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依舊波濤洶涌。

但是已經不是來的時候的狼狽。

小七和楚嶼山兩個小朋友站在甲板上，雙手握著欄桿，小臉被欄桿切一小塊一小塊，一起看著海面。

小七忽然說道，“我現在忽然能夠理解一句話了。”

楚嶼山看著小七。

小七聲氣地說道，“一樣的風景，但是在不同的時候，看在眼中的覺是一點都不一樣的，咱們來的時候，我很害怕，現在覺得大海真。”

楚嶼山笑了笑。

小七問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聽大人們在說什麼？”

楚嶼山遲疑地說道，“這好像不太好吧……”

話音未落。

他就被小七拉走了。

兩人一起蹲在門外，聽著里面的大人在說話。

曹妄聲音噶的說道，“咱們先去S國，等著商北梟他們趕到，要是有機會，我真的想要親手弄死薛山君這個畜生。”

帝九司聲音淡淡的問道，“能確定薛山君會從這片草原附近起飛。”

曹妄嗯聲。

毫不猶豫地說道，“沒有任何問題。”

帝九司總覺得事沒有那麼簡單。

但是一時之間，帝九司也說不出。

海面遼闊。

帝九司的目看向窗外。

余看著商云緲。

曹妄和商云緲說話道，“你快要把花昭嚇壞了，花昭這個月子坐的，真的是驚心魄。”

商云緲垂眸。

聲音很輕地說道，“辛苦花昭了。”

帝九司起。

走出去。

冷不丁的打開門。

還沒來得及跑走的兩個孩子一屁坐在地上。

帝九司和小七四目相對。

相似的眼睛看著對方。

小七嘿嘿一笑，尷尬地說道，“好巧，我和楚嶼山剛剛過來，爸爸就要出門了呢。”

小七古靈怪的。

鬼點子也多。

帝九司現在已經很了解自己的寶貝兒。

他直接將孩子從地上抱起來，抱在懷里，帶著小七一起去看大海。

不多時。

秦凜也走出去。

曹妄才和商云緲說道，“小七真的是帝九司的兒？你們什麼時候有聯系的？這個消息真的……”

商云緲說道，“年輕的時候。”

曹妄忍不住問道，“那你們現在呢？小七已經知道你們是爸爸媽媽，你們會為了小七在一起，還是要分開？”

商云緲的眼神變得空曠。

沒說話。

眼神飄開。

曹妄嘆息一聲。

在曹妄要離開的時候，商云緲聲音很輕地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曹妄的腳步微頓。

心里莫名產生了一惆悵。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疼小七剛剛找到爸爸媽媽，就面臨著爸爸媽媽分開的難過。

不管是因為自己的世，還是因為小七的，曹妄都覺得，不能隨便生孩子。

曹妄出去了。

商云緲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愣神。

在島上的這半個多月。

其實……

很開心。

只是假裝不開心。

覺得自己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變得很討厭自己。

明明這麼多年過去。

早已經變得穩重，再也不是當年的樣子，為什麼現在……

還是看不，還是看不清，還是……被困住了。

商云緲唾棄自己。

是有信仰的人，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商云緲雙手地抱著頭，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夜幕降臨。

小七和楚嶼山都睡著了。

帝九司靜靜地從孩子的房間里走出來。

走到了商云緲的房間門口。

佇立很久。

帝九司沒敲門。

準備離開的時候，商云緲忽然拉開房門，說道，“進來吧。”

帝九司眉目微。

走了進去。

兩人分別坐在兩張單人沙發上。

帝九司矜貴的坐著。

手里拿著牛頓擺，在玩弄。

看起來，比商云緲更加的冷靜自持。

商云緲坐在距離男人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帝九司的側，立雋永，心里難免多了幾分冷意。

商云緲垂眸。

輕聲問，“結束后，你有什麼打算？”

帝九司手中的牛頓擺忽然不停地搖擺，控制不住，帝九司也控制不住它，干脆丟掉在茶幾上，“你是為自己問的，還是站在小七的立場問我？”

商云緲冷靜地反問道，“有區別嗎？”

帝九司盯著商云緲。

盯的商云緲被迫轉移視線，惱怒的說，“帝九司，你別這樣看我。”

帝九司很乖的收回目。

垂眸盯著自己的膝蓋。

聲音低沉，“當然有區別。”

商云緲被迫說道，“算小七。”

帝九司微笑，聲音里帶了些許惆悵，“你能讓小七跟我一起生活嗎？”

商云緲毫不猶豫地說道，“你想都別想。”

說完。

聲音邦邦的說道，“帝九司，我不要求小七長大之后會有多大的出息，多厲害的就，我只希小七能夠擁有正確的健全的三觀，對生活充滿熱，我希我的兒像是向花。”

始終向著太。

說完。

商云緲聲音很殘忍地說道，“但是你做不到。”

帝九司：“……”

商云緲的聲音郁的說道，“帝九司，你厭世，你偏執，你鷙，你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消極的厭惡，你不適合帶孩子，我也不適合……”

商云緲自嘲的笑了笑。

繼續說道，“甚至，我們都沒有劉菜刀適合帶孩子，所以我接到小七的瞬間，我很害怕，我迫不及待的將小七送到了花昭那里，我知道花昭能帶好，我很自私。”

帝九司眼眶微微紅。

他張開口。

發現自己難以開口說話。

沉默許久。

帝九司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若是……若是我可以學呢？”

商云緲說道，“我們的三觀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塑造完了，小七需要接教育，需要接高科技的熏陶，你給不了。”

說罷。

商云緲干脆了當的看著帝九司，“甚至你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出現在京市，你要孩子怎麼介紹的父親？

是殺人狂魔帝天的兒子，是被警局通緝多年的逃犯，是雙手沾滿了鮮的黑幫老大？”

帝九司的聲音變得尤其沙啞，“商云緲，若是……若是我當初，殺得……是細，不是……我的意思是……”

他甚至語無倫次。

帝九司很厭惡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無法說出完整的話。

商云緲替帝九司說未出口話，“你的意思是，若是白阿sir和程諾都是壞人，你幫我們殺了，你算不算好人？”

帝九司目灼灼中帶著期待。

商云緲垂眸，自嘲的笑了笑，“帝九司，那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