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
蔣遠周豎起修長的食指放到邊,示意別說話。新郎新娘后的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倆人的婚紗照,許深再抬頭時,忽然看到了一組驚人的照片。
那應該是羅靜好幾年前拍的全寫真,搔首弄姿,臺下的人群炸開了,羅靜慌忙回頭,手里的捧花都扔了,“關掉!關掉!”
這時候,一段錄音傳了出來。
“羅靜,你說你干嘛找個矮胖子啊,結婚可是大事,別想不開。”
“你懂什麼,他好歹是個部門經理,長得丑有什麼關系,我可以用他的錢去找小白臉。再說了,他爸媽手里還有套房,等那倆老不死的升天之后,我就讓他把房產證改我的名字……”
羅靜目瞪口呆,這是那日和閨在試間說的話,怎麼會被搬到了這兒來?
“老公,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男人氣得直哆嗦,甩手給了新娘一掌。
“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這下好了,臺下的親朋好友們都轟了上去,有些人還在用手機拍照,“等我發個微博,說不定能上熱門呢。”
許深推開椅子起,大步往外走,蔣遠周也跟了出去。
來到酒店外面,他看到許深坐在臺階上,雙肩不住抖聳,蔣遠周一步步走過去,“為什麼哭,難道不解氣嗎?”
“不是。”的頭埋在膝蓋間,模糊出聲。
“那為什麼要哭?”他語氣急迫問。
許深坐直,雙手捂住臉,淚水肆意流出來,“你說的沒錯,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就沒過去。我很有心的朋友,高中的幾個,后來都斷了聯絡。到了大學我也不敢跟人太親近,我就怕有一天我在別人面前是明的……”
蔣遠周站到旁,許深干眼淚,將臉正對著上空的,細碎的金黃落在潤玉一般的臉上,得驚心魄,“蔣遠周,我忽然覺得……”
“什麼?”
“好輕松啊,從來沒有這樣輕松過。”
蔣遠周不由淺笑出聲,“我之前倒看不出來,你心里藏著那麼多事。”
“是不是很佩服我?”許深歪著小臉看他,“一步步被我這樣過來。”
男人沒有作答,只是盯著看。
許深站起來,拍了拍手掌,“蔣先生,謝謝你。”
“只要你開口的話,我可以讓更慘。”
“不用了,”許深出小手,拉住了蔣遠周的大掌,“足夠了。說到底,我不是圣母,那件事一直像是刺似的卡在我上,我有怨恨,我放不下。但現在看到過得這樣不好,我好開心!”
“你很壞。”蔣遠周笑著道。
“沒人規定,我必須要原諒一個惡人。”
蔣遠周角的弧度徹底拉開,“許深,我就喜歡你這樣,做好人的時候不盲目,做壞人的時候,又壞的恰到好。”
男人沒有意識到,‘喜歡’這兩個字,就被他這樣發自心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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