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繼續向上，紅的芒愈演愈烈，它漸漸穿了這里面黑的霧，將葉亭暮整個人都照耀的明亮異常。

葉亭暮知著四周，這里已經看不到藍的魂了，同樣的深淵的虛無中，再也沒有在誕生出淡藍的螢火。

除了紅的這里什麼都看不到，但是葉亭暮的心中卻有一種強烈的知，他覺自己想要的答案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些。

當他穿過最后一層黑霧的時候，眼前的紅芒耀眼，讓他的視線陷短暫的缺失。

刺眼的芒，讓他整個人在這一刻險些迷失。

他固守本心，讓自己保持平靜，然后慢慢適應了的強度，再次睜開了雙眼，當他睜開雙眼的這一瞬間，他看到了此生最為詭異和震撼的一幕。

他的心臟也在這一刻猛烈的跳著，仰頭頂，視線更是無法在此刻挪開分毫，他的結滾著，眼中是深深的震撼。

為半步不朽，他見過了太多太多的怪陸離，他也見識了太多太多的名場面。

他能驅星辰破碎，他能一指移山，一念填海，更可彈指之間撕裂空間，傾天一劍更可傾覆一世。

可是眼前的一幕，卻依舊讓他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他從未想過，最后的回路居然是凌駕于時間和歲月之上存在。

不為其它，只是因為，眼前的回路居然是活的。

沒錯，就是活的，一個鮮活的生命。

這是他認知之外的存在，而這樣的事，在蘇長歌和老者的口中都未曾提及過。

也許是他們未曾見過，又或許是因為其它的某種原因，二人并未將此事告知葉亭暮，不過此刻的葉亭暮看到了，心是無法去平靜的。

頭頂的世界中，深淵的中央，一個巨大的球就懸掛在那里。

它大無邊界，它遮天蔽日，球的中央，有著一只的獨眼，而那猩紅的便是從這只眼睛中散發出來的芒。

球的四周更是有著無數的手，它們壯，數量之多千千萬萬，而且每只手上，也同樣長著無數的紅小眼睛。

其中最為壯的九只手鑲嵌在了深淵的壁壘之中。

能看到，它們的里面類似于管道，好像在傳輸著某些東西。

他吞咽著唾沫，掩蓋心的震驚，繼續向上飄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這一幕是他深淵未曾看到的，若是不逆行，怕是這一輩子也猜不到，這深淵里居然還有這樣的存在。

隨著他繼續靠近，那球的模樣也漸漸清晰。

在葉亭暮看來，這更像是一個在顯微鏡下被放大了無數億倍的大細胞。

它的上除了那八只被固定了的角，其余的角都是向上延的，舉過它的頭頂一刻不歇的在工作著。

葉亭暮用神識探查，能發現這些手正在時刻的向外吐出黑氣，而這黑的氣在被吐出的瞬間，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他們會將那跳深淵的靈魂在第一時間包裹住。

然后朝著手靠近，最后以一種很奇怪的方式被黑的氣瓦解，涌頭頂的巨大球之中。

巨大的球之上有一張小版的深淵，他持續的將黑氣吸里面，而后連帶著魂吞腹中。

看著這一切，葉亭暮恍然大悟，他開始明白這回路的運轉規則。

說是回路，卻更像是一個不停運轉的加工廠，而眼前的球巨更像是一個細胞，在不停的進行新陳代謝，將來到回路上的靈魂凈化洗滌。

他吞噬靈魂，將其肢解分離。

將魂中的惡念，怨念，代表著邪惡的部分剝奪，通過千上萬的小手排出，同時將魂蘊含的正力作為自己運轉的能量和力。

而干凈的靈魂會被那九固定的巨大手輸送到深淵之下，他們會在那里進行再次重組，然后轉世投胎。

這看似復雜的一切，原理卻是非常簡單。

就如同人類呼吸一般，吸空氣，取氧氣為已用，呼出二氧化碳，而二氧化碳重新回到它來時的世界與植進行合作用，再次產生氧氣融空氣之中。

然后再呼吸，在呼出....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原理，萬的回就如生最基礎的循環一般，生生不息。

區別只是在于，眼前的球巨，或者可以他噬魂，所吞噬的不是空氣，而是靈魂，他所需要的是魂中所有的記憶，而吐出的是負面的怨力和干凈的魂。

怨力繼續為他捕捉新的魂，而干凈的魂轉世回，經歷生死之后，又會變渾濁的魂來到深淵之前，繼續開始下一次回。

至此生生不息。

看清一切本質的他小聲呢喃，“世界之事看似復雜，其實卻也簡單，大道至簡，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猜到，回因果居然這般簡單。”

看著一道道魂被包裹，被吞噬，他的心世界開始由震驚變得平靜。

何為回，這一刻他有了新的定義。

能量的守恒，質的轉化。

回不過就是生命的循環罷了，就如同大氣循環，生態循環一樣，它更像是宇宙生命的永機，負責著所有生靈的寂滅重生，讓宇宙世界的生命可以永無止境的存在，且生生不息。

回大道的法則，誕生于歲月與時間之后，它是因為生命的誕生才出現的，同樣的也是真靈和混沌共同演化的存在。

它本質上凌駕于空間和歲月之上，顛覆著葉亭暮的認知。

它備生命，所以才能創造生命。

它消化著世間所有的惡力，將干凈的靈魂還于宇宙，讓一切循環往復。

它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它的實力又如何去定義？

葉亭暮忍不住出了手，著眼前的滔天巨。

當他的手掌放上去的瞬間。

龐然大紅的眼眸好似在這一刻發現了他的存在，一道紅的束瞬間將他籠罩其中。

葉亭暮恍惚中回過神來，同樣抬頭，與其對視。

這一刻，三目相對之間，深淵開始波，四周空間泛起漣漪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