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人,方朗或許就退讓了,可這人是對虞昭包藏禍心的火巖。
方朗難得展示了一回鋒芒。
他恭敬而又不失力度道:“火師兄,這庭院我也頗為中意,況且以我和……虞昭的關系,住在這里最合適不過。”
火巖擰了眉。
當日選擇師門的時候,他就看出虞昭和方朗關系匪淺,可最近幾日他也沒看兩人單獨流過,沒看出兩人的關系。
此時方朗主提起,他便開口問道:“你倒是說說你和虞昭是什麼關系?”
秦嘯天幾人也好奇地看了過來,視線在虞昭和方朗上來回打轉。
方朗正開口,瞥見虞昭冷淡的神,他到底還是把“虞昭是我師妹”這句話給咽了回去,改口道:“我和虞昭師出同門,自小便相識。”
火巖詫異,下句話口而出,“你和虞昭是同門?那你怎麼比差那麼多?”
火巖可是跟隨著家主,親自和虞昭的那些前輩們打過道。
那些人一個比一個瘋,一個賽一個厲害,虞昭站在他們中間毫不違和,倒是眼前這個方朗,和他們相比可就差遠了。
方朗聞言不僅沒生氣,反而坦然地笑了起來。
“虞昭的確很厲害,我不如。”
他回答的如此坦率,火巖反倒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秦嘯天這時站了出來。
“方師弟的話說得不錯,他和虞師妹既然認識,住的近一些也方便他們二人相互照顧。
火師弟若是實在喜歡湖畔庭院,不遠還有一個相似的建筑。”
火巖悶悶搖頭,隨手指了一個臨近的院子,“不用了,我就住這兒吧。”
既然不是住在虞昭旁邊,那住哪里都差不多。
虞昭三人都選定了住所,就剩南宮音一人還未表態。
南宮音看完了戲,也指了一個小院,正好是殷喬的隔壁。
于是,殷喬的神以眼可見的速度冷凝了下來。
看了一眼南宮音,突然轉離開了。
砰!
院落的小門被重重關上。
虞昭幾人一臉茫然。
殷喬這是生氣了?
秦嘯天干笑兩聲,“二師妹這是害了,你們習慣就好。”
害?
虞昭回想起殷喬那冷若冰霜的面,睥睨一世的眼神,怎麼也無法把這兩個字和殷喬扯上關系。
可秦嘯天都這麼說了,他們當然也不會去反駁,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秦嘯天還想說兩句,面微變,大步上前,一把接住了直倒下去的江渙。
而江渙靠在他的臂膀中,雙眼閉,在慘白的映襯下,眼下的青黑格外醒目,仿若被人干了氣。
“秦師兄,江師兄他這是怎麼了?”
火巖忍不住皺眉。
南宮長老的三個弟子,怎麼就秦嘯天這一個正常人。
秦嘯天訕訕一笑,“沒事沒事,平日里他早就睡了,今日是為了迎接師尊和你們才撐了這麼久,現在是撐不住了。”
火巖角了,“你的意思是他睡著了?”
“對。”
似乎是為了響應秦嘯天的話,江渙里發出低沉的呼吸聲。
虞昭:……
火巖:……
方朗、南宮音:……
“我先帶三師弟回去休息,你們自行安置,等我有空了再來看你們。”
秦嘯天急急忙忙扛著人跑了,再多說兩句,他師弟師妹的老底都得給捅穿了。
火巖看向虞昭,正準備開口,虞昭轉走了。
他只好又看向南宮音。
南宮音留給他的也是一個冷漠無的背影。
他哼了一聲,也氣沖沖地跑了。
方朗沒有走,他站在秦嘯天的住所外,安靜地等他。
秦嘯天走得快,回來得也快,畢竟照料突然昏睡的三師弟這件事,他早已做的駕輕就。
將人往床上一扔,就算是完任務了。
看到方朗在門口,他有點詫異,但更多的是高興。
方朗和虞昭三人不同。
他是南宮開口認定的弟子,也是秦嘯天正兒八經的師弟。
秦嘯天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一慈。
是的,方朗覺得自己沒有看錯。
的確是慈。
他曾經只在父母邊過這種眼神。
自從他進了獨月峰,為了清衍真人門下獨當一面的大弟子,他就再也沒有會過慈的眼神。
他第一反應是驚悚。
秦嘯天對他的態度是不是過于熱絡了一些?
明明這只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方朗心下震驚得無以復加,面上卻滴水不。
他站在這里等候秦嘯天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他要去找他的師弟。
“秦師兄,我想問一問丹房的位置在何?我該怎麼過去?”
蘇鳴現在跟隨在北冥宮的一位長老邊,方朗怕擅自上門會給蘇鳴帶來麻煩。
所以他準備先去找崔玨和權野。
他們兩人待在門的時間更長,說不定知道怎麼聯絡蘇鳴。
“丹房?你去丹房作甚?是丹藥不夠使嗎?大師兄這里有,你先拿去應付應付,等你的份過了明路,以后宗門也會給你發放丹藥的。”
秦嘯天說著就去掏儲空間中的丹藥,言談舉止間本沒把方朗當做外人。
方朗連忙攔住他,“秦師兄,我是去找人的,我有兩位師弟比我提前了門,他們就在丹房。”
方朗到秦嘯天的拳拳護之心,也就沒有遮掩,如實道明前因后果。
秦嘯天怔了怔,“你說的師弟不會是崔玨吧?”
方朗一驚,聲音因為著急都有些變音,“秦師兄,我師弟正是崔玨,他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他現在況如何?”
“四師弟你先冷靜,他不僅沒事,還好得很呢!”
秦嘯天拍了拍方朗的肩膀,一張獷的臉上滿是笑意。
方朗松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秦師兄,對不住,我太著急了。”
他自以為定力過人。
可遇到在意的人,還是會了陣腳。
秦嘯天半點沒介意,還覺得師尊的眼果然一如既往的好,挑選的弟子個個都是重重義之輩。
“丹房里最近有一位煉丹師聲名鵲起,聽說他煉的丹藥十爐九,想找他煉丹的弟子都排到后年去了,你說他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