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干媽卻在這一刻止住了話頭,抿著瓣不肯說了。
一向最喜歡湊熱鬧的章庭遠此時也不說話了,只是握著方向盤專注開車,兩只耳朵都有點紅。
我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干媽的下文,不由催促:“那人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到底是怎麼迫元伯伯的?是綁架?還是威脅?干媽你快點說啊。”
以我的腦子,想不出來更加厲害的手段,只有綁架和威脅了。
但是干媽剛才也說了,元老爺子格堅毅,意志堅定,就算是中迷藥也不可能屈服,他會因為綁架或者是威脅而妥協嗎?
這個可能太低了。
干媽輕咳一聲:“反正就是很卑劣的手段,才會得到了元佑安和元嘉寧這倆孩子,那個人原本還想憑著這倆孩子進元家,可是老元頭很強,只讓孩子進門,不許進門,始終不肯滿足的心愿,那個人到死都沒進元家的門。”
我聽到這里又是一愣。
我原本以為元老爺子是因為家族聯姻才會生出元佑安和元嘉寧這倆孩子,可是聽干媽的意思,這倆孩子不是這麼來的,而是通過別的卑劣手段才得到的,所以元老爺子真的是被迫接了這倆孩子?
他堅持不肯讓兩個孩子的母親進門,讓對方到死都無法達心愿,看來當初的事他真的是被迫的。
這麼看來,干媽和章庭遠沒說錯,他是個被算計的可憐人。
“本來元佑安和元嘉寧也不應該進元家的門,他們又不是正規程序生出來的孩子,屬于孽種,本就不能進門的,但是當時元家的老太太還在世,不想讓自家的脈流落在外,這才堅持收了回來。”章庭遠此時才接了一句。
“什麼孽種?小遠,這種話你以后不許再說!”干媽訓斥了章庭遠一句。
章庭遠被訓斥了這麼一句,果然收斂了很多,他一向都是很乖巧的孩子,不會忤逆干媽的。
可是他這會兒還是小聲嘀咕著:“本來就是嘛,要是他們不進門,小野就是正經的元家大爺,現在元家的產業就應該在小野手里,而不是在那個元佑安手里!而且,這倆孩子專門選在元伯伯和敏姐結婚的那天出現,媽你說這事不惡毒嗎?”
我聽得越發心驚。
這倆孩子居然是在敏姐和元老爺子婚禮那天出現的,這對敏姐來說可不就是晴天霹靂,在最幸福的時候有人出現破了幸福的泡沫,也難怪敏姐會那麼決絕,生了小野之后就毅然決然離開了元家,去了國外再也不肯回來。
之前我還認為是敏姐太任了,和元老爺子曾經那麼甜,即便是有什麼誤會也應該給彼此一個改正的機會,現在看來,這事換任何一個人都覺得接不了。
也難怪敏姐到現在對元老爺子還有一份心結,即便是兩個人和好了,對元老爺子還會有疑心,應該是被這事搞出病并且落下病了。
“既然那個人是用卑劣手段得到元伯伯,并且生下這兩個孩子的,那元伯伯怎麼不把事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跟敏姐解釋清楚呢?”我有點著急了。
干媽卻又嘆了一口氣:“你以為老元頭沒解釋嗎?可是有些誤會比山大,即便是他再三解釋過了,小敏也不肯相信,這樣的難題你說要怎麼解?”
我聽得心中猛然一跳,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有點理解元老爺子了。
最近大熱的一部漫里面有個角說過一句非常有名的臺詞:人心里的偏見是一座大山,任你怎麼努力都休想搬。
其實,誤會也是。
有些誤會一旦在對方心中了真,任你怎麼解釋都休想讓相信,因為已經把誤會當了真,這誤會就像是一座大山,怎麼都搬不。
可能,敏姐就是這樣的。
但曾經那樣相過的兩個人,心中肯定對對方有信任和期待,只要這份信任和期待還在,哪怕只剩下微弱的一點,也有機會解釋清楚這些誤會。
我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沖,敏姐對我很好,元老爺子也很疼我,我想我應該為他們做點什麼。
“有時候解釋也不行,關鍵是有些人虎視眈眈在盯著他們呢,這些人見不得他們好,不得他們快點鬧翻。”章庭遠哼了一聲,“也不怪敏姐生氣說這個家待不下去,姐,你知道那個元佑安今天回來做什麼?”
“他要做什麼?”從一開始,我想查清楚的就是這個問題。
“他提出要把自己母親的墳遷元家祖墳,說這是元老太太的意思。”章庭遠哼了一聲,憤然不平地道,“那元老太太人早就沒了,他現在拿出來一份文件說那是老太太生前答應過的事,這不是胡扯嗎?
而且他早不拿晚不拿,在敏姐剛回元家老宅的時候拿出來這些東西來要求遷墳,這不就是純純給敏姐找不痛快,故意挑起敏姐和元伯伯之間的糾紛嗎?
這個元佑安,從小我就非常不喜歡他,現在看來,他果然是一肚子的壞水,心思狠極了,這麼多年了,小野一直把他當親大哥敬重,又因為他的出對他格外多一分包容,甚至為了不讓他多心,連自家家族企業都不進,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單打獨斗的,可是這個壞,一點良心都沒有!”
章庭遠不是會口的人,他平時都不做主要輸出方,主要是幫著小野打輔助,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激烈地罵一個人,還罵得這麼難聽。
看來他對這個元佑安觀十分不好。
不過,我也覺得那個元佑安氣質冷怪異,不像小野那樣善良。
看樣子,元家這些事也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我默默想了一會兒,還是下定了某個決心,取出手機想要給小野發個消息。
然而,在我點開手機以后,卻發現微信好友申請里多了一個小紅點。
有人申請加我的微信好友。
是一個陌生的名字,申請容上寫著五個字:我是周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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