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芙忽然熱淚盈眶:“孩子……你真正解開了我的心結。是的,他就是平安,靈魂都融合為一的我的兒子,你們放心的去做事吧,家里永遠不需要你們擔憂。”
帝輕輕擁抱住姜子芙:“娘,一定要保重,您要親眼看著我們一路向前,為天下子打出個太平盛世,讓人間不再有平安這種悲劇……”
“誒,娘一定看著……”
“解開子芙最后心結的,只有,必須要親自開口。”姬宗熠在廚房掄著菜刀剁。
江凡親自掌勺,煎炒烹炸行云流水,這一對父子,哪里像什麼人間至尊。
“懂得,您放心。讓們好好聊聊吧。誒?對了,老頭子,你說將來我們開個酒樓咋樣?”
“不咋樣,你我其實都懶。”
“這倒是,祖父啊,聽說您可是個勤快人,從來都天不亮就聽政,理公務到深夜呢。”
江凡說著,低頭看向正在燒火的平宗。
是的,今日廚房沒別人,就祖孫三代。而堂堂平宗,居然在當火工,只是手法欠奉,火大火小總掌握不好,嚴重影響了江公子的廚藝。
煙熏火燎中,平宗有點氣惱:“勤政?屁的勤快,老子生來就是人皇,就這勞碌命,跟誰說理去?你要讓我選,鬼才稀罕這沉重責任。”
“呵呵,果然家傳子,聽說太祖當年也是極其被才上位的,要不是太宰,打死他老人家也沒這個取而代之的心思。”
“這倒是,要讓他有的選,他寧愿去做個道士,潛心研究他的星象占卜。行了小子,別擱這話里有話了,你那點小心思祖父懂,沒有不變的皇朝,江山更迭,人事更替,古來使然,華朝結束于皇,商結束于厲宗,總要有人擔上這件事。這次,到我們而已。”
江凡笑笑:“沒那個意思,就是覺得,您二位都是明君,和皇、厲宗都不同。”
平宗抬頭看他一眼:“所以,我們是禪讓,英名還是會留下的,心我們的心思,做你自己的事。”
姬宗熠也笑道:“對嘍,我和父皇商量著,將來等大事定了,要去驪山定居。”
江凡點點頭:“那敢好,驪山是個好地方。”
“糊了,白癡!”
“啊?丟手藝了……”
……
晚宴是一家人齊聚。
連孫道通、張宰輔、田淵、周鐵膽、老公輸、王媽媽、姜琪、江弦月、公輸貝貝等都在。
而其中,還有個讓江凡打死也沒想到的人。
說實話,看到王媽媽領著他來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江公子整個人都是詫異的。
鐘浩,這家伙跟自己作對了十年,居然是王媽媽的兒子,是老孫的不知道多代孫子,是小糯米的兄長。他孫浩。
看著這笑瞇瞇的家伙,江凡嘖嘖半晌,回頭瞅瞅老孫。
“這家伙長得四方大臉,鼻直口闊,一臉堂皇之氣,跟你也不像啊。”
老孫不出意外給他一腳:“扯皮。他也回不去了,此后你看著安排。”
江凡笑著拱手:“浩兄,以前多有得罪,兄長莫要見怪啊。”
孫浩呵呵笑著還禮:“可不敢當,從祖爺爺這論一下,我這輩分差遠了去,就當厚著臉皮應了這個兄長名號吧,以后對外你還是主,我還是從。”
江凡嘆,“王媽媽,你可也辛苦了。”
他的確很,王媽媽,誰看來都是個普通老婦人,來歷清白,娘出,可咋也沒想到,他居然是老樹皮的媳婦。要說這孫不二藏得也真夠深,來這麼多次,一點都沒表現。難怪鐘浩能潛伏在甲子邊這麼久。
王媽媽抹了把眼淚,出笑容:“苦盡甘來。總算團聚了,就差可憐的小糯米。”
“放心,現在很好,跟著佛主,早晚會清醒過來。”
江凡安道。
一番談之后,家宴才展開。
其樂融融,自是不必多提,從此以后,江凡的家事也算可以放心。唯一問題,是還沒確定潛伏家中那個暗探,不過江凡并不急,因為他已經有了些眉目。
第二天,江凡和帝去了驪山。驪山簡直太熱鬧了,張燈結彩,個個喜氣洋洋,仿佛他們自家兒大婚一般。
會見驪山高層,并在七里香聚餐過后,兩人才各自返回。
江凡還有一天時間,他要理兩個俘虜的事。
英王姬宗耀,大兇崮圖。
昨日,家中大宴,平宗和明皇都沒提起英王,但江凡知道,他的事必須要有個代。
只不過,英王的事比較復雜,他還是先去見了崮圖。
崮圖上最重要的一個,當然是九鼎。江凡想知道,他對九鼎到底了解到什麼程度。
然而,他低估了這兇人的兇悍程度,崮圖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本座知道,說不說你都不會放過我,江凡,王敗寇,崮某沒有任何怨言,千刀萬剮哼一聲老子都不是條漢子。”
說完這句話,他就閉了,甚至閉上了雙目。
江凡卻并不急,靜靜坐在他對面,他知道,擊潰這種人的心理防線并不容易,可他有把握通過神力來撬開對方的腦袋。
但是,神力控制沒那麼容易,尤其對待這種強者,一個閃失,容易把對方弄傻子。
說實話,崮圖是個兇人,上債累累不說,還是堅定的順天者,江凡是不想留著他的。但首先要弄明白,現在的崮圖是天人還是什麼。
答案并非天人,崮圖那時候雖然只剩下半口氣,但生機還沒完全斷絕,天人是救活了他,而非改造。畢竟崮圖腦子里有,天人還要弄清楚。
然后江凡還很想了解下,為什麼他們這種人會如此信仰天外天。
其實答案也并不出意外,長生,封神。
江凡嘗試了向他說明天人底細,可崮圖本不信,或者說不想信,尤其天人還真的賜給他第二條命。而和江凡一方的長期對立,讓他就算有懷疑也不準備回頭了。
“我和你之間早已沒可能走到一條陣線上,奉勸你費力氣吧,給老子個痛快,反正都要死,答應我一個條件,讓老子和燕伯符大戰一場,分出個勝負,也不負老子一世兇名,答應此事,你想知道的,可以盡數告知。”
這就讓江凡很意外。
“就這?”
崮圖哈哈大笑:“那老東西毀了我二十年,不,是一輩子,我知道沒機會殺他了,但死在堂堂魔帥手里,也算對得起我。總不能讓我像那些蠢貨一般自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