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驟然降低了好幾度,顧硯辭分不清自己覺到的冷是幻覺,還是真實。
那雙好看的瑞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季嫦,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您到底想干什麼?”顧硯辭沒有的問。
“我能想干什麼?”季嫦很不滿顧硯辭這樣的詢問,搞得好像是心積慮似的,“阿辭,溫和你哥生前有多親,你是知道的,溫原本就不屬于你!”
“不屬于我,難道屬于顧景舟嗎?”顧硯辭覺得荒謬,“媽,顧景舟已經死了,溫和他沒有可能。即使沒有我,溫也會……嫁給別人。”
說最后四個字的時候,顧硯辭是強迫自己說出口。
他很不愿意承認這個假設,因為他知道,他本不會允許溫嫁給別人,就像他當初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離婚一樣,就像他當初用盡手段要娶溫一樣。
“嫁給別人也比嫁給你好!”季嫦陷自己的邏輯和世界,幾近癲狂,“顧硯辭,我一直把溫的當我的大兒媳,你哥一走,你就搶了他的人,你讓我怎麼看你和溫順眼?你們怎麼對得起你哥?隨便嫁給一個老頭、一個瘸子都比嫁給你好!”
“您魔怔了。”顧硯辭毫無的陳述。
“我魔怔?阿辭,江淮序養著你哥的心臟,喜歡著溫,這就是命中注定!他是你哥的延續,繼續出現在溫的人生里,他也應該代替你哥,和溫在一起!江淮序是你哥的一部分,你哥生前對你那麼好,你難道還要和江淮序對著干?”
人尖銳的聲音在偌大的病房落下,半秒的余微音之后,病房徹底陷寂靜。
“您說這麼多,不就是希我離開溫?”顧硯辭神如常,沒有季嫦預料中的難看,仿佛看了季嫦。
季嫦抿著,不說話,只是看著這個悉而陌生的小兒子。
“我不會。”顧硯辭站起來,很明確的告訴季嫦,“溫是我的。我不在乎顧景舟心臟在誰那里。”
顧景舟就是顧景舟,江淮序就是江淮序。
前者是搶了他母父但是給了他最多溫和照顧的兄長,后者……只是一個敵。
就算是顧景舟還在世,他也不會把溫讓給顧景舟!
“顧硯辭你狼心狗肺!”季嫦不能接顧硯辭的這個反應。
顧硯辭眉梢微挑,半是諷刺半是自嘲的說:“您現在才知道嗎?”
他就是一個狼心狗肺冷無的人啊!是季嫦親口說過很多遍的啊!
顧硯辭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不打算再留。結果一打開病房門,就和在門口等待生四目相對。
“顧先生!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南知意的眸子里蹦出驚喜的。
顧硯辭對此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冷淡的點了下頭,錯開往電梯走。
“沒有跟著你來嗎?”南知意好奇的問,語氣里藏著期待。
“在樓下玩。”顧硯辭回道,“我正要去接。”
無論是‘玩’還是‘接’,都極力反應出顧硯辭對溫的縱容和寵溺。
“原來如此。”南知意大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因為昨晚的事生氣了。”
說到昨晚,顧硯辭想起拿江淮序心源吊自己的事,眼底閃過寒。
“昨晚的事,你還想知道嗎?”見顧硯辭沒說話,南知意繼續開口。
“你知道多?”才確定了所有信息的顧硯辭不聲的問。
南知意彎眼一笑:“在這里談不方便,不如明天下午找個地方談?”
下午談事,稍微拖一拖就到了晚上,再一起吃個晚餐,這是很理所當然的社慣例。
但是,顧硯辭從不遵循慣例。
顧硯辭甚至懶得再搭理,直接走人。
“顧——”南知意甚至來不及住他,氣惱的咬了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
“知意?”季嫦走出來,只聽到南知意約顧硯辭明天見面,并不知道兩個人再談什麼。
已經整理好緒,又變回了那個尊貴的豪門闊太,拉著南知意的手問:“你想約阿辭吃飯吶?”
南知意不好意思的問:“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季嫦高興的說,“改天我幫你約!”
“謝謝季阿姨!除了我媽媽,你就是對我最好的長輩!”
這樣恭維的話聽得季嫦尤其的舒心。看著眼前的孩,雖然長相沒有溫討喜歡,但是家里是西班牙富商,家世干凈,也能勉強眼,配得上顧硯辭。
-
私立醫院的人景。
溫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看湖里的兩只黑天鵝發呆。
顧硯辭遠遠的就看到圓圓的后腦勺,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想起季嫦說的那些話,顧硯辭心里有些些空落落的。
他在溫后停下,站了好一會兒,人還是沒有察覺,這種被忽視的覺讓顧硯辭又到煩躁。
他不耐煩的‘嘖’了聲,這道聲響讓溫下意識轉頭。
結果剛一轉過去,就被男人住了下,吻猝不及防的就落了下來。
狂熱的。
熱烈的。
帶著急躁和吞噬。
“顧——唔!”
溫半個扭過去,姿勢很扭曲,想推他卻用不上力,只能任人采摘。
忍不住用手去推男人,卻被男人強勢的將手控制住,按在椅背上。
渾都不了了。
直到溫被吻得力,往旁邊下去,顧硯辭才松開。
溫想發脾氣,誰曾想,一抬眼就撞上男人那黑沉中帶著淡淡憂傷的眸,像……被主人拋棄、又力自己找回家的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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