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良驚訝，“什麼況啊予哥，太打西邊出來了？之前我求著你看，你死活不肯看，還要求我刪除。”他停頓半秒，又懂了，“想通了？還是覺得嫂子更好？”

季司予像是只聽見了他中間那句話，“你已經刪了？”

“沒呢，我藏到私空間里了，那麼好的視頻刪了多可惜，跟我的那些寶貝片子藏在一起呢，你晚上來霧找我，看完真清寺視頻，我還可以跟你分我的寶貝。”

“……”

季司予滿頭黑線，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的寶貝片子是些什麼限制級。

他將照片收回盒子里，蓋好，帶出了庫房。

慕可就站在庫房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站了多久，眼睛紅紅的，像是了天大的委屈。

“司予，你在怪我對不對？我只是……不希你離了婚還跟晚星藕斷連。”

季司予沒有看，臉淡淡的，“這是我的事，慕書管好自己分的事。”

“可是我……”

言又止，季司予經過邊時，輕扯他的袖，“司予，我喜歡你。”

季司予停住腳。

垂著頭，不好意思去看季司予的表，趁著那腦熱勁說：“這些年我雖然在國外談過幾次，但我始終忘不掉你，剛回國那陣，你在酒吧包房里說會選我，我真的好高興，我沒想到這些年你也對我念念不忘……”

“司予，你跟晚星已經結束了，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嗎？”

說到末尾，抬起眼，眸中晶瑩，楚楚可憐。

酒吧包房的選擇……

鹿晚星也跟他提過那件事。

他扭頭，正解釋：“那天是因為司鼎，他跟其他幾人打賭我會選你，用白送兩個項目十個盈利點，賄賂我選擇你，這種稚的選擇對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我只是隨便選的，我沒想到你跟鹿晚星都會聽到。”

慕可微怔，臉一寸寸白下去，“你的意思是，你當時選我只是出于利益，如果司鼎賄賂你選擇鹿晚星，你也會選？”

季司予沒什麼表，“對。”

“我不信。”慕可含著眼淚，倔強地盯著他，“我不信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否則你當初不會因為我要跟你分手去國外，飆車來追我，結果出了車禍。”

他自始至終都面沉靜，波瀾不驚，“我跟你的那段是因為什麼開始，你心里很清楚。”

想到什麼，慕可臉更白了。

季司予不再逗留，繞過離開。

剛走幾步，后人帶著哭腔說：“可你明明也不鹿晚星啊，你要是，怎麼可能因為利益，就當著所有人的面隨隨便便選我。”

季司予看了看手中的舊禮盒，纖長的睫羽蓋住一抹復雜之。

他什麼都沒說，走得頭也不回。

慕可看著他的背影，哭著哭著又笑了。

“沒關系，只要你不鹿晚星，你遲早會我的。”

的驕傲，可以允許自己把季司予玩膩后甩掉，但絕不允許是季司予從未對過心。

一整天，季司予都不在工作狀態。

開會的時候他甚至走神了，李特助了他好幾聲。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點，他推了最后一個會議，開車去了霧高級會所。

還是老包房，池良早早就等著了，正左擁右抱兩個，撕心裂肺唱著死了都要。

“予哥你來了。”池良放下麥，給兩個公關遞眼。

兩個扭著水蛇腰，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包房。

季司予坐到沙發上，點煙，“視頻呢？”

“這麼著急啊。”池良嘖聲：“予哥，我怎麼覺得你……有個詞語怎麼說來著……”

季司予不耐打斷，“廢話。”

他只是很好奇，他沒有得到過那種，也沒有那樣不顧一切的過一個人。

他做不到，那個傻子卻可以。

“行吧，誰讓我把你當哥呢。”池良打了個響指，將K歌視頻切換投屏，沖季司予挑眉，“超清大屏幕，沉浸式驗，哥們對你好吧？”

季司予沒理他，因為視頻開始播放了。

屏幕上是他的臉，他穿著灰呢子大，系著白圍巾，站在真清寺山腳下的臺階上。

視頻是從旁邊拍的，能清晰看到他每一次屈膝跪下，生疏又認真虔誠地叩首，起，上一步臺階，又跪又磕，重復——

沙發前的季司予蹙起眉，簡直無法直視那個滿臉單純、卻倔氣執拗的人是自己。

他忍不住吐槽：“傻缺。”

池良震驚了，“厲害啊予哥，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他能覺到季司予已經要看不下去了，他能理解，任何人看自己曾經犯蠢的視頻都會忍不住銷毀的，但他作為見證那段過程的旁觀者，又非常希季司予能看完。

“予哥，這不是黑歷史，這是你的來時路。”他神兮兮的，“等你看到后面就知道了，保證你要得一塌糊涂。”

季司予了口煙，耐著子繼續看。

視頻里，男人已經磕了一百多步臺階，起的作越來越滯，顯然是膝蓋開始疼了。

旁邊傳來池良的聲音：“真清寺全程三千多步臺階，真跪上山頂，你都廢了，別鬧了三歲哥，晚星姐還沒下班呢，你等來了再表演嘛。”

包房里的池良背脊一僵，尷尬地嘿嘿兩聲。

所幸季司予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上，黑眸專心地盯著屏幕。

視頻里的季三歲，雙手撐地，扭頭瞪鏡頭，“不要告訴晚晚，會擔心的，肯定不同意我這樣做，但是我，必須這樣做！”

他似乎是想兇對方，眼睛瞪得圓圓的，癟著，倔氣而稚，沒什麼殺傷力。

旁邊全都是哄笑聲，只當個樂子看熱鬧。

這種行為，無非是想在人面前作個秀，賣一波，沒人相信一個傻子真的想跪行三千多步臺階。

但傻子是認死理的。

視頻里的男人，眼神里出來的堅毅澤，是正常年人思維的季司予沒有的。

太傻了，季司予深吐一口煙霧，嘆息。

雖然他沒有這件事的記憶，每個畫面對他來說都很陌生，但自己看自己就是會很怪異，很尷尬，想當場拔掉電源。

但他又忍不住想往下看，想知道這個傻子最后有沒有跪上山頂。

想知道鹿晚星會不會出現在視頻里，鹿晚星看到這個傻子的執著，會是什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