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豚兒行拜師禮,宋棠和白紫英都紅了眼眶。
今日便要將豚兒留在此了。
都是自小看著豚兒長大的,便是長慶也不忍的別過頭。
“公子這般小,夫人為何舍得將他給老朽?”
“先生清正,豚兒能為先生的弟子是他之幸。”
莫先生聞言卻著胡子笑道:“夫人未說實話。”
“夫人的夫君現在等同于刀架在脖子上,夫人怕公子連累因此想將公子送走,但又怕耽誤學業,又無合適的夫子,于是我這個山水閑人便了夫人最好的選擇。”
盤算被破宋棠面上微微發紅。
“先生恕罪,妾實則是沒別的選擇了。”
滿是歉意。
“夫人莫要如此,老朽雖住在荒山野外卻也不是什麼都不知。”
稍頓莫先生道:“高大人雖然算不上是個真正清流,但忠君國是真,想匡扶天下,扶持明君也是真。縱然有些時候方式激進,狠辣了一些,但他所為之事都是為天下萬民謀福祉。”
“他的孩子,我自是要好好教導,好好保護的。”
宋棠聞言心中一熱。
這世上有人知道高寄并非臣,知道他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麼。
“海面上的風浪總會歸于平靜,夫人無需過于擔憂。”
莫先生沉片刻后道:“我幫你們教養孩子,還請夫人今后提醒高大人,可權臣,莫臣。”
宋棠行禮道:“妾記下了,今后豚兒……便托付給先生了。”
如果說之前宋棠還有些不放心,那麼經莫先生方才的一席話已經可以放心的將豚兒給他了。
再不舍得也終要分離。
宋棠離開之前抱了抱豚兒。
原本不想哭讓孩子難,但眼淚就是忍不住的往下掉。
抱豚兒的時候眼淚落在他的頸脖之中,豚兒反過來給眼淚道:“母親放心,孩兒會聽夫子的話。”
小小的手給淚,宋棠心像是針扎一般的疼。
“等父親回來了,便來見豚兒。”
抱著小小的孩子道:“要平平安安的。”
希他為了不起的人,但更希他平安。
豚兒和莫先生送他們上馬車,馬車走了,豚兒跟著追了幾步之后便駐足停下。
“別看了。”
白紫英輕聲道:“你這樣豚兒看了會難的。”
宋棠放下車簾。
靠著枕聲音疲倦道:“紫英,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今后豚兒會不會埋怨我……”
“這世道,為什麼這麼……”
白紫英輕嘆,握住的手道:“抓住他們就好了。”
自進京來就知道,天下看似安定實則從未真正太平過。
回到家中宋棠沐浴更后休息,但總會想起豚兒。
的房中尚有豚兒玩耍的魯班鎖,有他玩兒的小球……
宋棠看了便忍不住哭,明羽勸也勸不住。
晚上又去豚兒的房間看他用過的東西,這天晚上在豚兒的床上歇的。
翌日一早白紫英便來看,還給帶了喜歡的點心和小食。
“我的人查出來了。”
白紫英一口點心一口茶水道:“申明湘的長子京為了,十幾歲的年紀京為算是見了。”
“不過,聽說是他父親用錢一路買上來的。”
白紫英停頓道:“我原本想讓人順著這條線往下查的,但是關鍵之的員死在之前的之中便無法查到證據,否則若是敢對你不利便可以將這件事捅出去。”
宋棠沉片刻道:“申明湘現在過得如何?”
“不大好,的夫君納了十幾房姨娘,后院兒十分熱鬧。”
放下點心道:“跟隨他們進京的還有一個老人。”
“老人?”
宋棠的心中過了一遍之后試探著道:“申明蕊?”
“正是。”
白紫英道:“的份在趙家很奇怪,既和趙云山同房又沒有做他的姨娘,甚至還聽說趙云山拿去討好其他員為自己和兒子鋪路,形同家。”
宋棠聞言一陣沉默。
知道申明蕊回幽州之后日子不好過,但沒想到會變如今的模樣。
“這樣也沒人,還不就是咎由自取?”
白紫英道:“你別為傷懷。”
“我沒有為傷心,只是嘆世事無常。”
宋棠淡笑道:“在幽州初見還是家里養的姑娘,這些年過去卻了姐夫府中的家……實在是令人意外。”
“誰說不是呢,世事無常。”
白紫英也忍不住唏噓。
明盛帝遲遲不立五皇子為太子,致使朝堂上人心松,甚至有人想起來被逐出京城的莊朗。
這種心思一旦有人起了便會愈傳愈烈。
街頭巷尾的人都在猜測明盛帝會不會召莊朗回京城。
太子之位未落,人心不安。
宋棠和白紫英莊晏都知道明盛帝是因高寄之故。
莊晏和高寄好人盡皆知,若在高寄未和壽昌徹底撇清關系之前立莊晏為太子,明盛帝不放心。
現在京中的一切部署安排都要等著高寄的消息。
在如此憂心之下宋棠收到了請帖。
是之前相得還算不錯的夫人給的請帖,說是請眾夫人游玩山水散散心。
宋棠拿著請帖想了想還是決定赴約。
赴宴這一日白紫英也跟一塊兒去了。
這一天過得很平靜,在回去的路上卻有一輛馬車撞向了宋棠的馬車。
猛烈的撞擊使得宋棠的子一歪,幸虧車上有白紫英才沒使摔跤。
“怎麼回事兒?”
明羽掀開簾子,長慶牽著韁繩,車夫嚇得面上沒有。
顯然罪魁禍首是面前得馬車。
宋棠和白紫英往外一看,對方正好掀起簾子,目和宋棠了個正著。
那人化著艷麗的妝容,穿著清涼,一段雪白的肩若若現,臉上還帶著不正常的紅。
那人是申明蕊。
“高夫人,走得這麼急,去哪兒啊?”
申明蕊笑,笑容卻令人覺得心底發。
宋棠抿不語。
白紫英卻掀簾走了出去。
“你的馬車撞了我們的馬車……”
申明蕊笑道:“那就把車夫殺了吧,連個馬車也不會駕留著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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