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好不容易上了車。
陸蔚然從后備箱拿出兩條干爽的巾,看著被淋的溫寧:“先把外套了吧?不然容易冒。”
“陸醫生怎麼會來這兒?”溫寧終于緩過了勁兒,一邊掉了的外套,只剩下里面的白襯衫,看著他問。
“來接你。”
陸蔚然回答得很快。
溫寧蹙了蹙眉,不解道:“但是我記得沒和你說話今天在哪兒面試啊,陸醫生怎麼知道?”
陸蔚然難得被抓住,想著轉移話題。
他正想幫干上水漬時,一垂眸就看見半的白襯衫。
沾了水的白襯衫看著明,輕而易舉能看見前圓潤飽滿的廓,深的越發顯得白皙。
陸蔚然嚨發,快速移開了視線,遞了一條巾給:“上你自己來吧,我頭發。”
“謝…謝謝。”溫寧這才反應過來,紅著臉側了側,“我自己來吧,你也淋了。”
陸蔚然沒聽的,自顧自地幫頭發,“面試怎麼樣?”
這一打岔,溫寧也想不起來之前問他什麼,笑著回答:“不太順利,但是結果很好,雖然剛開始,但我很滿意了。”
“所以下一次,不許再下意識地說自己不行。”陸蔚然一點不驚訝。
他沒給司徒叔叔打電話,他對溫寧的能力足夠有信心,一定能進。
準確來說,的能力,足夠讓很多人折服。
這是陸蔚然認識溫寧以來,得出的結論。
他見過在工作上的努力,也見過在自己擅長領域閃閃發的樣子。
對于溫寧來說,把打擊到谷底,才是潛力全部發的開始。
“謹遵大師教誨。”
溫寧笑瞇瞇地和他開玩笑,拉著他的袖問:“你今天忙嗎?”
“忙的話,你就看不見我了。”陸蔚然答。
“對啊,你不是一直很忙嗎?病人手不停的。”溫寧想起來。
“今天是特殊況。”陸蔚然一點一點給頭發,和認識之后,這種事兒他做是越來越練了。
溫寧朝他偏頭,有點好奇。
他笑得無奈:“我主攻臨床,主要是手,并不怎麼接診,每半年才會排一次診室。明天開始會排一周的診室看診,所以這兩天的手和病人會分給別的醫生。”
“那你最近確實會很閑了。”溫寧第一反應是陸蔚然那得可憐的掛號量。
在一堆腺外科專家上千的掛號量里,獨他一個人沒破百。
說完,又覺自己這話說得像在笑他掛號量,找補了一句:“我的意思是,那陸醫生你可以休息一周了。”
陸蔚然被逗笑:“你倒是會往好的地方想。”
溫寧心大好,工作也有了著落,就說要請他吃飯,地點隨便他挑,正中陸蔚然下懷。
至溫寧是再也不信什麼,他吃串串火鍋這種鬼話了。
陸蔚然帶來的是——禾萃居。
一個溫寧從來沒來過的地方,甚至在湘城念了四年書,又上了一年班,別說來沒來過,甚至都沒聽說過。
一切都是陌生的,可溫寧不得不承認的是,禾萃居不管是服務還是環境,都是說不出來的好。
好得就像是拍電視劇的地方,古香古卻又充滿詩意氛圍,連里面的服務員舉手投足間都著一禮數。
檔次高到,溫寧站在外面看,就知道和自己格格不的地方。
直到服務生徑直把他們帶進了天字第一號包廂,溫寧更愣住了,忍住好奇的目。
陸蔚然笑著將菜單遞給。
菜單上的菜名更是把溫寧看得一愣一愣,什麼雪頂含翠、紅梅梢頭、蒹葭蒼蒼等等菜名,都懷疑是對著《詩經》取出來的名字。
索讓陸蔚然點菜。
看著陸蔚然點菜那如魚得水的模樣,暗暗嘆以他的氣質和風度,和這里簡直是合拍極了。
一頓飯吃得溫寧提心吊膽,倒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主要是擔心銀行卡余額那幾千塊扛不扛得住。
一頓飯吃完,陸蔚然去洗手間了,溫寧正想服務生過來買單,誰知服務生一來,笑著解釋:
“小姐不用了。陸先生是我們禾萃居的東之一,不用買單的。”
說完,服務生還問溫寧有沒有別的問題。
溫寧搖了搖頭,攥手里的杯子。
東……
早就知道陸蔚然非富即貴,但還是被驚到了。
等陸蔚然回來,兩人一起走出包廂,溫寧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頭:“又沒請你吃飯,抱歉。”
“不急在一時。我等我們寧寧了大工程師的那天,再請我吃呢。”陸蔚然淺笑著安,溫又心。
溫寧聞言,心尖狠狠一,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相信我會為大工程師嗎?”
“信,我們寧寧絕對可以。”陸蔚然說得很是篤定自然,像是他已經看見了那一天般。
“我…一定會努力的。”溫寧點頭。
陸蔚然的話像是一束火苗,點燃了的心。
要一步一步爬上去,爬到現在只能仰的高。
絕不要為陳芳芳那樣被婚姻和孩子捆住一輩子,沒有靈魂沒有自己,只剩下道德綁架和埋怨牢的人。
生來不是給誰換彩禮的。
溫寧那眼神太可了,陸蔚然實在沒忍住,手了的發頂。
正巧走出包廂下樓,就撞見了鄧科——
“寧寧!”
看見陸蔚然的時候臉一僵,很快恢復正常:“陸醫生也在啊。”
陸蔚然笑著朝他點頭,很有風度。
“我跟著陸醫生來蹭飯。”溫寧一看,開心地和他打招呼:“鄧科學長,你也在這兒吃飯嗎?”
“哪兒有啊,禾萃居哪兒是我進得起的地兒。就我那點工資,撐死一年六位數,進這個門都進不起。我是陪司徒老師來談生意的。”鄧科提著電腦包,笑著擺手,說著又問:
“對了,你今天面試怎麼樣?本來還想說不定能幫上你,結果一整天都在陪客戶,我這個學長真是不稱職。”
溫寧解釋說自己面試過了,明天就能職,鄧科很為高興,說明天公司見了再說,先陪客戶走了。
他一走。
陸蔚然才看向溫寧問:“鄧科,也在鯤鵬嗎?”
“是啊。”溫寧點頭,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我倒是忽略了他。”陸蔚然呢喃了一句。
“什麼?”溫寧沒聽清。
“沒什麼。”陸蔚然笑:“今天這頓飯我能換一個問題嗎?”
“可以啊。”溫寧答應得很果斷,這種地方一頓飯,賺麻了好吧。
“鄧科對你怎麼樣?”陸蔚然問得直接。
“好的,從大學開始就很照顧我的。”溫寧解釋著:“但是我們就是非常純粹的學長學妹的關系,對我來說亦師亦友,非常明正大。”
陸蔚然倒是沒繼續問了,把溫寧送回了家。
他看著小姑娘沉浸在進新公司的喜悅里,回家都蹦蹦跳跳的。
突然生了些悔意。
剛走了個高泊,現在來了個鄧科,小姑娘沒談過神經大條沒看出來,他是男人。
一個眼神就知道男人在想什麼。
溫寧是開心回了家,唯獨陸蔚然陷頭腦風暴。
比起高泊來說,鄧科對他的威脅直線上升。
尤其是溫寧那句亦師亦友。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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