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寧敲著鍵盤,目不斜視,“病了去看醫生,找我做什麼?”
來人閉門羹吃多早習慣了,“稚寧小姐,應先生傷得很重,就在昨晚,他遭人槍擊襲,右臂中槍。”
“失過多,牽扯出舊傷,引起并發癥,進了搶救室。”
又是槍擊。
誰想殺應珣?
不過真可惜,這人怎麼和薄野一樣是條菜狗。
槍都舉起來了,不會照著腦袋打?
稚寧一臉的憾,“消息是他讓你告訴我的?”
狗見稚寧的表,有些說不下去。
但稚寧還是看出了答案。
是。
消息確實是應珣有意給稚寧的。
他還是不愿接稚寧心中沒了他位置的事實,哪怕稚寧話說得直接明了,他心中仍然存在零星易燃的希。
在他的認知中,這個世界上除了已故的母親,只有稚寧最他。
稚寧并不知道過去被無奈走得劇,會被應珣誤會他的證據,致使死去的希一次次死灰復燃。
也正因不知道,稚寧雖說接了應珣的事實,卻一直沒明白他什麼,應珣究竟是哪腦筋搭錯了,拋棄了他心的阮凝初。
稚寧懶得去關心。
狗就沒見過稚寧這麼絕的人,但為了巨額獎金,還是頭鐵選擇了努力勸說。
“稚寧小姐,應先生需要您,十分想念,您看要不去看看他?”
稚寧無心繼續聽廢話,“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去看他的。”
“他住院了對吧?二院?”
這就答應了?
“是的!這是詳細地址!”
字跡工整的紙條彎腰遞到稚寧面前,“您可一定要過去啊!”
*
應珣這邊。
從狗場務那得來稚寧會來的消息后,心里的激和期待就沒消停過。
三年了,除了得知稚寧還活著的消息,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激昂,無限滋長的希催促他趕行。
拔掉輸針,應珣忍痛挪步到衛生間,細致的開始收拾自己。
在這之前,他吩咐剛子務必看好了阮凝初,不準再出現在他面前,避免撞上稚寧,橫生誤會。
然后命人送來他拍賣會上斥巨資得到的珠寶,以及大批量的鮮花。
俗套,但必不可。
過去缺失的,他一定要全部補回來!
慣用的右手傷了,很多事都不方便,
看到鏡子里臉灰白的自己,應珣免不了又回想起昨晚的驚險。
一開始,他懷疑的目標是薄瑾屹,追查下去,居然是趙家。
那個名列最次,近兩年才重新站起來的趙家。
不僅是昨天,最近應氏集團頻頻遭一不明境外勢力的攻擊,迅猛準,老練狡詐,使得他幾乎無暇分。
細想下來,開始的時間點,正好是他跪在稚寧家樓下,請求聽他解釋那天。
十有八九也是趙家。
趙家那老頭的手筆?
趙家和稚寧并無集,應珣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薄瑾屹。
難不趙家先一步被薄瑾屹拉攏了?
公事暫且放一邊。
應珣左手拿起剃須刀,沒有右手靈活,但雀躍驅著他,很快把自己收拾好。
而后回到病床上安靜等待。
日落月升。
白天等到晚上,天亮等到天黑。
兩個小時,應珣張著門口的方向,心里的期待一點點化為忐忑與煎熬。
手臂傷口痛極,最好的狀態早已不復存在,希懸在岌岌可危的邊緣。
不會不來了吧?
應珣搖頭,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更沒有必要騙他,答應了就一定不會食言。
也許堵車了。
也許有事耽擱了。
又或許,像三年前他住院時那樣,會為他帶來滋養的湯藥。
應珣自己騙自己,只有這樣,被不安折磨的他心里才會好一些。
七點過半,應珣高燒復發,意識已然開始昏沉。
病房外終于傳來了敲門聲。
趨近無的心,一下子恢復鮮活。
來了!
他忘了胳膊上的傷,著急坐好,牽而起的劇痛扭曲了他的面容,又因強行牽起的笑,顯得有些猙獰。
哪怕這樣,也沒忘記邀請外面的人進來。
“進來!”
話音里充斥著濃烈的喜悅與激。
可一切又在下一秒全部被凍結冰封。
“怎麼是你?”
來的是林清清。
心出現巨大落差的何止應珣,林清清同樣到了天堂和地獄的區別。
進門前聽到應珣和悅準許進來時有多高興,如今面對質問的心就有多難。
林清清也是掌上明珠,此刻難免心生委屈。
得知應珣傷住院而擔心哭腫的眼睛看著這滿屋子的浪漫,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你以為是誰!”
大吼一聲,下一句又了下去,失落道:“薄稚寧嗎?”
不用猜也是。
林清清搞不懂應珣稚寧哪點,那個人本沒有心!
“誰告訴你我在這!”
應珣儼然又變回了人前冷冽殺伐的模樣。
這才是常態,是林清清悉的模樣。
委屈不滿,什麼都散了,林清清整個人嚇得呆住,背后發寒想要逃離。
“聾了?!”
滿屋子都是暴怒吼聲,果盤被掀翻。
那是為稚寧準備的,可應珣知道不會來了。
林清清嚇得尖,“是、是薄稚寧。”
“是告訴我你住院沒人照顧,讓我過來!”
應珣有心理準備。
可這一刻,還是心如刀割。
騙他!
非但對他的傷不屑一顧,還把他推給了垂涎覬覦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