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紓,新年快樂,當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媽應該已經不在了……嗯,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又一時間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媽應該是要先跟你說聲對不起,用這樣的方式和你道別,媽懦弱無能,只管自己逃避,自私的將所有憾留給你……我啊,好像一直都不是個合格的媽媽,你小的時候我沒有保護好你,現在你憑自己努力變得優秀了,我不但沒能幫到你,還了你的累贅。阿紓……媽沒用,來這人世間走一遭,唯一欣的就是能擁有你這個兒……】
【那天我在你外套里看到那張檢查單,原來我們阿紓也要當媽媽了,報告單上顯示是雙胞胎,你瞞著,我想你該是有自己的打算,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我去找了報告單上的姜主任,告訴我,你打算流掉這兩個孩子,但那樣你可能永遠都不能當母親了……】
【阿紓,孩子的去留問題媽不干預你,如果你最后決定留下孩子,那孩子的小名媽想了兩個,安安和寧寧,寓意一生安寧順意。如果你選擇手,那媽就去找天上各路神明,求他們保佑你手順利,還有啊,北城明源山上有座寺廟,很靈驗,你手之前記得去拜一拜……】
【阿紓,你為我們準備的小家很溫馨,媽舍不得讓它變兇宅,聽他們說梨江下游是外海,媽這一生都被困著,家族利益,婚姻法律……現在,我終于可以自由了,我想順著江流去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阿紓,你不要哭,不要難過,也不要固執地尋我……】
【阿紓,媽得走了,你記住,以后要對自己好點,錢要賺也要懂得花,多給自己買些服包包首飾,孩子還是要多打扮的,我們阿紓長得這般好看,打扮起來肯定能吸引很多優秀男孩……你瞧我,又絮絮叨叨個沒完,不說了,天暗了,媽要走了……】
【阿紓,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自己,想媽的時候就來梨江,媽會化一陣江風陪著你……】
錄音停止,整個房子陷一陣死寂。
沈輕紓早已淚流滿面,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將手機在心口,蒼白的微著,說:“星星,我沒有媽媽了。”
“你還有我。”
喬星佳哭著抱住,“阿紓,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你不要怕,不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沈輕紓閉上眼,嗚咽聲從間溢出……
-
三天后,沈輕紓為江月蘭舉辦了喪禮。
沈輕紓在江邊買了塊墓地,因為沒有找到,只能給江月蘭立個冠冢。
江家五年前就宣布和江月蘭斷絕關系,但江月蘭的母親還在世。
沈輕紓思索再三,還是讓殯儀館的人寫了喪送去江家。
江家最終還是沒人來,只有七十多歲的江老夫人讓人送來花圈。
沈輕紓穿著一素,看著工作人員把那兩個花圈擺放在角落。
眼睫了下,挪開了視線。
隔壁的靈堂人來人往,哭聲、寬聲雜不斷。
只有江月蘭的靈堂,寂寥抑。
喪禮開始到現在,已經半個小時了,只有沈輕紓工作室的員工和喬星佳的父母前來悼念。
沈輕紓對此并不意外。
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
喬星佳轉頭,看到來人,有些意外,“秦醫生。”
秦硯丞對點了下頭,“沒有來晚吧?”
“沒有沒有。”喬星佳迎他進去,“你能來已經很好了。”
秦硯丞祭拜完江月蘭,轉而看向沈輕紓,抿輕嘆一聲,“沈小姐,節哀。”
沈輕紓對他深深一鞠躬,“秦醫生,謝謝你能來。”
秦硯丞了后腦勺,表有些不自在,“其實,我剛在停車場還遇到斯言他們。”
聞言,沈輕紓眉頭一皺。
“他們?”喬星佳預不太好,“傅斯言和誰?”
不等秦硯丞回答,門口傳來靜。
傅斯言和周瑜初領著額頭還包著紗布的傅思宇走了進來。
“我去……”喬星佳擼起袖子,“這我要還能忍我就……”
喬母及時上前拉住,低聲訓,“干什麼?這是喪禮,你穩重點。”
喬星佳氣得咬牙,“他們這明顯是來找茬的!”
“死者為大!”喬母說:“先看看,別沖。”
聞言,喬星佳只能暫且一自己的暴脾氣了。
傅斯言帶著周瑜初和傅思宇上前,從殯儀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香,準備給江月蘭上香。
沈輕紓走過來,直接擋在了江月蘭的像前。
傅斯言和周瑜初均是一愣。
“你們沒資格給我媽上香!”沈輕紓看著他們,那眼神就如同看殺人犯一般厭惡憎恨。
傅斯言皺眉,剛想說話,一旁的秦硯丞急忙上前把他拽到一旁。
秦硯丞著聲說,“你瘋了嗎?你來就算了,你帶來干嘛?!”
“小初特意推掉工作,是真心的。”傅斯言頓了下,又說:“沈輕紓心里對小初有怨氣,小初過來也是想跟把話說明白。”
秦硯丞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足足三秒,他失去了語言能力。
“你真的……”秦硯丞搖頭,“你離婚是應該的,應該的!”
傅斯言聽出他這話里的,臉驟然一沉。
秦硯丞見他本沒get到自己話里的重點,只能在心里默默為傅斯言點蠟默哀了。
而此時失去傅斯言庇護的周瑜初像個了委屈的小媳婦,紅著眼幾乎快哭出聲的樣子。
“沈小姐,人死不能復生,我知道你心里一時間難以接,但我和斯言是真心來追悼江阿姨的。”
“真心?”沈輕紓冷呵一聲,點點頭,直接轉抱起江月蘭的像湊到周瑜初面前,“周瑜初,你敢當著我媽的面說你沒有害嗎?你敢嗎?”
周瑜初看著江月蘭的像,眉心皺了下,很快挪開視線。
往后退了一步,語氣無辜,“沈小姐,你冷靜點,江阿姨要是在世肯定也不希你這樣……”
“我媽投江之前給我留了一段語音。”
周瑜初一怔。
沈輕紓將的反應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勾,“周瑜初,你想聽聽死前都說了些什麼嗎?”
周瑜初心里一慌。
江月蘭真給沈輕紓留了錄音?
那的世……
沈輕紓手捧著母親的像,雙眼盯著周瑜初,步步近。
周瑜初往后退了幾步,突然痛一聲摔在地上!
“啊!我的腳……”
“媽媽!”
傅思宇急忙蹲下,滿臉焦急的看著周瑜初,“媽媽,你沒事吧?”
周瑜初紅著眼,搖搖頭,“沒事,媽媽只是不小心崴到腳了。”
傅思宇皺眉,站起走到沈輕紓面前,仰著腦袋說道:“媽媽你誤會小初媽媽了!”
沈輕紓皺眉,看著像個小大人一般護著周瑜初的傅思宇,不冷笑,“我誤會?”
“對!”傅思宇點頭,皺著眉看著沈輕紓。
“是小初媽媽告訴我和爸爸,說月蘭和你都沒什麼家人朋友,怕這個喪禮辦得太冷清你會更難過,所以特意推掉了很重要的工作陪我和爸爸來參加喪禮!小初媽媽這麼好,媽媽你不可以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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