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徐徐落下,稚寧視線模糊一片,旋即在應珣薄怒的嘶吼罵聲中,聽到池晝的名字。
“薄瑾屹,你不止算計了我,連趙家那私生子也在你算計之中!”
“去找他他離開稚寧的不是我,是你!”
“你私下找過他、威脅他,你把這盆臟水潑到了我頭上,讓稚寧恨了我三年!”
“薄瑾屹,你是不是很怕那個私生子搶走稚寧?”
“前幾天在擂臺上,那些人是你派去的吧?你想要他死!”
“當年綁架案后不久,我帶稚寧去看我母親那天,你也在場,不僅是你,池晝也被你了過去,你故意讓他看見我和稚寧在一起的畫面,你利用我退他!”
“可你到底疏忽了,你不知道向慈也是你引去的,大概就是在那天,向慈了利用我除掉稚寧的想法!”
稚寧掩著,已然無法站穩,這件事居然也是他?
三年前,傷害池晝的人不是應珣,是哥哥?
在擂臺上把池晝那那樣的,也是他?
不……
不要!
否定他。
否定啊!
哥哥,說‘不’啊!
不是他干的!他沒有傷害池晝!
薄瑾屹卻仍然在笑,過門,稚寧仿佛看到了一個魔鬼,倨傲、殘忍,微勾的角著嘲弄,好似所有人都是他愚弄的對象。
“你查的倒是仔細,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被你翻出來了。”
這些痕跡,他想要抹除,輕而易舉,可他沒有。
“是,池晝確實是被我攆走的。”
“稚寧是我的人,我有權利替把關,決定該和誰相,不和誰相。”
“那個賤種有什麼資格纏在邊?”
“真要算起來,應珣,你其實該謝我,那時你還是稚寧的未婚夫,如果我沒有出手,你怕是臨了要被他們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說罷,他譏誚笑了聲。
門外,稚寧忘了呼吸,腔的位置一下空了。
“應珣,別只顧著指摘我的不是,你以為自己有多高尚?你那些下作的伎倆騙得了誰?”
“稚寧當初為什麼看上你,你又為了博得的好做了什麼,你真覺得沒人知道嗎?”
“當初在酒吧,你為什麼救那賣酒?一群公子哥里就屬你標新立異,最有正義,你是這樣的人嗎?”
“你難道不是知道稚寧在看你,故意表現給看?”
“不是!”
“那是為了什麼?該不會你見那賣酒被欺負,想到了你最的小保姆了吧?”
“你讓心的瞬間,是為了別的人出頭,有私心存在,你從頭到尾、從里到外,就不是真正喜歡的人!”
應珣咬著牙關,無話反駁,他憤怒,更覺得眼前這人心思重的可怖。
薄瑾屹居然這麼早就留意到了他!
是因為他一直監視稚寧?
他究竟對他們這些人的底細掌控了多?明明他也沒比他大幾歲!
他也因此想到了另一件事,怒聲攻訐道:“你早知我心懷不軌,為什麼不制止?”
“我們在酒吧見第一面時你就注意到了我,開始留意我的向,以你的本事,該知道我利用的打算!”
“別告訴我你是為了全,你早知我那時心里有阮凝初,不會,卻還是把送到了我邊!”
“說到底,你不過是想讓在我這壁、傷,企圖在我傷害之后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騙得的!”
救世主。
這個詞前后出現了兩次。
信息量巨大,稚寧聽不懂,什麼騙得的,哥哥為什麼要騙的,他們那時不好嗎?
他為什麼執著于做的救世主?他在心里已經是最重要的了!
包廂里,薄瑾屹展臂拿起茶幾上的香煙,垂眸點上,慢慢吐出一口煙霧。
他后仰,實的手臂搭在沙發扶手,指尖輕彈,那亮紅的一點影影綽綽燙在了稚寧心上。
他沒有反駁應珣的話,可有一點,應珣說錯了。
不是救世主。
他對讓恩沒興趣。
他做一切的初衷只是讓甘心愿沒膽子去招惹任何人,同時也是前世所作所為的懲罰。
“繼續,讓我看看你有幾分本事,都查到了什麼。”
應珣對此始料未及。
面前吞云吐霧的男人周縈繞著沉冷的氣息,不慌不忙,仿佛被破真面目的不是他,在他面前,他們所有人都是被了沒有的小丑。
愕然中難免摻雜著被輕視的難堪。
“薄瑾屹,你其實本不像你表現得這麼有底氣。”
“你之所以誆騙稚寧送我游艇,惱怒設計我們分開,不過是察覺到我對了真。”
“你擔心再不制止,我們兩個會真的在一起,所以你千方百計讓我誤解、傷害!我們分開!”
“你想得到,你在國外的生化實驗室,定期會給你送去一批致人昏迷的藥,你拿這些藥做了什麼!”
薄瑾屹彈去煙灰,‘哦?’了聲,“你連這也查到了。”
“聽你這口氣是已經知道了,不如你來說說,我拿這些藥對做了什麼。”
“你喜歡!”
“嗯,然后呢?”
“薄瑾屹!”
應珣眉宇間騰起戾氣,那些骯臟下作的事,他怎麼有臉放到明面上說!
薄瑾屹笑容輕佻,“別是想詐我親口說出來吧?你錄音了,打算之后拿給聽?”
應珣冷笑,“如果是呢,你還是怕。”
應珣的好勝心毫無疑問被挑了起來。
正當他要把那些骯臟的事都說出來時,門外傳來了一聲低啞的啜泣。
應珣渾冷汗暴起,快步拉開門,看到了一張慘白哭花的臉。
“稚寧?!”
怎麼會在這?
什麼時候來的!
顯然,稚寧的反應說明了所有。
都聽到了。
怔怔看著沙發上的男人,見他慢條斯理按滅了煙,與對視。
隨著緩緩走進去,他眼神里的東西不再是迷蒙看不懂的。
赤的,那是男人看人才會有的眼神,掠奪占有的彩目驚心。
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喜歡。
喜歡……
薄瑾屹喜歡……
“都是真的,他說得都是真的。”
“稚寧!”
應珣完全慌了神,他想要去攙扶,想帶稚寧走,被狠狠揮開。
眼里只有曾經的哥哥,眼淚不住地流,倔強的看著他。
“你說啊!回答我!你怎麼能……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