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屹霆沉思幾秒,差點把這個人忘記,溫遠東獨子,當初不知什麼機緣巧合送小陶壺回國跟朝荷認識。
“你今天見到他了?”
“我們一起去看漫展了,我看到了奧特曼!”
宋屹霆嗓音停頓:“你干媽也在?”
“在的呀,干媽為了陪我玩還給自己放了一天假,平時都好努力在學東西。”
小孩子思維很簡單,“干媽又不上學學習做什麼呀?那麼無聊。”
“行力一直很強。”
小陶壺認同地點點頭,“做什麼事好像都很簡單,不像我,覺得學習就好難。”
男人繼續問:“你們今天還做了什麼?”
“看展,吃飯,然后保鏢叔叔就送我們回家了。”
“沒了?”
小孩兒歪著腦袋,疑問:“還有什麼呀?”
宋屹霆黑眸如墨,沒再問,跟小孩聊了點別的。
手機另一邊傳來浴室開門的聲音,小孩兒拿著手機跳下沙發小跑向朝荷。
“寶貝,誰呀?”
宋屹霆目定格,眼底眸漆黑。
朝荷穿著睡,發蓬松,臉上水珠將落未落,看向小陶壺的目溫得能滴出水來。
那種不經意流的眼神,是此前對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的。
很難形容的覺,像一個獨立如風的人突然有了牽掛,平靜清冷的眼神也因為變得。
整個人都泛著母的溫。
原來對孩子能寵溺到這個份上。
這是完完全全他沒見過的朝荷,更不是他印象里的人。
他再一次更深刻地認識到時間的魔力,昔日需要依托他的小姑娘早就長別人的大樹了。
可他卻還停留在時間里,這樣的認知讓他心緒有了些波瀾。
他看不到的那幾年,朝荷是怎麼過的?
人要長必定歷經挫折,朝荷有那種能力,但他不敢想的經歷和心境的變化。
“寶寶,浴缸里放好水了,該你洗澡了。”
朝荷走過來要給小陶壺解服紐扣才發現手機正在視頻通話。
“二……宋……”
男人很難抑制眉尾微揚,“二宋什麼?”
朝荷理了理話,開口問:“我以后你什麼?”
二叔是不可能二叔的。
以他的格,宋先生難免又被說對他有意見。
“你想什麼?”
朝荷:“名字?”
“我以為我沒名字。”男人字音輕飄飄。
凝著視頻另一端的人,宋屹霆突然有點好奇從里出他名字。
朝荷從未當面喊過他姓名。
畫面里男人裝一不茍,位于裝潢大氣休息室,顯然是閑暇之余給打電話。
“宋屹霆,你不午休嗎?”
話音落,兩邊都有片刻安靜。
朝荷心跳不自然快了幾拍,男人端視,瞳看不清。
過了一會兒,宋屹霆:“調作息,不困。”
“家里一切都好,你照顧好自己。”
男人心里剛有一安,下一秒就聽說要給小陶壺洗澡了。
“你給他洗?”
“有問題嗎?”
男人反問:“沒問題?”
再怎麼是干兒子,一個未婚姑娘……不對,結婚了。
“他自己不會洗?多大孩子了?”
朝荷:“才三歲呀。”
三歲已經是大孩子了。
“陶壺,”宋屹霆轉頭跟小孩兒說話:“你不能事事都讓干媽替你做,也需要休息。”
小陶壺干眨眼,“我說要自己洗的,干媽嫌我慢。”
“那就快一點,別玩水。”
小孩兒:“噢。”
掛了電話,小陶壺自告勇,“干媽我能自己洗澡,你玩你的,不辛苦你了。”
“真不要干媽幫你?”
“不要不要,以后都不要了。”
他突然想起來冷臉叔叔出差前一天還單獨跟他說了要照顧干媽,不能讓干媽太辛苦。
今天差點被冷臉叔叔抓現行了。
以前小孩兒泡澡喜歡拿著平板進去聽歡樂兒歌,今天為了快點出來連平板都不帶了。
朝荷想起事,給溫臣則轉賬一萬元。
【小陶壺很喜歡這個金元寶項鏈,謝謝。】
他喜歡小陶壺歸喜歡,這麼貴重的禮作為臨時監護人不能真拿人手短。
非親非故又沒有幫過別人什麼忙,不合適白拿。
溫臣則那邊會議正進行到一半,手機靜音沒及時看到消息。
他本以為這種會議宋屹霆必定到場,沒想到大會堂宋氏企業發言席上坐的是他高級書兼助理肖青硯。
代表宋屹霆發言,這個肖能力出眾,以后前途無量。
這個晚會本來說就是簡單洽談沒那麼嚴肅,但各方商政力量都重視,甚至居高的宋屹書都蒞臨指導,大家也不敢真的松弛,現場莊嚴肅穆。
就憑各種重要大會宋家的人都在其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宋家當真是遍地開花如日中天。
宋屹霆沒出現在這里,看來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比這更重要的……那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機遇。
都說不到京城不知小,京中臥虎藏龍,再優秀的人到這里也要分一頭平庸,富貴錢權也比比皆是。
他在州市待著時還沒什麼覺,一到北京就有這種清晰的。
大家族實力難以撼。
一切結束,他看到了朝荷的消息,沒有半分猶豫退還回去。
【我跟小陶壺有緣,送給他玩的,收著吧。】
【如果非得講有來有往,我這段時間在北京,以后請我吃頓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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