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見到孔因如此大的反應，眉頭皺起。

孔因在神啟鏡中看到了什麼，才會這般驚恐？

“別張，先告訴我，你在鏡子里看到了什麼？”方羽問道。

孔因坐在地上，先是看著眼前的方羽，而后又看向前方的那面神啟鏡。

這個時候，他的神才緩和了一些。

“方大能，我，我說出來……你千萬不要介意。這，這面鏡子肯定有問題！看到的景象絕不是真正的未來……”孔因回過神來，急聲道。

他這樣的反應，反而讓方羽更加在意。

“別扯別的，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方羽沉聲道。

“我看到了……方大能，你的軀變了一尸……”孔因嚨都變得有些沙啞，聲音有些發，說道，“而且……死狀很詭異。”

尸？

“繼續說，怎麼個詭異法？”方羽問道。

孔因抬起頭，看著方羽的面容，視線從額頭開始往下掃。

“你，你的眼瞳被，被取走了，然后……頸部像是有一道勒痕，又像是被割裂后留下的痕……”孔因又看向方羽的頸部，膛，聲音抖得更加厲害，“膛也被穿……而且，而且皮是灰白，就像……沒有了。”

說到這里，孔因連連搖頭。

“不對，那不一定是方大能你！那張臉雖然長得跟你一樣，但未必就是你！你怎麼可能……”

此刻，方羽已經沒有在聽孔因的話了。

因為他的心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孔因剛才的描述，不正是當初得到第一部分的混沌神火，進神火的世界中看到的那尸的模樣麼！？

那個時候，混沌神火的意識還問了方羽一個問題。

“告訴我，這個人是怎麼死的？”

這個問題，到現在方羽也記憶猶新！

混沌神火當時描述了那個人的死法，同時告訴方羽，那個人死于背叛！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而死！

而那個時候，混沌神火還說了一句話。

“你若煉化我，未來就有可能遭到與他同等的痛苦。”

如今，在這面被稱為能夠預知未來的神啟鏡中……孔因竟然看到了方羽變了那樣的一尸！

這種況，讓方羽不可能不在意。

如果是方羽自己在鏡子中看到那尸，反而可能是中了幻，說是別的手段。

但現在的況是，在方羽的視角里，神啟鏡中映出來的畫面是沒有異樣的。

反而是孔因看到方羽變了那慘烈的尸！

要知道，方羽從未對外提起過在混沌神火的世界中看到的那尸的模樣！

那麼，孔因所看到的……

“我煉化了混沌神火，所以我的下場，就真的跟混沌神火當時所言一樣了麼？”方羽瞇起眼睛，心震，“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下場那般慘烈。”

“方大能！這一定是錯覺！是幻覺！是無法殿在用幻！”孔因站起來，臉極其難看，近乎于失去理智般的大喊出聲。

對他來說，在這面所謂能夠預知未來的鏡子中看到方羽的尸……同樣是一件無法接的事！

畢竟，他已經是人族陣營的一員！

方羽要是死了，人族陣營必定覆滅，他自然也不可能逃！

所以，此時的孔因心境大，甚至于失去理智！

人族陣營中誰都能死，唯獨方羽不能倒下！

“殿主呢！？給我進來！”孔因轉就朝著真知屋外走去。

他推開門，就看到外面一臉駭然的無法殿殿主。

“你進來！”

孔因拽著殿主，將其拉真知屋。

“你這面鏡子到底是……”孔因怒道。

;然而，當殿主進到真知屋，看向神啟鏡的時候，臉也瞬間變了。

他看著神啟鏡，又看向方羽，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

“這，這……”殿主臉皮都在，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也看到了我的尸麼？”方羽瞇起眼睛，盯著殿主，問道。

“……是，但，但這個……”殿主臉變幻不定，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方大帝，這……”

“這什麼這？告訴我，這面鏡子到底從哪里得來！里面了什麼手腳！”孔因抓著殿主的領，質問道，“你們無法殿在位面融合之前默默無聞，怎可能突然就得到了這麼一面能夠預知未來的法！？這必定是某種把戲！”

“這，這……”殿主看看鏡子，又看向方羽，再看向孔因，惶恐地說道，“大能……冤枉啊……這鏡子，這鏡子不是我們法殿鑄造之，我們也只是偶然得來……”

“偶然得來？從何得到？”孔因抓著殿主，眼神中儼然已經有了殺意。

“冷靜。”方羽看了孔因一眼，說道，“搞得好像鏡子里面的是你的尸一樣，我都沒你這麼激。”

聽到這話，孔因臉一變。

“我，我只是為方大能到憤怒！這應該就是一些把戲，故意用來擾方大能你的心態！”孔因咬著牙，說道。

“我的心態沒被擾，我看你倒是一副道心破碎的模樣。”方羽挑了挑眉，說道，“松手吧，讓他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孔因這才松開了抓住殿主的雙手。

殿主一臉的恐懼，看著方羽，軀抖得厲害。

他怎麼也沒想到，方羽這種當前位面最頂級的強者，竟然會在今日來到無法殿……

如今，更是站在他的面前。

最可怕的是……神啟鏡中還映出了這位人族仙帝的慘烈的尸！

這本就是在害他！

殿主很清楚，自己接下來的回答至關重要。

稍有不慎，不是他，連著整個無法殿，不……甚至于整個真元大界的生靈都得跟著陪葬！

畢竟眼前的可是連至高神族都奈何不了的人族大帝啊！

“回答問題。”方羽再次開口，看著殿主，“這面鏡子，你們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

直面方羽，尤其是旁邊那面鏡子中，方羽還是一死狀慘烈的尸，讓殿主本說不出話來，軀抖得越來越厲害。

“先出去。”方羽瞇了瞇眼，說道。

走出真知屋前，他轉頭看了一眼神啟鏡。

在他的視角里，神啟鏡從始至終都很正常，就是正常的鏡子。

走出屋子，關上門后，方羽再次詢問殿主。

殿主這時總算是冷靜下來，看著方羽，回答了問題。

就跟孔因先前得到的報一般，無法殿在位面融合之前，其實本就沒有建立。

殿主名為蒙云，原本就是真元大界一名普通的散修。

跟其他大多數的修士一樣，位面融合發生過后，蒙云就想著運氣，前往那些從下位面飛升而來的界域。

可沒想，他通過傳送法陣離開真元大界的時候，空間通道卻莫名其妙出現了震，致使他從通道中離，而后便進到了一個未知的境當中。

進那個境后，他覺周圍彌漫著一層層的迷霧，他的神識擴散出去，卻毫無作用，本找不到方向。

于是，蒙云只能漫無目的，依照本能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塊石碑。

石碑上，印刻著一行字符。

“當千星隕落于無之海，神啟之門現。”

從看到這塊石碑之后，繼續往前走去，霧氣就逐漸消散了。

蒙云繼續深，前方是一片碎石地，同時還散落生長著一些枯木。

走了一段路后，他就發現了一面懸浮于空中的鏡子。

鏡子的后方，就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淵谷了，再無前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