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嘆口氣:“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不再回來,我都不會去找你了。可你為什麼就這麼不死心呢?那張位子,就那麼值得?”
姬宗耀雙目變得有些赤紅,聲音也如同野般:“你懂什麼!你生來就有,一切都是你的,可我憑什麼不能?論文采論武道,甚至論樣貌,我那樣不比姬宗熠強?憑什麼?就憑他先從娘胎鉆出來?”
江凡搖搖頭:“從來不是這個,當年太宗就是次子,若非要問個理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看看桌上那個不屬于人間的東西就知道了,你的心不行,更沒有人皇格局。姬宗耀,說到底,你只是個貪權勢的家伙而已,眼里從來沒有天下蒼生,黎民疾苦。”
“你有!你們他娘的在做什麼?!”
姬宗耀憤然嘶吼:“你們在打天下,一樣的貪這人間帝皇至尊!尤其可笑啊,你這個太子,卻在幫外人推翻自家江山,大周近千年基業,將盡數葬送在你這欺宗滅祖之人手里!”
江凡看著他,連爭辯也沒有,他知道,這種人是說不通的,你所有的道理,在他看來都是借口。
“我來,也不是想和你爭論,只是想問你一件事,告訴我,再放你一次。”
姬宗耀一愣,眼里不控制的掠過一道難以置信的芒。
“你……還會放我走?”
江凡點點頭:“放你走,第二次,但事不過三,不會有第三次。”
姬宗耀神頓時好了許多,求生被激發了。
但他眼里依然充斥著警惕。
“能讓你肯放過我的事,絕不簡單……”
他目一凝:“你,想知道三仙山所在?”
江凡點點頭:“既然你明白,就看你是否想活了。”
姬宗耀面孔一陣扭曲,眼球開始充:“真該死啊……哈哈哈,你偏偏問了個我本不知道的問題。”
江凡眉頭一皺,看著他癲狂的模樣,大致明白了,他沒說謊。
“我曾在蓬萊搜到一封寫給你的函,上面有半幅地圖。”
英王卻直接道:“我沒見過!”
旋即笑的越發癲狂。
“他們……哈哈,他們從來都是派人聯絡我,就連制造這條手臂都是送來的,我除了蓬萊,本沒見過其他兩座。”
他赤紅雙目盯著江凡:“所以,我可以去死了對不對?”
江凡滿心憾,緩緩坐直了子。
而這時候,姬宗耀卻道:“我用其他跟你換,我這些年打造了一個寶藏,里面有金銀千萬,兵盔甲萬套。”
江凡沉默不語。
姬宗耀似乎也明白這不夠,繼續道:“我還知道北冥老仙的老巢,海龍王出沒的幾座島嶼,我還知道神國到來的航線,我……”
他如同竹筒倒豆子,強烈的求生讓他幾乎說出自己所有知道的東西。
可問題是,這些江凡都知道了。骷髏海軍不是白給的,他們帶著任務,這些年探查,基本上已經清了北冥老仙和海龍王的據點。至于神國航線,海瑟薇比他還清楚。而那所謂寶藏,對江凡來說,更是最不值錢的。
所以,他依舊沉默不語。
江凡的沉默,讓姬宗耀額頭青筋蹦。
“看來,你知道的比我還多,這條活路,你是不準備留給三叔留。”
江凡依然是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姬宗耀的心理防線幾乎崩潰:“該死!你到底要什麼?”
“三大暗殿你知道多?”
江凡總算開口,姬宗耀頓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許多,除了他們的老巢基地,我知道……”
他說了很多,江凡卻滿眼失,他最希知道的,只有三大暗殿的基地。
擺擺手,打斷了姬宗耀:“三叔啊,這些都沒用了,最后一個問題,跟我說說北疆,你知道我想知道的。”
姬宗耀神一頓,眉頭漸漸擰,這個問題竟然讓他意外的糾結。
江凡心頭微,難道其中還有超乎自己猜測的?
“我說了,你能放我走?”
江凡緩緩道:“看價值。”
姬宗耀一咬牙,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可惜,依然讓江凡大失所。
沒錯,站在姬宗耀的角度的確異常重要,值得他糾結,可站在江凡的角度,就沒什麼特別了。
他是想要借金帳王庭的兵力南下,重奪江山。
他也是三仙山和圖魯聯絡的中間人。至于目的,很簡單,對付前代靈主,那位大祭司。
他還是蠻族和泰岳的中間人,雖然不知道六大域伐華,但蠻族的行是他來牽線的。
可這些江凡都能猜到啊。
看著江凡臉上難以掩飾的失之,姬宗耀的期終于破滅。
猛地把懷中酒壇摔碎,仰天狂笑。
“哈哈哈——你這妖孽,果然都知道。連這麼大的事你都知道。很好,很好,三叔敗的不冤,給我個痛快,生為皇族,死的也該面。”
江凡嘆口氣:“面?從你和異族和天人勾結開始,就已沒有任何面。三叔,你進不了宗廟。”
“宗廟?”姬宗耀狂笑中一臉不屑:“那地方,早就不想進了,江凡,我知道你敢殺我,因為……你本不是姬平安!”
這句話倒是讓江凡目一。
“呵呵,讓我說中了?我推測很久,但最終得到證實,還是在三仙山。他們告訴我,你可能是降臨之主!”
江凡眼皮猛地一跳,這不得不說是他心中橫亙的一最大的刺:“降臨……之主?”
姬宗耀盯著他:“你怎麼好像很詫異?難道你自己不知道?不,不對……我明白了,你是那藏的降臨之主,為了完掩飾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那位!”
江凡神微:“告訴我你知道的。”
“換命!”
意外抓住救命稻草的姬宗耀斷然道。
“這次別跟我談價值,不同意的話一個字你都別想知道。”
“——。我不殺你。”
江凡沒有什麼猶豫。因為他本來就不會殺姬宗耀。不是因為龍奢,自從姬宗耀毫不猶豫攻擊的那一刻,龍奢就已徹底死心。
原因在于明皇和平宗。
回門的那天晚上,姬宗熠說,此人不能放了。但不讓江凡手,他不希自己的兒子背上殺親的惡名,他作為人主,應該是完的,干凈的,沒有任何污點的。
這件事,就由他這位老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