是陳了一日的,還是陳了三年的。
把陳了一日的“陳糧”倒騰給商販,再買些陳了三五年的陳糧庫,差額能養多藏在暗中不面的碩鼠!而如果哪天國家出了大事,哪里遭遇了天災,需要調用這份庫的糧食時,陳了三五年的糧食又放了幾年,不知道要霉爛掉多! “真真是貪污的好辦法!只要這一兩年沒有事發,過些年就換了一批員,本查不到最初的這批人頭上,最后推幾個小吏出去,只說霉爛過度是他們看管不當。”
“便是現在事發了,只要沒人追查到底,他們也不怕。”
“確實。
庫時做些手腳,表面依然放些新糧。
若是被人發現好好的新糧庫時變舊糧,只要人看到表面的新糧,讓人以為糧食沒有被換過,問題就不大。
然后負責運輸這批糧食的人再把問題推給那什麼世子,只要說都是被他耽誤的,是因為他要查飛賊,所以是把所有的船攔下了兩天。
就因為這兩天,整批糧食都貶值了。”
“要是那世子經人提醒,見自己攔了押送稅收糧的船,給差們塞了銀子……世子這邊以為自己是道歉,扣押稅收船的罪名就平了,卻不知等事發后這就是世子賄賂他們的證據。
到那時,就算被人發現糧食被調換過都不怕,因為世子才是以公私的首惡,其他人不過是他脅迫……這樣砍頭的大罪,世子家里總要幫他平一平。”
“這究竟是哪家的世子啊!簡直就是家門不幸!” “讓我想想最近半年不在京城的各府世子好似有……” 又有姑娘朝耿金妹看來,盼著提供更多線索。
耿金妹已經嚇出一冷汗,擺擺手表示自己不知道是哪位世子,連世子的船都沒見到,只是自家乘坐的船被迫逗留時聽別人說這是世子下的令。
害怕之余,耿金妹心底又生出一些不可抑制的興。
這些小姑娘們太厲害了吧! 只是聽三言兩語,竟然就能分析出這麼多東西! 要知道當時他們的船被迫逗留時,兒子陳實也在船上。
陳實還是舉人呢,說起來呢也是年輕有為,但陳實只說了這世子太過囂張,本沒想到什麼新糧陳糧的。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后,耿金妹忍不住問府里安排的伺候的丫鬟。
這個家學的招生標準是什麼?什麼樣的孩能家學? 姑娘改嫁后生了一個孩,也就是的外孫,雖然年歲還不大,但已經能看出聰明勁了。
耿金妹想著一定要閨好好培養外孫,日后最好能進侯府家學。
耿金妹豎著耳朵聽得認真,丫鬟脆生生地說:“要說標準,好似沒什麼標準,并不限家世;若說完全沒有標準,那又有些標準。
主要是看能不能合上老師的眼緣。”
家學里有位姑娘,家里是在街上賣餛飩的! 但就意外合了老師的眼緣。
耿金妹頓時有些發愁。
如果存在的標準,比如讀過幾本書、識了幾個字,哪怕難度大一些,但有標準擺在那里,好歹人知道該怎麼努力;這眼緣要怎麼弄? 半個月后,陳實外出歸來,對母親說起進京路上的囂張世子,說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那人雖然是家里的嫡長,但其實還算不得世子,因為沒有得到朝廷的冊封。
“以后都不可能被冊封了。”
陳實對母親說,“朝廷剛查了一個貪腐案子,這人雖然沒有深陷其中,但……總歸是被利用了而不自知,連累他父親都被圣上呵斥了。”
耿金妹激地說:“貪腐案子?可是新糧變陳糧的那種把戲?” 陳實非常詫異:“母親怎麼知道的?外頭才剛傳出說法。”
耿金妹忍住心里的激。
啊啊啊,真的好想把外孫送至侯府家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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