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琬喬求之不得,“什麼忙你說!”
“你替我……去查一下趙家行嗎?”
“趙家?”
稚寧點頭,“查一下趙聿蘅,他是……我朋友。”
“趙聿蘅?你朋友?”
薄琬喬吃了一驚,趙聿蘅這種人怎麼會和稚寧扯上關系?
考慮到稚寧的和神狀態,薄琬喬沒多問,“你放心,我會盡快給你答復。”
稚寧‘嗯’了聲,沉默幾秒,囑咐說:“這件事,你別告訴他。”
他指的是誰,薄琬喬心領神會。
心里發苦,笑容卻豪邁,拍脯保證,“你放心,我是站你這邊的。”
“你想我替你做什麼只管開口,不想他知道的事,我保證一個字不會傳出去!”
有薄家千金這層份,又有稚寧提供的線索,薄琬喬當天晚上就查清了事的始末。
到了要去告訴稚寧實的時候,在病房外猶豫徘徊了好久。
趙聿蘅死了。
這樣一個攪風云,憑空出現,令幾大家族同時忌憚的人,居然就這麼死了。
而他,正是前段時間借住在稚寧家中那人,還見過,是個很好的人。
他們確實是好友,并且喜歡稚寧,為犧牲付出了很多。
難怪稚寧這樣傷心。
薄琬喬不知怎麼告訴稚寧這個噩耗。
最終,是稚寧發現了,打開門,讓進去。
“哎呀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一見稚寧,薄琬喬就笑起來,裝得什麼事都沒發生,“你不,我去給你買點宵夜吧,蛋糕吃不吃呀?”
稚寧無心回復,只問:“查到了嗎?”
剛才看到了薄琬喬在外徘徊的影。
“我沒——”
“查到了是嗎。”
瞞不過去了。
薄琬喬頭一次覺得謊話這麼難說出口,拉住稚寧的手,“我得到的消息是……趙聿蘅他確實……不過這只是初步消息!里面可能存在誤差,我之后會再去核實!”
“稚寧,你再給我些時間!”
“說實話,我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你可能對這個趙聿蘅不太了解,他本事可大了,絕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死在家族斗之中!”
“趙家多的個攤子啊,他那幾個兄弟個個兇神惡煞,堂叔伯們也不是吃素的,那麼多關頭他都闖過了,這次肯定也不會輕易出事的!”
稚寧心卻在變涼,“那如果薄瑾屹也參與其中呢?”
薄琬喬突然間啞口無言。
是啊。
如果大哥也參與其中呢。
趙聿蘅再厲害,也不過才嶄頭角,三年,哪里比得上大哥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二十年?
稚寧在哭,眼淚悄無聲息匯聚在下頜墜落,薄琬喬心疼不已,默默給拿來紙巾。
一直不敢問最近被薄瑾屹關起來的這段時間,稚寧都遭了什麼。
趙聿蘅的死,歸結底和稚寧有關。
“稚寧……你和大哥真的沒可能嗎?”
薄琬喬沒有偏向薄瑾屹、替他說的意思,只是了解薄瑾屹的格,如果稚寧不接,以后的日子恐怕很難過。
周家比起薄家……到底差了些,如果稚寧心里還有那麼一念著大哥的好,早些順從,才是最好的。
稚寧抬起頭,淚眼猩紅,“我和他哪里來的可能?”
“永遠不可能!”
“琬喬,你知道他都做了什麼嗎?”
“他對我沒有半分尊重,他不我,他只把我當做玩!”
如果,他不會畫那些畫,掛在墻上日夜欣賞!
不會扼斷長的路,不會利用別人傷害,不會一次次戲耍!
稚寧把這一樁樁一件件,發泄一般告訴了薄琬喬。
說完,已經是凌晨。
被去而復返的周家人驅逐出醫院,薄琬喬一個人站在無人的大街上,耳邊回旋著稚寧含淚的控訴,許久沒有回神。
此生第一次,對自己敬欽佩的兄長,生出了恨。
從不知薄瑾屹做過這些,以為他對稚寧的是純粹的,充滿既是兄長又是男人的憐惜。
他的行為,在看來,一直都是以對稚寧好為初衷,可誰知道,他不僅騙了稚寧,連和薄野也騙了!
難怪稚寧恨他,難怪稚寧不接。
他怎麼能在做完這些事之后,還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利用二次傷害企圖讓稚寧屈服?
這不是輕視踐踏是什麼?
薄琬喬驅車回了薄家大宅。
怒氣沖沖直奔薄瑾屹的房間。
那里并沒有人。
又去了之前關著稚寧的那座莊園,依然沒人。
他去哪了?
薄琬喬沒像個傻子一樣到竄,打了他電話。
電話倒是通了。
面對質問,薄瑾屹一副疲憊又不在意的態度。
“薄瑾屹!你就是個人渣!”
“你怎麼能這麼傷害稚寧!你放了!”
“你關著、,做再多也不會你,你配不上,你才是那個最配不上的人!”
“你這樣的人,真沒有強求的必要,你放不放人,不放別怪我出手!”
“你別搞得大家都痛苦!”
薄瑾屹聽著薄琬喬的咆哮,頭疼至極,朝邊的醫生揮了揮手。
他語氣沒什麼變化,“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我從不要我。”
“我只要屈服、順從。”
否則他為什麼把所有的事都攤開了擺到面前?
他難道不知道會恨他嗎?
從不是種恒久的東西,才是。
他對有,嘗試過擺、除,沒功過一次,因著,催生出了,這種充斥著的才是真的。
他要屈服,過他賦予的,就會上他,不也沒什麼,他占有了也就夠了。
在這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告訴,除他之外,沒有更好的選擇。
可又在這時,薄瑾屹眼前浮現出另一種景。
如果他……
“薄瑾屹,你人在哪?我有事要——”
薄瑾屹掛了電話。
他面前的醫生不多時戰戰兢兢上前,“薄先生,您的病癥暫且還能用藥制,但保守治療始終只是治標,除繞不開手。”
“近段時間,除了按時服藥,飲食上多加注意之外,避免緒波也很重要……”
醫生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薄瑾屹聽得心不在焉,他腦海里裝著一個小小的影。
假如他……那麼的纏是不是會是另一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