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明非開著車,開口道,“我覺得那個姓唐的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你媽媽不會讓他來接你,你最好去問問你媽媽。”
“不問。”何夕看著窗外,側臉漠然。
“你能不能別這麼倔!萬一是誤會呢,不是被姓唐的挑撥了?”明非氣聲道。
何夕瞥他一眼沒說話。
明非有些煩躁,“你說話啊,有想法就說出來,不說話算什麼!”
何夕沉聲道,“你很閑嗎?什麼都要管!”
明非氣的咬牙,“如果不是陳惜墨讓我照顧你,我才懶得管你!”
放下一堆事跑來峸州,這人不領,還給他擺臭臉!
“這是我的家事,和工作無關,就算出事也怪不到你頭上,陳惜墨不會是非不分。”何夕語氣淡漠,“而且,我自己會解決。”
明非轉頭,看著肩膀單薄的側影,皺了皺眉,想訓固執、故作高冷,但話到邊還是沒說出來。
、到底還年輕吧,他也不能太計較,看在今天是外婆葬禮心肯定不好的份上,他讓一次。
到了殯儀館,何夕道謝后下車,看到明非也跟著下了車,看樣子是要和一起進去。
“你可以回去了!”何夕提醒道。
“來都來了!”明非緋的抿著,聳肩道,“再說我員工的外婆去世,我祭拜一下也是合理的。”
他說完先一步往前走,催促后的何夕,“快點吧,這點事也值得猶豫?”
何夕深吸了口氣,抬步跟上去。
殯儀館正在進行告別儀式,白家的親戚朋友都在,靈堂里布滿了花圈,何夕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幾個花圈并排放在一起,落款分別是明非、陳惜墨、宋雨涵等人。
何夕目驚訝的看向明非。
明非看著前面,低聲道,“你也是有朋友的。”
何夕心頭一,愣怔的瞬間落后了幾步,忙跟上去。
看著面前的靈棺,想到外婆就躺在里面,很快就要土為安,再也不會出現在面前,再也不會拉著的手說那些語重心長的話,死亡的意義第一次這樣真實的呈現在何夕面前。
想起昨晚外婆告訴滿地落葉的話,一時怔怔的愣在那里,甚至忘了行禮。
旁邊人異樣的目看過來,明非上前一步,握住何夕的手腕,“何夕,和外婆道別吧!”
何夕回神,長睫了,垂下眼瞼,和外婆做最后的告別。
明非跟著一起行禮,表莊重嚴肅,不見平時的漫不經心,反而多了幾分高冷,也顯得他五更加出眾,引得許多人注目。
行完禮,何夕帶明非去一旁休息等候。
何太太過來,對明非回禮,笑著問道,“你是小夕的朋友?”
明非還沒回答,何夕語氣疏冷的開口,“同事!”
“哦!”何太太態度溫和,“辛苦你從江城過來。”
明非格外的正經,“應該的,阿姨不用客氣。”
何太太看向何夕,關心的問道,“小夕,你臉不太好,昨晚沒睡好?”
何夕淡著臉沒說話。
明非替回道,“外婆突然離世,何夕很難過。沒關系,我會照顧的!”
何夕似嫌他多,皺眉睨他一眼。
“我知道小夕對外婆的!那就麻煩你了!”何太太面容年輕漂亮,舉手投足都很溫雅致,毫不像一個不管丈夫兒的人。
何太太走后,明非拿了一瓶水來給何夕,“要不要喝點水?”
何夕臉的確有些蒼白,襯的眼眸更深邃、更冷漠。
搖頭,“不。”
明非蹙眉問道,“是不是沒吃早飯?”
何夕冷眸漆黑,態度嫌惡,“你是不是閑的很無聊?”
明非俊臉一僵,咬牙道,“不識好歹,怪不得沒人愿意理你!”
何夕垂眸扭開頭。
明非打開水瓶的蓋子,干脆自己把水喝了。
兩人誰也沒再理誰,明非如果不說話,何夕也絕對不會主開口和他閑聊的。
片刻的安靜后,有幾人走過來,就在花圈后面,小聲的說話。
其中一人道,“剛才穿的像男孩子似的是不是你外甥?”
另一人道,“是,何夕。”
“我看你的兒子兒都在一直哭,那個何夕好像一點都不難過,好薄的孩子!”
“那孩子格從小就孤僻、傲慢!”回話的是何夕的二舅媽,話音里帶著嘲諷,“我們家老夫人可是最疼這個外孫了,可惜疼了個白眼狼,從人走了到現在,一滴淚都沒掉過。”
“真是過分了!就算不難過,難道做做樣子也不會嗎?”那人又問道,“平時和你們相的怎麼樣?”
“對外婆都那樣,對我們能好到哪里去?外姓人,疼不得!”
……
明非沉了臉,抬步就要過去。
突然他手腕被人抓住,他停步回頭,見何夕目漠然平靜的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
不在外婆的葬禮上鬧事,是對外婆最大的尊敬了。
明非眸鷙,屏息忍住火氣。
突然有人快步走過來,冷聲道,“你們在胡說些什麼東西?我兒難不難過,掉不掉眼淚需要做給你們看嗎?”
“二嫂,平時小夕尊重你的,你怎麼能和外人一起講論?”
“還是在媽媽的靈堂里,你對得起白家嗎?”
說話的人是何太太。
明非意外的看向何夕,何夕臉上的表卻沒什麼變化。
那幾人被何太太訓斥的尷尬不已,小聲和何太太道歉,說自己是胡說八道的。
之后,說話的幾人很快便散了。
何太太似突然想到什麼,從花圈后面轉過來,心疼的看著何夕,忙安道,“小夕,別聽們說,我知道外婆走了,你其實很難過。”
“別人說什麼,和我沒關系!”何夕淡聲道。
明非也覺得何夕很冷靜,一向暴躁的,剛才沒手,甚至還拉住了他。
“阿姨,何夕是不想在外婆的葬禮上生事。”明非替解釋道。
何太太欣的笑,“我明白,小夕很在乎外婆。”
“您去忙吧!”明非道,“有我陪著。”
何太太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兩人,眼中出笑意,“好!”
“阿姨!”明非突然又開口,“今天我去接何夕的時候,有個姓唐的人也去接何夕,說是你讓他去的,但是何夕坐了我的車過來,浪費了阿姨的一片好意!”
何夕臉一沉,倏然轉頭看向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