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常平目了。
周淮琛定定看著他的眼睛:“您要我給個理由,我的理由就一個——我國的人類傳資源絕不能出境。”
因為周淮琛的堅持,趙常平同意讓這個案子繼續調查。但是趙常平說的也是事實,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證明朱競暉就是H的證據確實不夠完善,但關于H更多的線索卻是沒有,所以一開始才會以結案理。
專案組重啟后,周淮琛又再一次從樣本源頭開始查起。不管H是誰,他既然要販賣青年傳資源,就一定會有醫院丟失樣本。周淮琛帶人重新對那96所醫院進行了第二次查,結果卻和第一次分毫無差——有問題的確實就只有歲宜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那批,并且在抓捕朱競暉時已經現場全部追回。
這就顯得他們這連續一個星期沒日沒夜的第二次排毫無意義,不過是把之前要命的工作徒然地重復了一遍。周淮琛怕大家心里有怨言,先放了所有人兩天假。
能進這個專案組的個個都是英,所謂英就是專業能力和懷都有,他們首先是認同這份工作的。沒查到線索喪氣是真的,但怨言還真沒有,專案組人員兩個月以來跟周淮琛共事,都是由衷的服氣。而且他們沒日沒夜,人周淮琛也沒閑著。
只是累也是真的累,有人就忍不住開玩笑:“周隊您還沒有朋友吧?工作起來拼命三郎似的,就不考慮找個朋友分擔點兒力?”
這話一出,立馬就有人跟著起哄:“什麼找朋友?想找朋友找我啊!我有資源!周隊,我給您介紹怎麼樣?”
“呸!你還是閉吧!就你那些資源,我還不知道?能配得上咱們周隊?”
“行啊,你厲害,你先拿出來瞧瞧!”
“我可不男神!咱們周隊是真男人,有勇有謀,盛世英雄!我不是妄自菲薄啊,我要是人我都不敢肖想他!”
“不是,這話聽著怎麼不太對?你要是你人你就不敢肖想,但你是男的啊,言下之意……你正在肖想???臥槽!周隊,您可得仔細著點兒,小心這人對你有齷齪心思!”
“滾!找打是吧!”
兩人當場打一團,周圍人在一邊兒看熱鬧,笑出鵝。
周淮琛一臉麻木。
要不是家里老婆不許,他現在高低把結婚證拿出來甩這些人臉上。
周淮琛給其他人放了兩天假,他自己卻沒有回去,在辦公室里來回翻看卷宗。
看起來一切都沒有問題,缺失的樣本,醫院里被篡改的采記錄,現場截獲的冷藏箱……一一對應,完閉環。
但他總覺得了什麼。
這個閉環或許完,但在那之外,一定還有什麼,說不定還有另外一個環,躲過了他們的追查。
陳卓最近恢復狀態進瓶頸。他過年的時候已經有明顯的反應,喬綿綿胎,將他的手放到肚子上,他手指還會,所有人喜極而泣,專家會診也說他意志驚人,不久就能醒來。但那之后便再無進展,甚至最近一次檢查,各項指標還有倒退趨勢。
陳卓的指標現在就是喬綿綿的心晴雨表,一連幾天,都有些神思恍惚。孟逐溪想讓在家休息,卻堅持要來工作室,連父母也想讓過來,在家狀態更差。
“如果能讓他醒來,我寧愿周淮琛不要再追查下去。”這天,獨自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抱著馬克杯,忽然喃喃道。
一旁,孟逐溪正在畫架前給畫稿上,聞言輕嘆:“可這不是換啊。”
喬綿綿眼珠子緩緩了,對上孟逐溪。
畫架在大面落地窗前,孟逐溪坐在凳子上,面朝著院子。今天很好,面容,順的頭發上晃著細碎的芒。
一句話忽然就冒到了嗓子眼兒,喬綿綿輕聲問:“如果是周淮琛,你會怎麼樣?”
問完立刻就后悔了。
其實這話不是第一次想問,只是從未問過。太冒犯了,甚至可以說很暗。喬綿綿想,如果在陳卓出事以前有人敢對說這話,一定和那人絕,說不定還會手。
但孟逐溪卻毫無慍,眼睛里是沒有的勇敢和坦:“這個問題啊,在我向他求婚那晚就已經想好了。”
“想好了?”
“嗯。”孟逐溪點頭,定定看著喬綿綿的眼睛,“我會一直在他邊。”
當初不曾退怯,以后就只會更加勇敢。
前路是什麼都已經準備好。
是風雨飄搖,就扶著他,和他相濡以沫;是彩燦爛,站在他邊和他共沐芒,也之無愧。
喬綿綿怔怔看著孟逐溪,許久沒有說話。
這一刻,自慚形穢,又矛盾地充滿了力量。
外面風鈴響了一聲,有客人進來。
“您好。”接著傳來助理上前接引的聲音。
喬綿綿忽然釋然一笑:“你說得對。”
“請問孟老師在嗎?”
門外,男人的聲音禮貌溫儒。
孟逐溪轉頭看去,劉輝站在屋外檐下的影里,正往看來。視線相,男人臉上出穩重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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