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鎮了空城,災民可以隨便選擇自己的住,好多人為了爭搶鎮上富戶的大宅院大打出手,爭的頭破流。
蘇錦兒找了個偏僻墻都快塌了的小院子,因為沒人搶,那麼多天野外地上都睡了,現在能住房子里已經很不錯了,講究那些干啥?
平安活著才是最要的。
楊氏笑瞇瞇的說:“我都睡在地上了,不知道今晚睡床能睡得著不。”
床上沒被子,但有稻草,睡起來肯定是比野外舒坦的。
吳老爹故意跟嗆,“睡不慣床你今晚可以繼續睡地上,我們又沒強迫你睡床上了。”
楊氏狠狠瞪他一眼,“死老頭,我就說說也不行?你不跟我嗆活不下去是不是?”
蘇錦兒無奈的說:“阿娘阿爹,你們先休息,我去做飯。”
天快要黑了,小寶和丫丫在院子里玩兒,蘇錦兒正在做飯,突然聽到外面撲通一聲,接著就聽見丫丫嚎啕大哭的聲音,連忙就往外面走。
“阿娘,阿娘,你快來啊!哥哥掉到黑里面去了,嗚嗚嗚……”丫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蘇錦兒著急的說:“你別哭了,快告訴我到底是咋回事?小寶呢?”
丫丫指著地上的黑說:“我跟哥哥在這兒玩兒,他突然掉下去了,我他也沒搭理我,嗚嗚嗚……阿娘你快救哥哥。”
這是房主挖的地窖,地窖口用草蓋著所以他倆沒看見。
楊氏急哭了,大聲的喊,“小寶,你別嚇阿,你句說話給阿聽聽,快說話。”
吳老爹比鎮定,大聲說:“你別哭了,你在這兒號喪呢?哭有用嗎?能救小寶嗎?”
蘇錦兒進屋找了繩子,將繩子綁在院子里的樹上,說:“阿爹,我下去找小寶,我喊拉的時候你們就把我拉上來。”
吳老爹不放心的說:“爹去,你別去了,下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蘇錦兒搖頭說:“我下去吧!這地窖口太小了,你下不去。”
吳老爹不放心的叮囑,“那你下去的時候小心點兒。”
蘇錦兒順著地窖口下去,這地窖不到兩米深,很容易就下去了,找到小寶將他抱在懷里,大聲的喊:“阿爹我找到小寶了,拉我上去。”
楊氏守在地窖口幫忙接小寶,丫丫也眼的看著,特別自責,要不是要玩躲貓貓,哥哥就不會掉下去了。
屋里點了一盞煤油燈,是房主走的時候留下的,蘇錦兒借著微弱的亮給小寶檢查。
丫丫一個勁兒的在哭,“阿娘,哥哥他不會死吧?嗚嗚嗚……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哥哥陪我玩兒”
楊氏小聲的哄,“別說話,別打擾你娘給你哥哥看病。”
檢查完蘇錦兒松了口氣,小寶只是摔暈了,上沒傷口也沒,過不了多久就會醒。
蘇錦兒丫丫的頭,溫的跟說:“哥哥沒事,你要道歉就等他醒來再跟他說。”
“阿娘,小寶只是摔暈了,很快就會醒,你們別擔心,我守著他,你們去吃飯吧!吃完早點兒休息,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
楊氏不想走被吳老爹拽走,鍋里熱了坨坨餅,煮了點兒米湯,楊氏邊吃邊掉眼淚,心疼小寶。
晚上小寶跟蘇錦兒睡在一起,蘇錦兒用儲戒里的儀再次幫他檢查,發現真的沒事才放心。
第二天早上,蘇錦兒捧著銀子往里面走,楊氏好奇的問:“閨,你手里拿的啥?”
蘇錦兒給看,“銀子!”
楊氏瞪大眼睛說,“銀子?你哪兒來的銀子啊?”
蘇錦兒早就找好理由了,“我剛去把我挖的草藥都賣了,第一次賣藥,我也不太懂價格,就賣了這些。”
這些是當初在流寇上來扔在儲戒里的,想到在城門口發生的事就拿出來了。
以后這種事兒避免不了,得先做好準備才行。
原本是真準備賣草藥的,但是出去轉悠一圈也沒醫館,只能將草藥扔到儲柜里,裝作已經賣出去了。
楊氏接過銀子仔細數了,發現碎銀子大概有五兩,還有五百個銅板。
要沒有災荒,五兩銀子都夠買他們家一年吃的糧食了。
楊氏笑的眼睛瞇起低聲對蘇錦兒說:“這都不啦!我閨真厲害,逃荒還能賺到錢,你去藏好了,別給人看見,我去做飯,等吃完飯我們就好趕路了。”
吃完早飯幾人啟程趕路,出了樊城就是大道。
楊氏背著從小院子撿來的背篼,沿路只要遇上能吃的野菜樹葉就都去薅掉,導致他們趕路的速度非常慢。
休息時,蘇錦兒跟楊氏說:“阿娘,你別忙活,你這樣忙活我們本走不,我們得趕趕路,等停下找補給時再說,到時你去挖野菜,我去找藥材。”
“往后用錢的地方肯定多,我們得提前做些準備!”
楊氏仔細想了想,覺得蘇錦兒說的有道理。
津川災不太嚴重,野菜肯定能找的到,他們不死,現在最要的還是先趕路。
“你說的對,娘聽你的。”
到津川境以后,他們就很在路上看見死人了。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口罩還一直戴著,因為不知道們接的人是否安全。
所以走在路上遇到人總會盯著他們使勁兒看,好像是在看怪。
到中午休息吃飯時,蘇錦兒將馬拉去吃草,突然聽到丫丫在喊,“阿娘你看,下面好像有個人。”
頭發糟糟的遮住了臉,躺在樹叢里,渾臟兮兮的,裳上到是,蒼蠅飛。
看樣子可能已經死了。
蘇錦兒說:“丫丫不要看了,他可能已經死了,我們把馬牽到別去吃草。”
們離開,躺在樹叢里的男人突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從山坡下走到了大馬路上,見到人就跪下,麻木的磕頭。
“好心人,求求你了,我好幾天都沒吃飯了,你給我點兒飯吃吧!”
“我給你磕頭,磕頭……”
別人自己都沒啥東西吃,怎麼可能會給他飯吃?他攔了好幾個都沒搭理他。
男人搖搖晃晃的往前走,沒走多遠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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