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妤起眼簾,瞪了顧近舟一眼。
明明是他不舒服,需要照顧的也是他。
他當著眾人的面,把話說得這麼曖昧,說得好像是他朋友似的,可是前面卻綴了個“姐”。
青妤婉拒:“不用,我去酒店住。”
顧近舟微微勾,“放心,我對比我大的人不興趣,不會你。”
青妤的臉倏地紅了。
顧逸風在啊,蘇星妍也在,他們是長輩,會怎麼想?
果然,顧逸風和蘇星妍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不可捉。
蘇星妍道:“青妤,你去我家住吧。”
青妤剛要開口。
顧近舟替說:“姑姑,小姐的病會傳染,還是給隔離幾天吧,去我那棟別墅住。接下來,還要幫忙修復古畫,要修好一陣子,總住在你家不合適。我那棟別墅空著,平時沒人住。”
蘇星妍知他小心思,朝他擺擺手,“行,臭小子,你自己安排吧。”
顧近舟垂眸看向青妤,“大姐,走吧。”
青妤心里氣鼓鼓的,面上還得裝作沒事人一樣。
辭別顧逸風和蘇星妍,和顧近舟走出去。
顧逸風問蘇星妍:“舟舟和小姐這是在往嗎?”
蘇星妍點點頭,“有點那個苗頭,但是舟舟說話太氣人了,一口一個大姐。也就青妤脾氣好,換了別的小姑娘,早被氣走了。”
顧逸風只知自己兒子高冷,沒想到對姑娘這麼渾。
不過那小子打小就渾,從出生起就裝傻充愣,裝得像個智障兒,一不,把所有人都騙得憂心忡忡。
唯一懂事的一段時間是想起國煦的前世記憶,但是大仇得報后,那段記憶慢慢消失了,他上的胎記也慢慢地淡化沒了。
后來大家對那段事絕口不提,他便再也沒想起過。
顧逸風撥通顧近舟的手機號,提醒他:“對姑娘說話收斂點,別氣。”
顧近舟道:“爸,您不懂調。”
顧逸風說:“你那不是調,是氣人。”
顧近舟單手兜,掃一眼正在前面拔飛跑的青妤,微牽角,“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甘之如飴。”
顧逸風不了解青妤的脾,只道:“你悠著點,平時空向帆帆學習一下怎麼和孩子打道。”
顧近舟下頷輕揚,“帆帆和接過幾天,不喜歡他,只喜歡氣的我。”
顧逸風屬實不懂這些小孩是怎麼想的。
可能真有人喜歡被氣?
結束通話,顧近舟三步并作兩步追上青妤,調侃:“這麼迫不及待想跟我獨?”
青妤,“……!”
明明是被他氣得飛跑。
自打認識他后,被他氣得都跑細了一圈。
又走了兩百米,顧近舟帶青妤來到一獨棟別墅。
他輸碼打開門。
別墅庭院很大,和蘇婳、蘇星妍、顧逸風、顧傲霆家的別墅不同,他的庭院里沒有假山沒有小橋沒有流水沒有名貴樹木,連花鳥魚蟲都沒有,地面一水兒的水泥地,水泥地之外是一片片大草坪。
青妤暗道,可惜了,這麼好的別墅,連朵花都不種。
好好的高端別墅,被他糟蹋了。
進了樓房,青妤又是一驚。
偌大客廳裝修除了黑就是白,空間大到空曠,看著十分冷清,沒有一點人氣。
倒是符合顧近舟的氣質。
兩年前,初見他第一面,他上就沒有人氣,全從上到下都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顧近舟俯打開鞋柜,取出一雙男式拖鞋,自己換上,對青妤說:“一樓有客房,你隨意,我去二樓。”
他抬腳就走。
走出去幾步,他佇足,回眸,“沒我的允許,你不許上二樓。”
青妤白了他一眼,“誰稀罕!”
顧近舟左角微微向下一,邁開長折回來,俯和的臉齊平,接著往的臉上慢慢靠近。
青妤愣住,心臟跳一拍,暗道,這男人又搞什麼?
他的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
青妤的心臟跳得厲害,臉的溫度也慢慢上升。
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
顧近舟忽然直起腰,垂眸著泛紅的臉,閉的眼睛,頻繁眨的睫,極輕一笑,“你在期待什麼?這不是稀罕我的嗎?”
意識到又被耍了,青妤又氣又惱。
忽地背過去。
接著手就去拉門,想走。
手腕突然被顧近舟從后面握住。
他低聲說:“姐,別走。”
他平時說話冷冷淡淡,強勢又霸道,聲音驟然低下來,蘇蘇的,聽著有那麼一點兒弱。
青妤覺得自己被需要,一肚子的氣瞬間消了。
松開門把手,乖乖地從鞋柜中取出一雙拖鞋。
拖鞋全是男式的,四十五六碼的,穿在三十七碼的腳上像船,也不嫌大。
趿拉著拖鞋隨便找了間客房進去,把門反鎖。
客房有帶浴室。
走進浴室里,關上窗戶,拉好窗簾,找好浴巾和睡袍,想沖個澡。
睡袍是男式的,又累又困,也不顧不上那麼多了。
服好,走到花灑下,剛要打開花灑,天花上突然傳來一道冷冷淡淡的男聲,“左涼右熱。”
青妤啊地一聲雙手抱住口。
接著又慌忙騰出一只手去遮下面。
意識到不對,急忙去拿浴巾裹到自己上,接著仰頭沖浴室天花板吼道:“顧近舟,你流氓!”
顧近舟淡淡道:“想多了,沒裝監控,只是裝了音響,每個房間都有。”
青妤不信。
這個澡還怎麼洗?
氣急敗壞地穿好服,只洗了把臉,刷了牙,接著走出浴室,和躺到床上。
服臟就臟吧,誰讓他在浴室里裝東西嚇唬呢!
太困了,青妤躺下沒多久,就睡沉了。
睡得昏天黑地,一睜眼已是下午。
嗅到食的香氣,拉開門走出去,只見餐廳的桌上擺放著四菜一湯,正熱氣騰騰地散發著芬芳。
青妤久了,不由得食指大。
顧近舟抬眸看,道:“豬豬姐,真能睡,快過來吃飯吧。”
青妤噎住。
要不是看在那四菜一湯的份上,這聲豬豬姐,青妤高低得懟回去。
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拿起湯勺舀了一勺燕窩湯喝下,燕窩不算甜,剛剛好,爽清淡可口。
青妤剛要喝第二口。
顧近舟道:“燕窩我剛嘗過,不怕被我傳染?”
青妤,“……!”
知道怕,他還嘗?
咽下那口氣,青妤道:“萬一被傳染,我就賴在你家里不走了,讓你供我吃供我喝供我花,養我一輩子。”
顧近舟長疊靜靜聽著,修長手指輕敲桌面。
著一張一合的紅,他突然開口:“大姐,你初吻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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